罗砀被施了法一样定住。
下意识地反驳,“不是。”
“那最好。”屈明遥面无表情,“接下来几天我要出门,不要再来找我,等离婚冷静期结束那天,我们再见吧。”
罗砀不解,“你不去捡回来吗?我扔掉了!我把你放在保险箱的东西扔掉了!”
你为什么不去捡?
不要了吗?
屈明遥神情漠然。
从前放在保险箱,自然是觉得无比重要。
现在……
“既然打开了,那里面的东西你就都扔了吧。”
罗砀呆怔。
心脏被狠狠一扯,好像谁在他心口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好疼。
屈明遥看向没那么醉的傅庚。
“带他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
罗砀看着她的背影,像是才反应过来,追了两步又被小区的铁门挡在外面,望眼欲穿地喃喃。
“老婆……我好难受……”
傅庚在边上看着罗砀,觉得就像看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狗,忍不住道。
“哥们,你现在看起来就是不想离婚。”
罗砀摇头。
“我不是。”
傅庚翻了个大白眼。
他就是个大冤种。
大晚上陪罗砀喝酒,又跑来扰民,还听他嘴硬。
傅庚拽着他上车。
“回去了,累死了。”
罗砀上了车。
车子启动。
傅庚靠在椅背上准备进入梦乡,一边的罗砀忽然大叫。
“停车!停下来!”
傅庚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干什么?”
罗砀不回答,车子一停稳,他就窜了下去,冲向了垃圾桶。
傅庚:……
他无语几秒,然后选择掏出手机,对准罗砀。
-
罗砀第二天醒过来,惊悚地发现自己浑身脏污不堪,怀里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沾了油的笔记本。
不管是笔记本还是他本人,都像是从垃圾桶里捞上来的。
连床都弄脏了。
罗砀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
目光触及第一行字,就把整个本子都扔了出去。
坐在床上宕机。
昨天喝得太醉,记忆断在酒吧,后面的事情都像是蒙了一层烟雾,想不起来。
他怎么也不能理解,自己一觉醒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脏又臭,还抱着那该死的笔记本!
谁找出来给他的!?
好歹毒!
罗砀下床去洗澡。
洗完了,下楼看到家里多个人。
傅庚坐在餐桌上,啃着油条,揶揄地看着他。
罗砀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先和罗介说话。
“吃完饭,让张姨送你去学校。”
罗介不愿意,“我不想去。”
罗砀不同意。
“在家待了好几天了,不能不去。嫌丑就把嘴巴闭着,牙又不是不会长了。”
罗介知道反抗不了父亲,一言不发,郁闷地吃着早餐。
罗砀看向傅庚。
“你不走留在这儿干什么?”
看你笑话啊。
傅庚在心里回答。
他人狠话不多,等罗砀落座以后,把视频点开,把手机推了过去。
罗砀看到手机视频里面的自己,疯了一样扑在垃圾堆里,翻出了那个刚刚被他扔掉的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傅庚拉他。
他不起,问傅庚。
“屈明遥凭什么和我离婚?她欠了我这么多,孩子我都依着她,让她生下来了,她凭什么这么狠心?!凭什么和我离婚?!”
质问带着哭腔,依旧振聋发聩,
餐厅在这质问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罗介从早餐里抬头,看向爸爸。
张姨暗暗摇头。
作孽,作孽。
傅庚犹嫌不够,补刀。
“我们昨天去找明小遥了,你记得吗?”
罗砀:“……”不记得。
傅庚再补一刀。
“那个本子是你昨天翻出来的,记得吗?”
“……”
“你自己当着明小遥的面,特别霸气地扔了,然后又捡回来了。回来以后,谁都不能碰你,搞得好像别人要你那个破本子一样。”
罗砀:“……”
傅庚缓缓收回手机。
“V我50,我删掉这个视频。”
罗砀:“合成的,我不信。”
傅庚哼笑一声,“小区门口有监控,还是第三方,去看吗?兄弟。”
“……”
罗砀拿起手机,给傅庚转了50
傅庚喜滋滋地收了钱,没有任何犹豫地删掉了视频。
没关系。
他已经上传云端了。
50是删掉本地的,这个,视频。
云端的是另外的价格。
傅庚:“我劝你一句啊,不想离就赶紧采取措施,兴许还有用。”
罗砀不以为意。
“喝醉了而已,撒酒疯你又不是没见过,你还搂着酒吧女说娶人家,也没见你娶回来。这样,你要是把人娶回来,我就不和屈明遥离婚。”
“……”
玛德。
有病?
为他好呢,往他身上扯什么劲?
再说这两件事能一样吗?
罗砀是家庭,他那是风月场。
风月场上的话,等于床上的话,有几个人当真?双方心知肚明地调|情罢了。
信不信他把罗总翻垃圾桶的视频发出去?!
罗砀:“一棵树和一片森林,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