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安程在安生醒了之后就兴致勃勃的凑了上去,晃悠着自己的狐狸尾巴。
“什么消息?”
安生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茫然。
“我找到龙鸣剑了。”
安程说着把龙鸣剑拿了出来,然而安生却并没有丝毫兴奋的情绪,只是抬起眸子冷然看着安程,眼眸之中是浓浓的试探和怀疑。
“哥……”
“没事,你还是叫我安生吧。”
安生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安程先下去,他先把衣服穿好在说。
“嗯。”
安程关上房间门,静待着安生出来,这次世界结束之后,不单安生要……他也要升级了,也许在体内植入情绪系统并不是一件好事,加上上次受伤短路,他已经察觉不到安生真正的情绪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
安生把长发利落的甩在身后,天知道他每次梳头发的时候,都想用一把剪刀把这快极腰的长发给剪了。
“莫羽玄你还记得吗?他也来京城了……”
安程说完就看见安生的眼神渐渐有些变了。
“你还真是消息精通,运气爆棚,前日遇见沫儿,今日遇见莫羽玄。”
安生说着皮笑肉不笑的径直走开:“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用来问我了,是调查也好,还是把这龙鸣剑秋明刀送人也好,都随你了。”
正事上从不怎么出力,到了最后一下子就像爆发了一样,接二俩三的找到这些东西,这是把他当猪耍?
都把他当猪耍……
安生想到这里藏在宽袖之中的手猛地握紧,自从昨天他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就一直觉得讽刺,他一直以为他到这个世界来的所有行动,都出自于自己的意愿……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轰!”
天空猛然炸开一朵雷花,天空之中仿若隐藏着惊涛骇浪,一道道雷蛇撕破本就昏暗的天空,瓢泼大雨轰然而下,犹如天河之水猛地倾泻下来,如此大的雨,只需要一霎那就能把一个人淋成落汤鸡,片刻功夫,能让一块凹地注满雨水。
“下雨了。”
安生看着面前的大雨,眼眸之中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浓墨,安程紧追上来,便是看见了这一幕,他一人独自站在亭子之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披上了一层薄雾,十分虚淼孤寂。
就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雨幕之中远远走过来俩道人影,手下的侍卫撑着油纸伞,楚泽披着白色的狐毛披风,穿着一身锦衣秀袍慢慢行至安生面前:“小安?”
安生看着面前这个人,心中思绪有些复杂,他从未觉得面前这人如此陌生过,他之前纠结楚泽这个人虚幻的存在,现在却觉得还不如就那般虚幻下去。
“楚王爷。”
安生拱手结结实实的拜了一礼,他现在心中烦闷,着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人。
“你……”
楚泽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这人疏离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失笑道:“我是玄溟,我回来了,不是替身。”
“嗯……”
安生嗯了一声,又发现自己的发音太过冷漠,便硬生生的转了一个语调,十分不走心的加了一句:“那真是太好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泽有些担忧的看着安生,眼眸之中满是能够捏出水的柔情。
“没事。”
安生避开了楚泽要摸头的手,拢住了自己的衣袍转身打着哈切道:“我有些困了,我还是先回窝里躺着吧。”
“小安……”
安子睿远远看着安生恹恹的神色,便护崽一样的冲上去:“你没事吧?不是说好了明天就走的?”
“明天就走?”
安生微微眯了眯眼睛。
“对,不是你让安程告诉我的?龙鸣剑之中果然有地图,只是这大雨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够停下。”
安子睿点了点头,他丝毫不怀疑安程话语里面的真实性,安程几乎就是安生的尾巴,安生也十分信任这个人,他也便投以十分的信任。
“好。”
安生说着把袍子拢得更紧,慢慢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没有平日里的半分活泼机敏。
“你跟安生说了什么?”
安子睿看着安生这幅样子,下意识的就觉得安生被楚泽欺负了,他瞪大眼睛瞧着来人,恨不得当场就拿长枪把这主意打到他弟弟的禽兽给赶走。
“我并不没有跟他说什么。”
楚泽摇头,神色之间满是落魄,“我还没来及说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诉说这几日的思念,没来及温存,就察觉到安生仿若魂魄离体般的心情。
“他近日有接触什么人吗?”
想到这里楚泽微微眯了眯眼睛,会不会有人跟安生说了什么?
“这几天安生都在府邸,不过前几日我们讨论武林中的事情时,他的神情便有些不对……”
“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倒是安生他说邱一鹤可能还活着,然后他就这样了。”
“邱一鹤还活着?”
“嗯,之后我们又顺着这条线查了一下,发现之前跟邱一鹤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在之前意外死去,现在就只剩下四位了……”
“沫儿,莫羽玄,还有魏然对吗?”
“还有一位行踪比较神秘,但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歃血盟的盟主了……”
哗啦啦的雨声在周围接连不断的响起,院子之中的花朵被豆大的雨点砸的花瓣散落,伴随着越来越强大的暴雨,他们终究是被砸到润湿的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美丽。
楚泽站在安子睿旁边,看着那雨中的花朵,把手中的油纸伞撑开抛了过去。
安子睿话刚说完,就看见油纸伞定定的停在其中的一朵红色牡丹花上,他蓦地笑了:“没想到,楚王爷既然是个惜花之人。”
“这是安生最喜欢的花。”
楚泽说完便转身看着安子睿开口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
安子睿说道这里声音微沉:“他说我们都是棋子,而下棋之人就在我们之间。”
油纸伞在雨幕之中泛出颜色,被他遮掩住的牡丹弯着腰,露出艳丽的花色,“或许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总归不用好久就会结束。”
“希望如此,我可不希望在看见他这般恹恹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