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沉沉地盯住她的脸。
沈初韵被他双臂固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迎着他的怒色,与他对峙。
“你说什么?”
沈初韵听到自己心跳“突突”直跳,怎么使劲也推不开他。
顾北笙嗓音阴沉地: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和江律言眉来眼去。”
“你想多了,江律言是我大学同学,他——”
顾北笙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霸道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嘴,热辣辣的吻灼痛了她的脸。
她一惊,来回扭动着身子抗拒。
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像潮水般一波一波强势地涌来,她快要无法呼吸。
一阵屈辱感袭上心头。
男人是在惩罚她。
用这种霸道的吻。
将她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脚下。
她使劲拍打着坚硬如铁的胸膛,只打疼了自己的手。
顾北笙轻松地一手握住她的两只细巧手腕,一手穿过她浓密的黑发,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接受自己的惩罚。
“唔,疼——”沈初韵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似在求饶。
顾北笙松开了她,看到女人嘴唇红肿,心下异动。
下一刻,他又伸手箍住了她的腰,沈初韵双手抵住他的进攻,要是高俊她早就给他一巴掌了,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欠了他太多人情。
在他面前,不自觉地感到卑微。
沈初韵终是没有下手,抬起一双朦胧泪眼,嗓音脆弱地:
“你误会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泪,揉碎了他的心。
他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没头脑的来了一句:
“我不许你对别的男人笑。”
沈初韵怔愣了一下,这个理由太好笑了。
“顾先生,我们什么关系?你是我老公,还是男朋友,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她眼眶红红的,不服气地反驳。
顾北笙再次欺身上前,不顾挣扎乱动的她,扣住她的下巴,警告她:
“我不管是不是,你给我好好记住!”
沈初韵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蓄满泪水,也学着他的语气大声反驳:
“顾北笙,你给我听好,我一个字都不会听你的!”
“你敢不听!”
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这一刻,被高高挑起,不知死活的女人,非要逼自己好好教训她才会听话。
惩罚的吻再次气势汹汹地落下。
娇弱的女人实在承受不住男人粗暴的对待,感觉他的手指使劲地往她骨头里掐,好像要把她折断。
这一刻,她才彻底看清了顾北笙。
霸道、强势、多疑、蛮不讲理。
将她视作手中的玩物,开心了逗一逗,生气了就狠狠惩罚。
心中那点对他残存的好感都悉数殆尽。
屈辱感折磨着她,沈初韵张嘴重重咬了他一口,一股腥甜感很快在口腔里爆开。
顾北笙不妨,吃痛蹙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女人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紧贴着沙发,浑身都因为害怕而颤抖,但那双大眼睛倔强地盯着他。
“你这是强暴!”她低声吼道。
顾北笙毫不在意地一抹口角的血,斜睨着她:
“沈初韵,当初是谁上了我的车,是谁自己脱的衣服,是谁说要做我的女人,要我替你说?”
沈初韵顿时手脚冰冷。
万万没想到这个矜贵高雅的男人会如此讽刺她。
“我后悔了,顾北笙,我不是你的玩物,我们结束了!”
她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接起一听。
江律言温柔和缓的声音传来。
“初韵,你的脚怎么样了,记得要用冰敷,少落地。”
她捂住嘴不让他听到自己的哭腔,手机被一把夺了过去,无情地关机。
“你干什么!”她跳起来要去抢夺手机。
顾北笙眼里的怒气更重了:
“不准再跟他联系。”
“你管我!”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顾北笙猛扑向她,变本加厉地惩罚她,与其说是吻,更像啃咬。
沈初韵只看到头顶那双眼,泛起隐隐的红,仿佛在隐忍。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跟她谈恋爱!
又不许她对别的男人笑!
只是一味地想霸占她!
她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男人。
她不该晚一天离开海城的。
不是这样,她此刻已经在帝都一家医院安安稳稳地上班了。
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腰上那股蛮力才松开。
沈初韵深深一呼吸,唇齿间,全是他的浓烈气味。
顾北笙盯住她的脸:
“别再去到处招惹。”
像看一个陌生人,沈初韵的眼里冷静凉薄到没有一丝热乎气。
咬了咬唇瓣,她抬手去解长裙后面的系带。
动作过急,只听到布料被扯破的声音,一使劲,整个扯开了扔在一旁。
她冷冷地瞅了顾北笙一眼,又去解自己的内衣扣子。
“你干什么,不准脱!”顾北笙低吼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脱。
沈初韵拼尽甩手,龇着牙瞪着他: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样的女人,我们的关系不就是这么开始的?”
顾北笙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很快被黑雾遮盖。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答应你,让你做我的女人,条件随你开。”
他玩味地打量着女人雪白的皮肤,手掌来回摩挲着下巴。
迎着他轻蔑的目光,沈初韵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身材,笑得极妩媚极诱人:
“好啊,你给我多少,我就还你多少,你不过是我拿来解闷的男人而已。”
这女人擅长以牙还牙,顺着他的力道就狠狠反击了他一拳。
顾北笙心中的火气又窜上来了,转念一想到这话是自己说的,又没有发泄的地方。
“那就互相折磨。”
他一把抱起女人,被后背上的伤口疼得直龇牙。
沈初韵的手正按在他伤口的位置,一看,血已经渗透了他的衬衣。
她红唇轻启,凉薄似冰:
“顾先生,你真打算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