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若云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躺在*的大床上,有些惊讶地看向白芷,问道:“轩辕奕昨晚来过了?”
白芷摇了摇头,满脸不解,不知她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那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宋若云眸中满是惊讶,话一出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怎么可能呢小姐!”白芷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是若风少爷讲你抱上来的。”
“若风?”宋若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喃喃道:“若风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心中再次感慨,以前那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少年,是真的长大了。
“对了白芷,我近日如何出府,你替我想到法子了吗?”宋若云抬眸看向白芷问道。
白芷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神秘地道:“小姐,你尽管放心,会有人来解救你的。”
宋若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起身下床梳洗。
刚用过早膳,平阳郡主就兴冲冲地来找她,一声声百转千回的“云儿”飘荡在府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
宋若云忍不住乐了,知道平阳郡主这是在替自己打掩护,向府中人宣示她来了,这下即使是宋景明,也没胆子阻拦平阳郡主将人带出去。
不过平阳郡主并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也不想一声不吭就将人带走,毕竟从宋若云这边论,宋景明也算她的长辈,因此同宋若云打过招呼后,便提出向宋景明解释一番,证明她是真因要研讨绣法才将人带走的。
但两人一出府,立刻将绣法抛之脑后。平阳郡主缠着她打听习武的事,并且兴致颇浓。
宋若云拗不过,只好答应带着她一同去找轩辕奕。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让她们不禁都放松了警惕,也没在意轩辕奕没来接人,并肩行至平日里练武的郊区。
一道疾锐的剑气破空声骤然响起,无限杀气笼罩在四周。
“郡主小心!”宋若云绷紧了神经,沉声提醒道。
一个黑衣人猛地自林间草丛中窜出,提剑直朝宋若云刺来,宋若云见自己是目标,便迅速同平阳郡主拉开了距离,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同他周旋起来。
宋若云虽然力道不足,但因身体轻盈,善用巧劲,一个旋身抖着软剑刺向他的脖颈,白蜡融化后,软剑开刃,将黑衣人脖子划出一道血口。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双眸中满是惊讶,知道自己轻敌了,铆足力气再次准备刺来,一道玄色身影凌空而下,一把折扇猛地袭来将他手中兵器敲落。
黑衣人见势不妙,武器也忘了拿,拔腿就跑。
轩辕奕担心宋若云,便没去追。
“云儿,你怎么样?”轩辕奕将她手中的软剑抽了出来,掏出帕子抹去了上面的血迹,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担忧地开口问道。
“我没事。”宋若云缓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
平阳郡主也跑了过来,拉着轩辕奕的衣袖埋怨道:“二哥,你怎么才出现,要不是云儿学了两招,我们恐怕已经没命了。”
轩辕奕听见这话,更是自责。
宋若云连忙出声制止她:“郡主。”
平阳郡主立刻闭紧了嘴巴,老实地站到了宋若云身旁。
经历了这样一番事,轩辕奕再也无法平静地教她练剑了,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轻声道:“云儿,今日不练了,我们回去。”
宋若云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
轩辕奕还不忘转过身,另一只手拉住了平阳郡主的胳膊,沉声道:“还有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乱晃做什么!”
平阳郡主被他少见的愠怒样子吓到了,不敢再发一言,低垂着头默默跟在身后。
皇宫内,花镜轩外。
赵灵儿在廊外甬道上缓缓行着,不时往屋门口看去,见轩辕漠面色柔和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心中顿时醋意升腾,将*的锦缎衣角攥成皱巴巴的一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道突兀的鸟鸣响起,赵灵儿面上一喜,迅速转身朝着一处清幽的偏殿行去,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下,她看见了一身黑影的人影,迅速走到跟前,四下打量了番,见并无人盯着,才压低声音开口问道:“结果如何?”
“属下无能,竟失手了。”黑衣人猛地跪地,连忙答道。
“失手?一个弱女子,你竟然会失手?”赵灵儿满脸难以置信,秀丽的小脸表情狰狞。
“小姐,宋若云似乎在习武。”黑衣人低垂着头沉声道。
“习武?”赵灵儿微微挑眉,却是继续厉声问道:“习武你就打不过了?”
“属下有罪。”
赵灵儿没再开口,神色中多了几抹狠意。
习武是吗?这京城中还从未听说过女子习武的风俗。若是城中之人都知道端庄娴雅的丞相府大小姐,竟是个舞刀弄剑的粗野女子,那她的名声怕是也保不住了。
眼下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定要好好利用才是。
于是朝黑衣人招了招手,冷声道:“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黑衣人垂眸听了片刻,恭敬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宋若云刚回到府中,白芷便告诉她老爷在书房等她。
宋若云头皮一紧,当即料到自己和平阳郡主撒谎一事败露了。
路上白芷还小心地提醒她道:“小姐,老爷看起来很生气,到时你一定要小心应对,可别顶嘴。”
宋若云瞧着这个还没自己大的小丫鬟却是一脸担忧的操心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自有分寸。”
宋若云步履从容地走进书房,宋景明一见到她平静无波的样子,只当她是不知悔改,火气蹭蹭往上冒,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你今日又去了什么地方?”
宋若云平静地道:“女儿和平阳郡主一道去了城郊。”
宋景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气急败坏地道:“云儿,你一个女孩子,习什么武,若是传出去,还有哪家公子敢娶这样一个粗野女子?”
宋若云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是担心她的婚嫁问题,连忙轻笑了下,靠近他撒娇道:“爹,你若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担心,女儿心中已经有人了,那人一定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