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动听的情话,沈初韵突然懂了什么是“千金博美人一笑”。
是不是千古以来,男人都惯用这一招,那谁又是他们的祖师爷?
“顾总,你的心意太贵重,我不能收,请你在我辞职信上签字,我会收。”沈初韵凉凉开口。
顾北笙听完,心头像堵了一团棉花,回复了一句:
“等你休好假再说。”
他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爱情这东西,甜蜜起来能齁死人,苦起来的时候却能将人折磨死。
换做其他人,顾北笙他不会那么有耐心。
对沈初韵,他总归心怀愧疚。
一旁的秘书呈上沈初韵的合同,将那条“非经甲方同意,乙方离职需赔付一千万”的条款,按照顾北笙的意思,用红笔划了出来。
秘书小心组织着话语:
“顾总,是不是将这条回复给沈医生,再把她的辞职信退回去?”
顾北笙眉心拧出了一个深深的疙瘩,接过那份合同,摆手让秘书下去。
他还是不忍心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给沈初韵施压。
这些手段,她一定看不上,只会招来她更大的反抗。
心情愈加烦躁,顾北笙摸出一盒烟,熟练地抖出一根,噙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着。
他深吸一口,仰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满腹心事随着烟圈缓缓降下,堆积在心头,消散不去。
……
沈初韵养了几天身体,渐渐觉得好转,便和白薇薇一起去了游艇。
刚一踏上甲板,扑面而来的海水气息瞬间吹散了一切烦恼。
白薇薇站在栏杆上,冲着颜色逐渐变深的大海挥舞着手臂:
“大海,我来啦!”
沈初韵在一旁安静地凭栏远眺。
她头上戴着大大的白色遮阳帽,茶色长发随风轻扬,玉颈纤细白皙,腰身不足一握,两条水润颀长的腿悠闲地交叉在一起,风情无声中流露出来。
突然“咔嚓”一声,沈初韵扭头一看,白薇薇正举着相机为她拍照。
沈初韵露出一个比骄阳还灿烂的笑容:
“薇薇,给我看看。”
两人在甲板上开心地帮彼此拍照,玩了一会就有些乏了。
白薇薇去上了洗手间。
彼时,越来越多的人来到甲板上,耳边响起低缓悠扬的萨克斯曲。
沈初韵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带着墨镜,享受着日光浴。
突然,头顶落下一个硕大的阴影,沈初韵猛然惊醒。
只听那个熟悉的猥琐声音响起:
“沈小姐,想不到会在这遇见你,我们真是有缘。”
沈初韵浑身骤然一紧,连手指都僵硬了不能动弹。
摘掉墨镜,果然是徐总那张令人生寒的色相。
此刻那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珠,正肆意在她美妙的身体上来回扫视,哈喇子流了一地。
沈初韵忙扯过外套盖上,听到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徐总,好巧,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初韵起身要逃。
徐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拽回了躺椅上,一手扯住她的头发。
“又想耍我?”徐总眼里布满阴鸷,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威胁道。
沈初韵一阵毛骨悚然,惊恐地盯着他。
徐总在她身上深深一嗅,闭上眼陶醉着:
“好香啊,你抹的这么香,不就是想勾引男人!”
听到这句,沈初韵心里又羞又气,强忍着恶心与他周旋:
“徐总,请你尊重点,我和你不熟!”
徐总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扯住她头发的手使劲往下一拉。
沈初韵疼得嘶声,却不敢大声叫“救命”,这个徐总来头可不小,她喊救命也未必会有人救她。
徐总阴鸷又压迫的声音又落下:
“不熟?沈初韵,我可一直记得你呢!上回在会所里放我鸽子,这回不会让你再从我手心里逃走!”
沈初韵被他这个要吃掉人的眼神,吓得浑身发颤,只能拉住自己的头发,但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桎梏。
这时,白薇薇走了过来,两人的举动正好在她视线盲区里。
她猛然刹住脚,被甲板一侧一阵惊呼吸引去了视线。
“快看,鲸鱼跳水!”
甲板上人声欢腾,只有沈初韵一个人还在和色癖对抗着。
徐总显然也注意到了那头的白薇薇,眼神一扫又回到了沈初韵身上。
他故意凑在沈初韵的耳边,引导她屏息静听:
“那位是你的朋友吧?也是个小美女,正好可以一起玩。”
徐总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听得沈初韵一个激灵!
她攥紧手心,强装镇定的脸色,此刻全都失守。
这个色鬼竟然看出白薇薇是自己的朋友,说明她俩刚上游艇,就被盯上了!
她还浑然未觉。
沈初韵瞪着他:
“你别动她!”
闻言,徐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伸手就去摸沈初韵的脸颊:
“沈小姐,吃醋了?”
他的话柔声细语的,沈初韵却感到一阵就要冲出口的恶心。
徐总又打量了倚在甲板上的白薇薇一眼,不满地轻扯了几下嘴角:
“身材不行,还是你对我胃口。”
沈初韵脑袋里紧绷的弦霎时松懈,又被一个下流的声音挑起:
“不过我那些手下们不嫌。”
徐总没明说威胁,却句句透着威胁。
这个色鬼是自己惹来的,绝对不能带累了白薇薇。
沈初韵紧咬了一下唇瓣,毅然开口:
“别动她,我陪你。”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下一刻徐总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摩挲着她柔嫩的脖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再敢耍我,小心你的好朋友!”
说罢,他突然眼球一鼓,面目狰狞地掐住了沈初韵的脖子。
只一下,就立刻放开。
但沈初韵还是止不住的连连咳嗽。
咳得眼前一片模糊,脖子好像要断了一样痛到无法呼吸。
徐总满意地打量着被自己折磨的沈初韵,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
“别想耍花样,今晚9点,808房间。”
说完,他突然在她白皙水润的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提步走远。
一种无处可逃的无助感,就像海浪般汹涌袭来。
沈初韵默念了一遍这个时间和房间号,内心一片死寂。
她怎么会惹上这个色鬼的,不都是那个男人!
要不要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