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向臻恨不得直接掀起巴掌甩在鎏靖的脸上,只是他不能,不得不闭上眼睛,掩饰着眼底的愤怒。
虽然,他并不想回到鎏焰的身边,但是鎏靖说出的这种话,会直接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他在心底闷闷的想着:“这鎏靖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些么?”
人要脸,树要皮,向臻当然也在乎自己的名声。更何况!鎏靖说的这是什么?什么叫和自己抵足而眠,什么叫让国君割爱一番?声音还毫不掩饰,是想将他彻底推入深渊么?
“三哥,我现在毕竟顶着贵妃娘娘的名衔,国君若是一个发怒……”向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对着鎏靖露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担忧的说着。
之前,他因为不受鎏焰的重视,所以才想破釜沉舟,继续和鎏靖在一起,但是鎏靖刚才说出的话,真的是难以入耳。
向臻被鎏靖说出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三哥,刚才你那么说话……”向臻低下头,一副苦闷的样子,“我毕竟是国君的妃子,如今在和你一起,是不是有欠妥当啊,不如,我现在回去吧!”
向臻有自己的考量,鎏靖虽然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但只要他回到鎏焰的身边,那那些话就全都可以不作数,这样或许对他,对鎏靖都好。
然而鎏靖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看出,现在向臻要离开他,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好不容易才和向臻在一起,他们二人刚刚互相倾诉了彼此的心意,但是现在向臻居然想要离开,这就让鎏靖觉得心中有些不悦。
但是看到向臻脸上忧愁的神态之后,鎏靖还是强行把这种不悦压下去。
“臻弟,本王觉得不妥。”鎏靖道,“如果臻弟此时离开,那么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向臻先是怔了一下,仔细想想,鎏靖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虽然他的心中仍有几分不安,但是察觉到鎏靖已经有了不耐烦,便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但是事态完全不会像鎏靖向臻二人所期望的那般发展,鎏靖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收敛,所以除了李姑姑之外,还有其他人听见。
而其他人,本身就对向臻颇有几分微词,所以也在听到鎏靖的发言之后,对向臻更为不齿。
“真是德性败坏,荒谬不堪!荒谬不堪啊!”太傅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简直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在太傅的眼里,不管向臻和鎏靖二人之前有什么事情,但现在向臻既然已经进宫,成为了国君的妃子,那就该做好他的本分。
可是现在,鎏靖居然想要和向臻抵足而眠,无异于是在国君头上戴绿帽子!
这种行为,让看着国君长大的太傅怎么能看得惯。
苏八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太傅生气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太傅消消气,王爷千不该万不该,也别被他气坏了身子。”
“老夫气啊!”太傅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你说说,啊,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国贵妃和王爷搅在一起,抵足而眠?亏他们想到出来!”
随后苏八也是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没用,没能早点制止这场闹剧,让大家看了笑话。”
听到他这么说,那太傅顿时一惊,完蛋,他怎么就忘了,面前这人可是三王妃啊!他这么说这么做,岂不是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么?
“老夫……”他刚想请罪,苏八像是了然了一切的说道:“太傅不必自责,我没事,而且这件事,必须在传到国君耳朵里之前压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哎!”太傅叹气摇了摇头。他有些懊恼,空活那么大岁数,竟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娃娃看的透彻。
“老夫这就去安排。”说着,他便离开了马车,叫着李忠离开了这里。
而苏八则是坐在车子上开始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的路了,毕竟如果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卖惨,总会让人觉得空有其表,自己也是时候拿出点真材实料了。
也不知那太傅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在外人看起来,鎏焰就像是不知道此事一般。只当是他们还在叙旧。
可是知情者,对于苏八不仅仅是同情,同时也有了些许的敬佩。三三两两个达官显贵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这个不仅通情达理,而且顾全大局的苏八!
“哎!”
苏八假寐着,听着外面的议论,嘴角微勾,心底颇为满意。
车队继续向前行走,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鎏焰观察天色已晚,不利于继续行走,便吩咐车队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苏八在车子一停的时候,他便睁开了眼睛,看着马车内空无一人,眼底都闪烁着笑意。或许回去,他可以跟沐一城好好说说了。
他起身下车,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路上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他行着礼,他也都一一回应着,既有皇家高贵的气势,又不会让人觉得盛气凌人。而跟另一边下来的向贵妃一对比,孰好孰坏,顿时就有了结果。
苏八优雅的走近,高贵且出尘,翩翩白衣缓缓徐来,像是谪仙般完美。而他走向的方向,也正是鎏靖的营帐所在的位置。
这次南巡之路路途遥远,所有人都没有带太多的奴仆,就算是鎏靖所带的人也不过只有两人真正为他处理杂物罢了。
于是几乎车队刚刚停下,他们二人便忙活了起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安营扎帐。
由于接下来还要准备其他的事情,所以安置营帐的速度不由得快了一些。
突然,陆贾觉得眼前一暗,一道人影遮住他的视线,刚想开口让他滚蛋,但是抬头看间那人脸上戴着的面具,陆贾心底一惊,冷汗不满整个背脊,他立刻低下头,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参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