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小心一点，今天可有你的老情人。”
“你还没完了是吧。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要是喜欢姜梓弗，我宁愿出门被车撞死。”
姜梓弗的耳朵竖了起来。为什么两人会提到他？难道祝月柒以前暗恋他？不会不会，他能感受到，祝月柒对他的态度很疏远，很害怕挨上他一样。就算他的感觉再迟钝，也能感知到祝月柒讨厌他。
“你能不能别提他了。我在甄氏综合医院里都成植物人了，也没见姜梓弗来看过我。他跟我根本没关系。”
祝月汐的话让姜梓弗一个激灵。在甄氏综合医院里的植物人？那不就是陈曦吗？她果然意识还在，怪不得要一直保存着她的身体！
他几次潜入甄氏综合医院都没成功。他就知道有问题！竟然留下这么个祸根！必须杀掉陈曦才行！不能让这女人再次挡在他的路上了。
“陈曦？”
樊知秋查看了一下终端，还勉强能用。关于陈曦受袭一案，已经定性为意外。想不到是另有隐情。
“陈曦是你杀的？”樊知秋问道。
“不是！是意外……”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姜梓弗索性咬咬牙。横竖都是暴露了，他又没真的杀死人！
“我们本来说好是玩玩而已，她竟然当真了。不仅当真了，还说要不做艺人了，全职支持我。她自己想死，为什么要拖我下水！我根本没想过跟艺人结婚。”
姜梓弗想要获得樊知秋的同情，也像是在发泄，嘴里的不满啪啪啪啪倾泻而出。
“我想过要给她补偿。可她说什么都不要。说我骗了她！是她骗了我！她除了漂亮什么也不会做，凭什么以为能嫁给我。她这种疯女人，一旦被惹急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说不定会告诉所有人！到时候大家都会听她的哭诉，说我是渣男。我的人生会毁在她手上。”
都是她不好！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能将我拖下水！我是为了成为人上人才一直容忍！她能帮到我什么？
“所以你就杀了她？”
“她不是还没死吗？樊警官，你放了我吧。我有很多的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就算不够。我可以去借。”
樊知秋的头有些撕裂的疼痛。眼睛被打中。终端植入出了问题。
姜梓弗的脸在他眼前，被一道斜着的裂痕，切割成上下两块。他的嘴那么奇怪，凹凸不平。好像透过破碎的玻璃看他。这样的姜梓弗不像是个人，而是投射在屏幕里的虚拟影像。和他的人真相配。
樊知秋问：“你为什么认为祝月柒的身体里有陈曦的意识？”
“他们不仅提到了我。为了确认，我还试探了祝月柒，我问了忍冬花的香味。”
忍冬花的香味……樊知秋心里一动。如果加上忍冬，他也基本可以确认了。明明很类似，明明很熟悉。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直到他把所有的不符合选项都排除。
“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明明是她不识抬举。好聚好散，大家都能活得更好。像她那种漂亮的女人，想要嫁一个有钱人不是唾手可得吗？为什么要执着与我。是她先疯魔了！怪不得我！”
对于他来说，人的功用是可以量化的。陈曦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垫脚石。她怎么可以意图捆绑他在身边？不自量力！
樊知秋也算是开了眼。可他并不打算去理解姜梓弗的世界。视野还是时不时的晃动一下，他用不拿枪的那只手揉了一把额头。视野又重新清晰了。
“别说了！把你裤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长度是把电击枪。用于打猎的。现在慢慢地去碰它，拿出来放在地上。”樊知秋冷言道。
警用终端里收录了电击枪的内部结构，很快分析了出来。他相信姜梓弗随身带着它，并不是有特殊的爱好。
姜梓弗不再说话，而是听从他的指示慢慢地伸向口袋。他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好用。陈曦那次也是如此。陈曦本来是可以逃脱的。可是她的身体被电流通过，瞬间失去了意识。只能任由布景砸到头上。在水中拍摄的她，刚从池中露出头，助理在她的正前方，怀里抱着浴巾正靠近着她。
摄像机在右侧拍着她。谁都没注意到后方的姜梓弗，将电击枪插进了水里。他没想电死她，只要不能移动。只要被布景砸到。她没死，真遗憾。
电击枪就是他的护身符，这次将他又一次带到了需要的地方。我是踩着无数人的骸骨走到了今天，怎么可能被个小警察拦住？
姜梓弗和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忽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着樊知秋跑去。
请你去死吧！作为我前进路上的里程碑！
“别动！”伴随着樊知秋叫声的还有枪响，他不自觉的开枪了。可能是终端的故障让他的头很痛，可能是听了姜梓弗的一番宣言，让他的心变得懊恼……总之，他没有开枪的实感。可是手上的那种熟悉的麻痹感，让他知道了，他确实开枪了。
姜梓弗的眼睛睁得大大，他不敢相信，樊知秋的子弹打在他的心口上。前胸的孔洞流出了大量的液体，将他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啊……刚买的时装，这可是他送给自己的回归礼物。
他重新抬起头，盯住樊知秋，他的身体在自然地向后滑动。“砰”的一声倒地了。
樊知秋没有动，保持着举枪的动作。
“前辈！”那荷跑了过来。她听见了枪声。心里一万次的默念，前辈千万不要有事。
看到姜梓弗轰然倒地的瞬间，她甚至感觉很庆幸。
“前辈！你没受伤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