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里东去,有一座水乡之城,名曰涴溪,这里的以水而建,分东街和西市,便是这里的姑娘,也大胆水灵,一双秋瞳望着楚泽的模样,让安生情不自禁的磨牙。
俩人一路走来,便在这里坐船,但周围船篷上的姑娘眼珠子都像是定在了楚泽身上,那莲蓬碧藕纷纷朝这边丢了过来娇俏的笑道:“敢问公子家中可有妻室?”
“家有贤妻我是也,姑娘你还是死心吧,当别人的小三是……”
安生摇着手中的那柄山水墨画的扇子端的是温文尔雅,但口中说的话却全然是另一种模样,楚泽立即动手捏了一个闭口决,把安生接下来的话给禁住了。
“抱歉。”
楚泽颔首拒绝,脸上的神色十分冰冷,但他这幅模样却是那些姑娘十几年来都未曾见到的,只能脸红红的开口:“那么公子家里是否真的有家室?”
“呜呜呜呜。”
安生挣扎着想开口,你们这群小三都给我退散,当着正室面前既然这样开口,你们简直太猖狂了……
“无。”
楚泽揉了揉头,看着安生瞪着自己的模样,嘴角轻弯。
安生更加暴躁了,他要休夫!这个人一点都不守夫道!嘤嘤嘤……
这么想着的安生扬起手臂就想扑进楚泽的怀中以求占得片刻的便宜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岂料楚泽修炼这么多年,躲人的功夫还是有的。
安生完全扑了个空,周围传来那些女子们的娇笑声:“你这人看着正经,却没想行为却是如此不正经。”
安生:“……”
你才不正经!当着正牌的面勾引相公,是要被淹的你造吗?
安生再次瞪向楚泽,楚泽思量良久这才给他解开了封口术,安生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灰尘,理了理长发,“你倒是颇受人欢迎。”
招蜂引蝶,不守夫道!
楚泽面瘫着脸,只要安生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其他的他也懒的管。
“这莲子一点都不好吃。”
安生一边嫌弃那些姑娘给楚泽的莲蓬,一边吃的津津有味,莲子的清香十分适合这般燥热的天气,口齿之中留下的清香让安生觉得自己的唇肯定都是莲子味的。
“你像不像尝一口莲子味的嘴唇?”
安生戳了戳楚泽手臂,羞涩开口道。
楚泽:“……不。”
面前这人总是能够时时刻刻刷新他的认知……
“哎,可惜了,或者你喜欢榴莲味的?”
“……”
一路走到一座府邸面前,安生都在不断的缠着楚泽问一些没有下限的问题,若是楚泽没有在他们周边设置了一面隔音墙,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一脸怪异的盯着安生看,在话题终于如安生那般进入了白热化之后,安生正想开口问楚泽的大小就猛地撞上壮硕的背脊。
安生的第一反应不是捂着鼻子问楚泽停下来干什么,而是抓住这仅有的机会从身后抱住楚泽。
楚泽:“……”
路过的人:“……”
“放开。”
楚泽无奈的扳开安生双手指了指面前的府邸向旁边的姑娘开口问道:“姑娘可知,这里住的那户人家?”
楚泽此言一出,周围本来热闹的气氛蓦地安静下来。
姑娘们欲言又止的对视一眼,最终才开口:“看俩位公子这样,也不像是李家的远房,为何问起这件事情?”
“李家?”
安生挑眉,“我们虽不是李家的远房,但我相公可是修道者,专门祛除怨鬼的。”
“相公?”
女子的视线转向楚泽,一脸欲言又止。
“对,就是他,我们……”
“姑娘别在意他。”
楚泽再次把安生嘴巴封住满脸无奈,一个看不住面前这人就开始胡说八道。
“呜呜呜呜。”
楚泽你想造反吗?想离婚吗?
“哦哦哦……”
那姑娘刚一脸恍然的应着,旁边一位摆凉茶的老翁倒是瞧了楚泽一眼:“怨鬼?这里可没什么怨鬼,你可不要乱说了,那些脏东西都被高大师给除掉了。”
“高大师?”
安生正发出疑惑的声音,下一秒就意识到楚泽把他的封又给解了,啧,真的是封来封去的不麻烦吗?哎,自家相公真的是太害羞了……
“之前有过,但是已然被解决了,看公子的模样也十分像仙人呐。”
旁边有大胆的姑娘说着软软的南方腔调,听起来十分暧昧不清。
安生:“……”
安生伸手把楚泽的脸整个捂着,“像仙人又怎样?不给你们看。”
楚泽:“……”
女子:“……”
“别闹了。”
楚泽扳开安生的手,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即便知道自己长相好看也从不遮掩,这会儿他倒是开口是否要遮掩一下了。
只是……
楚泽这般想着,抬眼看了一眼刚刚那些姑娘眼角所看的地方,那上空有着浓郁的鬼气和血气。
这种异像若是再让他发展下去了,很可能会影响到一整个城的人……
安生顺着楚泽的视线往前看,入目皆是一片黑色茫茫的怨气,他对这些熟悉的很,鬼城之中的人都说自己失忆了,但安生却是记得一些事情的,包括这怨气,包括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知道了又怎样?他回忆着之前的人生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在经历一般,根本找不到半点熟悉,况且他也不想背上个魔君的名声被讨伐……
虽然他这个魔君有些门道,不然也不会让天上的仙送信到他这里,说真的要不是楚泽出现的时机太对,他真的很想把信撕掉。
他本来是由仙成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天上那些人没有放弃对他的治疗,既然要他找到伙伴和他一起寻找之前他所守候的封魔塔碎片,他好像就是因为那什么封魔塔才入魔的,在久远的记忆他才是真的忘记了……
而他忘记的则是真正让安生觉得烦躁的……
“说起来,那李家的四小姐还真的惨。”
旁边有一位多话的便擅自开了口,“自小便失去母亲,又被妾侍所折磨,之后又错负良人,哎……”
李家四小姐?
安生心中微微一动,还未问出什么。
突听茶棚之中屋子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婆婆挑开帘子走了出来,她听着那人说的话,抬首就瞪了他一眼,“你还是闭嘴吧,现在说这些有甚用,那东街现已死了不知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