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贵妃娘娘不跟我们一起喝酒吗?”苏八在向臻营帐外轻声说道。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语气,但是向臻耳朵里却听出来炫耀和羞辱的味道。
他苏八得陛下器重,如今捷报连连,他苏八功劳最大。
而他呢,这一个月来,有专人伺候,走哪都带着一大堆人,开战前,苏八真的听候鎏焰的命令,保护的他好好的。
他连战场上都去不了,当然安全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嘴里一口一个,他比不上苏八,一个男人看着像个女人。
这些话就好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恨不得一刀砍死那些人。
偏偏他又不能这么做,真的是——奇耻大辱!
他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佳人,才华哪里比不上苏八,若是让他行军布阵,又那里轮得到他苏八抢风头,就连陛下都对他赞赏有加。
而鎏焰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了,什么动静也没有,也不曾给他寄过一封信,王爷那边不知可还顺利。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向臻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才没有让自己抓狂,冷静的回答苏八。
“多谢苏元帅盛情邀请,只是本宫今日身子不适,军医交代不便饮酒,要多歇歇,还是算了吧。”
他这一番话没有一点了漏洞,让苏八也不好再坚持,只好转身离去。
本来他也不想跟他喝酒,这下向臻不去,正好便宜了他那帮弟兄。
苏八回去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开喝,见他回来,扔给他一坛酒。
苏八接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席地而坐与众人一起吃肉喝酒。
有人喝到兴头,嘴上也忍不住多嘴:“元帅,怎么那位没来?”
那位,是他们对向臻的统称。
“他……”苏八优雅的割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还没说完,关系跟他较好的副将就开口了。
“那位身子金贵着呢,怎能和我们一起喝酒呢,不愿意来。”
众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嫌弃他们吗。呵,他们还嫌弃他呢。
苏八见好好的氛围没了,举起坛子干杯:“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晚上除了喝酒,什么都不说。”
“贵妃娘娘,近些日子苏八可是风头大盛啊。”向臻的帐中,杨元庆坐在下首,酸溜溜的说着。
“您看今日陛下的赏赐,众将军将士都是平等的,只有他的封赏那么丰厚,若非他是三王妃,只怕那奖赏会更加丰盛啊!”
杨元庆说着,心中更加气愤,若不是苏八占了这个元帅之位,今日打胜仗的就会是他杨元庆,得到封赏的也是他,功成名就,说不定还会名垂千古!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半点封赏都没有不说,甚至陛下和军中都忘记了他这个前元帅的存在!
向臻也是十分嫉妒,他到底也是个军师,打仗的时候苏八连半点他的建议都没有采纳,甚至用了与他的战术完全相反的战术,这样赢得的战事,就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一般,狠狠的摔在他的脸上,让他抬不起头来。
向臻甚至觉得,今日军中的将士们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嘲讽的,只是碍于鎏焰的圣旨才没有为难他罢了。
向臻还真是想多了,将士们都沉浸在胜仗的喜悦之中,每日训练更加刻苦,根本没人关心军中还住着一个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杨元庆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再这么下去,苏八何止是拿赏赐,陛下下次怕不是要给他封王封侯了!”
这话说的向臻心中一紧,按照鎏焰赏罚分明的性子,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苏八如今的荣耀,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
“杨元庆,你过来,我们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向臻向杨元庆勾了勾手指。
杨元庆立刻心领神会,飞快的跑到向臻身边,听他小声叙述自己的计划。
向臻和杨元庆在这边密谋着,苏八并不知晓,他正在帐中和诸位将军商议战事。
说来也让人气愤,齐铭连着损失五座城池后,兴许是怕了苏八,不仅不敢迎战,甚至还派人来议和。
只是这齐铭做事实在卑鄙,若是真心实意的来议和也就罢了,苏八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停止交战。
谁知这齐铭,表面上摆出议和的样子,私底下却派人来苏八这里的军营中捣乱,打着粮草的主意也就罢了,甚至还试图往军中安插眼线和间谍。
所幸苏八向来治军严格,军中有一点不对劲都会被立刻发现,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这种死咬不放的样子实在是恶心人。
苏八最近几天也为齐铭的卑劣手段头疼不已,一次两次尚能应付,若是每天都这般捣乱,麻烦费事是小事,扰乱军心耽搁练兵可是大事,没有人随时都有时间有精力防着齐铭的动作。
“邺城易守难攻,若是我们正面进攻的话,所耗费的兵力巨大,如今敌人一个个凶悍的跟急了眼的兔子似的,对我们非常不利。”
一个多月,他们虽然赢了不少的仗,可是兵力还是损耗严重。
若以强攻,即使能把邺城拿下,可是他们也一定会损耗巨大,对以后的战事极为不利。
连日来不眠不休的打仗,诸位都有些疲惫,听到苏八的分析,一个个都急得脑袋炸裂,硬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苏八拧眉沉思,邺城是个硬骨头,牙齿不锋利,一点都不好啃。
突然他做出一个重大决定:“里应外合。”
众人屏住呼吸听他接着说:“邺城易守难攻,可是敌方战败,兵力也已经匮乏,兵力应该没有多少,齐铭如今也不在邺城。若是我潜入邺城,里应外合,只要打开了城门,这邺城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有人呢提出疑问:“元帅,您觉得带多少人比较合适。”
方法是对的,但邺城守卫森严,开战起就已经不放流民进城了,里面人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