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难以置信,他预想沈初韵可能会被欺辱,可能会被痛打一顿,可能会被拐到什么地方。
但绝不是被抛尸深海!
那意味着什么,他再见不到这个女人了。
顿时,他英俊的面容恐怖的扭曲成一团,额角根根青筋骇人的鼓起,眼里燃起一片又一片的血雾。
“你说的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遍。
秦医生被他近在眼前那肃杀的眼神给惊住了,突然很后悔找人做掉了沈初韵。
她没想到顾北笙会那么在意沈初韵。
半天等不来秦医生的回答,顾北笙已经明白了。
他一把松开秦医生,泄愤似的用力揣在她的腰背上,命令她:
“谁是你的帮凶,说!”
秦医生被打得哀嚎不断,一想到有人来替自己分担痛苦,立马将那些人的名字和平时躲藏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顾北笙脸色冷冽骇人到了极点,吩咐周助理:
“快,把那些杂种都给我带来!”
顾氏的人办事麻利,那几个歹徒很快就被带到了码头上。
一个个被绑的像螃蟹似的,头儿一见了秦医生,立刻就明白了事情泄露了。
本来,他们打算联络外地的兄弟们跑路,就被抓了回来。
顾北笙像个掌握生死的帝王一般,来回巡视着跪倒在面前的人,狠狠的咬着牙:
“说,你们昨天把沈初韵怎么样了?”
歹徒们昨晚还对沈初韵凶神恶煞的,此刻都吓得魂飞魄散,面面相觑,一个字都不敢说。
秦医生此时恶毒的心一下被激发了出来:
“你们杀了人,还不老实交代,我只叫你们打那女人一顿,你们倒好,把人给杀了!”
这下,歹徒们不干了,纷纷冲着秦医生叫嚷着:
“明明是你叫我们杀了她的,休想赖给我们!”
顾北笙被地上这帮人吵得耳朵疼,一脚揣在其中一个的头上:
“把他们给我丢进海里,等他们快死了,再捞上来,报警!”
几个人就被丢进了海里,秦医生还在直着脖子狡辩:
“顾总,我没有要杀沈初韵,你放了我!”
听到这一声,顾北笙摆手制止,让手下将秦医生又押到了自己面前。
秦医生以为她的谎言有效了,向顾北笙求饶不迭:
“顾总,杀人凶手已经抓到了,你放了我吧,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顾北笙神情肃然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求饶的女人,突然露出一个冷笑,转身对周助理说:
“把她给我送精神病院去。”
什么?秦医生这下傻了眼,送精神病院还不如送警局。
“顾总,你相信我,我没有要害沈初韵。”
顾北笙转身离去,几个人架起秦医生就把她塞进车后备箱里。
收拾好了这帮歹徒,顾北笙又带领着一众手下在这片大海里寻找沈初韵,但毫无收获。
就连她一件衣服都没有看到。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果——
沈初韵已死。
顾北笙疯了一般开着快艇,在这片海域上寻找着。
后来,他放下执着,找来了专业的打捞团队,也没有打捞起沈初韵的尸体。
顾北笙绝望了。
他将这个结果告诉了江律言。
……
那头的江律言听闻这个消息后,劈头盖脸将顾北笙骂了一顿:
“顾北笙,你找到沈初韵了是不是,故意告诉我她死了,想霸占她?”
一旁的白薇薇从未见到江律言如此失态,印象中,他一直是温和谦逊的模样。
班长周遇深也等在一旁,见到好友如此激动,犹豫要不要去劝一劝。
顾北笙沉吟了一声,说道:
“江先生,是真的,罪犯已经老实交代了,我打捞了一天也没有打捞起初韵的尸体。”
“啪嗒”一声,江律言手一软,手机掉落在地。
那头的顾北笙便挂断了电话。
江律言面色白得吓人,浑身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深陷在沙发里。
“初韵,你真的……”他咬住了后半句话,双手扶住额头,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白薇薇大大的眼眸里,热泪在打转,她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律言,难过就哭出来吧。”白薇薇轻轻劝解着江律言。
谁知,江律言“嚯”地起身,双眼通红地瞪着白薇薇:
“为什么不跟着她!”
白薇薇怔忪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咬着牙,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害了初韵!”
一旁的傅遇深看不下去了,拦住白薇薇,指着江律言说道:
“律言,你的心情我们能了解,薇薇她心里就好受吗?你怎么能怪她!”
白薇薇低垂着头,半边脸隐隐浮现出一座手指五指山。
傅遇深看得一阵心疼:
“薇薇,你怎么能打自己呢?走,我给你上药去。”
白薇薇一言不发,任由傅遇深牵着自己走出了包厢。
“哗啦啦”,身后的江律言一把推倒桌上的空酒瓶,抬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
“初韵,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要去医院看你吗,你竟然不守信用。”
江律言关掉了包厢里的灯光,唯有透明窗户射进来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里面有人。
他按铃喊服务员上酒,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客人,你的酒。”
服务员被他藏在黑暗中那 锐利眼神吓了一跳,刚一放下酒,飞快跑开。
“初韵……初韵……”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蹦着字,眼白泛起道道可怖的血丝。
其实他很少这么喝酒,尤其是这种度数高的洋酒。
可心里的痛苦,又无处发泄。
一瓶酒“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灌完,瓶子从手里滑落,他也一头栽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