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偏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之色,扣住她下巴的手上忽然用了劲:
“真不知好歹!”
沈初韵低垂着眼眸,语气毫无起伏:
“顾总,如果没什么事,能放我去睡觉了吗?明天还要上班。”
顾北笙眼里酝酿着怒意,忽然一把捞起她的细腰,就将她打横抱起。
沈初韵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抱进了卧室。
再次被男人一把扔在床上,脑海里猛然跳出徐总狰狞色急的面孔。
沈初韵内心一片哀鸣,眼前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顾北笙单膝压在她身侧,毫不留情地扯开她的浴袍领口,抚上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顾总,我和徐总已经做过了,就不怕脏了您?”
“闭嘴!”
顾北笙感到身上一阵烦躁,撕扯她衣服的动作更加暴力。
“给你洗过澡了,已经干净了!”
他俯在她耳边,粗重的鼻息带着强势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她浑身每个细胞。
沈初韵攥紧身下的床单,原来,他给自己洗澡是这个目的。
是自己单纯,竟然会被他刚才流露出来的温情哄得五迷三道的。
沈初韵放弃了挣扎,手臂平放在身侧,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身上的男人冲她低吼道。
女人全无反应。
这副死鱼状一下激起他的无名火。
动作跟着不温柔起来,从前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的手段这回悉数用尽。
而沈初韵却一直默默咬着唇瓣,默默承受着,实在难耐也不过低吟一声。
“说!现在上、你的是谁?”顾北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疯狂。
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眸紧紧盯住她的脸,顾北笙想从这张脸上找到往昔或俏皮或倔强或羞怯的痕迹,然而,什么都没有。
顾北笙又吼了一声,沈初韵才慢慢睁开星眸,轻吐出一句:
“有什么区别?顾总,你和那个姓徐的又有什么区别?”
按住她腰肢手在颤抖,顾北笙冷硬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一丝不知名的情愫。
快到沈初韵都没有捕捉到,她继续淡声地说:
“顾总,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承蒙顾总看得起,我还有做礼物的价值。”
她的话语轻柔似水,却掺杂着碎玻璃渣,扎得顾北笙一阵心疼。
这一路上,他思考良久,自己对她,是否残忍?
他完全能够想象沈初韵单独面对徐总的恐惧与绝望,所以就想对她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放下高贵的身份,帮她擦身,帮她涂药膏,他天真地以为女人能被自己的温柔所打动。
换来的,是她的冷对。
“初韵——”他低唤一声。
出乎意料的,女人这次对他报以一个明媚如春的笑容:
“主人,舒服吗?”
顾北笙浑身骤然一僵,昂起高大的身子看着她,眼神木然。
女人的每一丝笑容都像对自己的声讨!
他想在身体上征服她,内心却被她狠狠反制。
“叫我什么?”他的语气失却了霸气,很明显败下阵来。
“怎么,难道我叫错了吗?”沈初韵撑起胳膊肘,侧卧在床上,眼神妩媚地看着他。
茶色长发瀑布般披散在光果的身上,将她美妙的胴体衬得若隐若现,诱人极了。
顾北笙心里的邪火并没有被释放出去,但看着如此诱人的她,内心却没有一点欲望。
“初韵,我希望你明白。”
他眼里像是压抑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说完,他温柔地拉起沈初韵的手,将她抱起,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住身体。
又要打他的温情牌了不是!沈初韵仍旧冷着一张脸。
轻轻闭上眼,再也找不到之前被他搂在怀里的那份满足感。
顾北笙起初还存有耐心,温柔地用手指为她梳理着长发,轻吻着她的眉毛和额头,几乎要把身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怀里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像个毫无感情的冰雕。
终于,顾北笙耐心耗尽:
“别再和我置气了,初韵,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男人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八”字,抱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闻言,沈初韵缓缓抬眼。
昏黄温柔的卧室灯光照耀在她的小脸上,隐约可见她眼角一抹微红。
她突然明白了他。
或许成功的男人都会卖惨,尤其在女人面前。
“顾总,沈初韵没有这个胆子,一晚上赶两个场子,请你体谅体谅我。”
她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想脱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
“沈初韵,看来,对你多费唇舌都是无益的。”
顾北笙收起一脸温柔的模样,又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
这次,他毫不收敛自己的兽性,对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遍遍疯狂索取。
两米宽的床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沈初韵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的所作所为不是羞辱自己又是什么!
漫长的过程中,一个人念头在心中越来越坚定。
……终于男人餍足,靠在床头上,斜睨着卧躺在床上剧烈喘气的女人。
刚一冒头的心疼之色很快就被冷酷淹没。
“知道学乖了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沈初韵费力地撑起上身,扯了床头一张薄毯裹住自己。
“顾总,通知你一声,我要辞职。”
顾北笙抽烟的手一停,一颗火星子落在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灼痛。
“沈初韵,翅膀硬了? 我不同意,合同休想解除!”
两人之间的差距即刻显现出来。
一个是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神,一个是匍匐在泥地被动接受命运安排的小生物。
沈初韵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白透。
顾北笙轻蔑地打量了她一眼,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毛毯围在腰间。
这个动作,在沈初韵看来,多多少少带着点嘲弄的意味。
“顾北笙,你别后悔,你信不信我把你对我做的这一切都捅给媒体,让你身败名裂。”
她本想用这句话狠狠刺向这个冷酷的男人,自己的心口却是一疼。
分手夜,太过难堪!
顾北笙猛然转身,黑瞳仁死死盯住她,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她看过他一百次发怒的情景,早就免疫了,昂起半脸:
“打我啊,告你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到她脸上,下巴却被猛地捏住。
他俯下高大健硕的上身,压迫感顿时袭来:
“想不到你是属刺猬的——沈初韵,你以为你能威胁我?你有多少刺,我都能给你拔干净!“
沈初韵眼前一片水润,男人冷峻的脸庞跟着朦胧起来。
“不怕被我扎到,就拔,我们玉碎不能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