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心灵感应,靳超注意到了周井井不经意间投来的炙热目光,瞬觉有点小紧张,于是就先起身走走,让两个女孩尽情聊一会儿。
一楼客厅旁边有一个房间,靳超知道那是井莉莉的画室。
正巧画室的门开着,灯也亮着,靳超走到门前,无意间瞄到了房里的画。
昨天在周德金家里产生的那股莫名熟悉感终于找到了源头。
那画作的风格,好生熟悉!
当时见到周德金那收藏的画卷时,靳超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见到房间里的画后,靳超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周德金收藏的,不就是井莉莉画的画儿么!
晚饭时,靳超在饭桌上把自己的所见所想讲了出来。
“小偷!他就是小偷!”
周井井听完靳超的叙述后,气地直拍桌子。
饭桌上的其他三人吓了一大跳。
“二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没大没小的,吃饭拍桌子,成何体统!”
井莉莉表面上虽在斥责周井井,但仍掩饰不了语气中浓浓的宠溺感。
“哎呀!妈,你怎么忘了!
你忘了爸爸当初走的时候,咱们忙完丧事,家里丢东西了么!”
周井井小嘴一撅,对母亲的“健忘症”表示极度不满。
“哦!你说的是那档子事儿呀,就丢了几幅画而已,也不值钱。
再说了,小超又没见过丢的那几幅画。现在还不能定论周德金收藏的画,就是我画的。”
“可是……”
周井井还想要争辩几句,但被井莉莉打断了。
“不要可是了,就算真的是我的画,现在也无所谓了,你有证据就是他偷的么?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他就算偷了,那赃物的价值,说不定还达不到公安机关的立案标准呢!”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吃完饭后,靳超和富芳华又在周井井家小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现在靳超也算是彻底从周井井家搬走了,吃一堑长一智,到点儿就该走,避嫌!
周井井走出院门,送送他们两个。
靳超看出周井井还心有不甘,于是安慰她道:
“你放心,画的事,我一定会帮忙问出个所以然的!”
“真的么?”
周井井一下子来了精神。
“放心,靳书记说话一言九鼎!他要不帮忙到位,咱们就上班摸鱼,给他的工作添麻烦!”
富芳华开玩笑着说。
“我晚上去找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
靳超回答。
“谁?”
“周厚一!”
“大一哥?”
“嗯,大不了让他再去教训周德金一顿喽!动粗的事还是他做比较合适。”
靳超贱兮兮地说。
离开了周井井家,富芳华就径直回了村委小院的宿舍,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比睡美容觉来的重要。
靳超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
夜晚的周家村,静谧、恬然。
没有了白天的嘈杂,只有“知了知了”的叫声,缓缓地诉说着盛夏的故事。
墨蓝色的天空上,繁星点点闪烁,靳超不禁想到了迪奥的星空裙,源于自然的艺术,就是美得耀眼。
时不时的,来阵微风,吹得路边的草“哗哗”作响,吹在人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朝靳超走来。
越来越近,来人也发现了靳超,冲着他大喊一声:
“靳书记!”
而后便快步奔来。
靳超定睛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周厚一和刘崇顺。
“哎呦!靳书记呀,你可快救救我吧,这周家人可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啊!”
见到靳超,刘老头儿可算是逮住了个能说话的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周家人来。
“这周家村,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赶明儿我还是搬回刘家村入住算了!
说来说去,这村里哪有啥正经事儿?
当初我当个书记,一天到晚都在处理周家家族之内的,鸡毛蒜皮的破事儿!
修路也好,迁坟也罢,还有你后面搞的整村容,遇到的坎儿,不都是周家人自己堆起来的么!
真是!现在还要我……”
刘老头儿话没说完,就被追上来的周厚一无情打断:“老头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凭良心了!
当初你在你们刘家村混不出个名堂来,跑到我们周家村来住。
还是咱周村长看你读过几年书,又是党员,不当干部屈才了,这才举荐你当支书的!
你倒好,过了河就拆桥啊!
现在让你帮个小忙就逮着机会找人抱怨,我看你是简直就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宵小之徒!”
“周厚一!好歹我今晚还陪你走了这么多家,你怎么能这么骂我呢!”
刘老头儿好生气,双手叉着腰,指着周厚一的鼻子骂道。
“好了好了,咱就别抱怨了!”
靳超对刘崇顺无感,也不想帮他说话,遂将话题岔开,好奇地问这两人深夜在村头闲逛个啥。
“不是闲逛,周大少爷拉我当免费劳动力来了!”
“此话怎讲?”
“还不是人周大少怕你们村委会的做事不到位,非要这大晚上的,挨家挨户,再走访一遍。
连哄带吓的,要大家伙儿全力支持你们俩的工作,不准造谣生事!”
“乡下人野惯了,你们那文邹邹的宣讲会不顶事儿,得吓吓,我唱黑脸儿,让刘书记唱红脸儿喽!”
周厚一说。
“我当书记那会儿可没少照顾周二妮子,现在我都退休了,一把年纪还得为周二妮子的事儿忙前忙后,老周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保佑我老刘呀!”
刘老头儿干脆也不走了,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你可拉倒吧!有没有照顾二妹妹,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厚一鄙夷地看了刘老头儿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刘老头儿见周厚一眼神凌厉,貌似有发火的迹象,遂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靳超也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事儿,遂赶紧向周厚一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你说小金子家的画儿?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