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半夜,前夜做梦梦见黑无常的怪事,让走夜路的人更为忐忑了一些,他今夜喝了点酒,未曾想酒醉之后天色已然这般晚,嗖嗖的冷风不要命的刮着,让他的脸上犹如被刀子刮过一般疼痛。
心中害怕,脑子却不清醒,一跌一撞的不知道拐到那个地方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脚下绊倒了什么东西,他大骂了一声,嘀嘀咕咕的凑上前想去看看,却刹那间被吓晕了,他看见角落之处躺着一位被刮了脸的尸体……
天刚蒙蒙亮,就被府邸外面咚咚咚的打鼓声音吵醒了,安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穿上官府,半夜挖出的秋明刀就藏在他的房间之中,搞得他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被杀,这一夜都未曾睡过一丝好觉。
“发生何事了?”
安生打了一个哈切,脸上是浓浓的疲惫。
“有人在暗巷之中发现了一位被剐了脸砍了手脚的尸体。”
楚泽看着安生这副疲惫的样子,心中微动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大饼递了过去。
安生一反常态的避开,下一秒反应过来楚泽说的是什么时,蓦然瞪大了眼睛,眼中是浓浓的惊吓:“谁他妈这么变态!”
剐人脸又砍人手脚……
“回县太爷,那尸体早些时候已然被仵作验了,暗巷之中少有人去,那尸体至少是死了三天有余。”
路白霜身穿一袭寡淡的青衫,在安生面前拘礼,习惯了他之前风光朗月仙气飘飘的样子,不曾想路白霜这般穿着和面皮也是别有一番斯文败类的韵味。
“嗯。”
安生点了点头,又开口道:“那你觉得是何人所干的?”
路白霜抽了抽嘴角,暗道他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看出来。
“求县太爷指教。”
路白霜默不作声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安生:“……”
明月山庄的事情还未弄清楚,又出了这般事情,真的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
“走吧,去看看。”
安生叹了一口气,朝楚泽施了施礼道了一声:“楚王爷。”
“嗯。”
楚泽看着安生把手中的油皮纸再次递了上去:“吃吧。”
“谢过。”
安生说着接过油皮纸,十分恭敬而疏离的态度,让楚泽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想必是昨日……
楚泽想起安生双眸亮晶晶看着他,问着他的模样,心中柔软,他从未对一人有如此感觉,却也因为这未曾理解过什么喜欢,他当日未曾肯定,只是不曾想清楚而已,加之他现在的地位和处境都十分危险,坐在皇位上的人忌惮他的兵权,他又何曾不忌惮那人来个鱼死网破……
安生并不知道楚泽心中所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装的都是事情,一边是楚泽的事情,一边是明月山庄的事情,还有一边就是被现在的案子所塞满。
他上任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若是他不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恐怕日后那些百姓都难以取信于他了。
一路到了衙门之前,安生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腐肉味道,幸好他没吃多少东西,否则定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仵作。”
安生招手让仵作过来,本想问问有无查到指纹,转念一想这个朝代哪里有现代那般先进,便转念问起了其他事情。
“他身边可有财物?”
“回大人并无。”
排除为财杀人……
“他穿着如何?”
“十分朴素,不像是好人家出生。”
若是苦命出生的话……
至少还有个调查的方向……
真是日了狗了,现在才觉得包拯和狄仁杰大大是有多厉害,能够在这个没监控没指纹什么都没有现代把案子审清需要的是东西那可真的是多。
安生捂着鼻子叫人掀开白布,可是等掀开之后,安生却注意到那人所穿的衣服既跟前几日那小偷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
但那小偷的衣服就像是这般,他清晰的记得靠近胸口的地方有那么一个袋子,当时他站的地方比较近,那小偷被姑娘追喊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那小偷伸手摸了一下他衣服的里侧。
“看看衣服里侧。”
安生对仵作吩咐道。
仵作硬着头皮上去,仔细的摸索了一番,既然真的在衣服里侧摸到了一些东西。
“你就是这般检查的?”
安生变了脸色,这般的东西也搜不出来,还当什么孬子的仵作。
仵作的汗水哗啦啦的流下来,当场就跪了下来:“求县太爷饶命。”
“啧。”
安生默不作声叫人把那白色布条摊开,这里面有些白色粉末叫人一闻就头晕。
“这是蒙汗药。”
楚泽接过手帕,叫人把上面的东西细细刮了下来,这次递给了安生,手帕是十分名贵的丝绸制成的,看那花色似乎是个女人家用的东西,这应该就是那小偷了……
那偷了秋明刀的小偷……
初步的怀疑就是这个方面的,但还差些证据……
安生又觉得脑袋大了起来,自从扬州出现秋明刀的传闻之后,这接连的俩件大案子都跟秋明刀有关,正当他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时候,外面却又传来一句让他更加头疼的声音。
“听闻扬州出了俩件大案子,却未曾想到扬州知府既然这般无用。”
苏夏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总比有些人随手找了一个老实的替罪羊好。”
安生皮笑肉不笑,那日的事情皇上差点没被气疯,要不是苏夏是丞相的孙女,可能这会儿命都不在了。
“你……”
苏夏眼眸微微深沉了一瞬,却又转瞬间恢复成原样。
“不知道王妃来这里有何贵干?”
安生一看见这女子,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加之这女人那里有案子往哪里参合的性格,安生更恨不得让她立马走,他这里已然一个头俩个大,这女人要是在从中参合,他还怎么找凶手?
“你别忘了我到现在还是诰命夫人,我自然是有旁听案子的资格。”
苏夏仰头,随即看着地上的尸体掩鼻退了几步:“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这般没用,既然连这般小案子都看不出来。”
“哦?”
安生已然隐隐有些怒气了,这小妮子果然是来搅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