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韵“啊呀”一声没出,就被一团破布堵住了嘴。
与此同时,腰上忽然一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她。
沈初韵敏锐地感觉那是一把刀。
她竭力挣扎,用力用脚踹门,但无济于事。
“这娘们,力气倒是蛮大!”
一个男人凶狠的落在耳边,沈初韵正要回头看那人的脸,脖子上就挨了一拳。
顿时,两眼一抹黑,她一头栽倒在地。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昏暗的废旧厂房里。
莫名的臭味直往她鼻子里钻,熏得她快要吐。
灯影朦胧,她努力想看清这是什么地方,突然发现自己像只螃蟹被绑个结结实实。
麻绳绑得太紧,她随意动一动就磨得肉疼。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连站都站不起来,嘴上更是塞了一个口枷,一点声也喊不出。
突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道强烈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
沈初韵才意识到现在还是白天,心里却像沉入深不见底的黑夜般。
但下一刻,这仅有的一丝光亮就被关闭了。
“抓到了,老大怎么处理?”
一个刀疤脸对一个看起来长得像老大一样的人说道。
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打在她脸上。
沈初韵连连后退,一颗心保持高频跳动。
突然间,那伙人已经来到了面前,大哥模样的人一把揪住她的长发,用力往后一扯。
沈初韵吃痛“嘶”声,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果然长得像猫一样,叫你勾引大小姐的男朋友!”
不等沈初韵反驳,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沈初韵一下成了痛苦面具,默默咬牙,思忖着计策。
但那一伙人突然团团将她围住,一个个从身后抽出钢棍。
沈初韵惊恐的看着他们的举动,她才24岁,不能就这么被活活打死,还是被污蔑要抢一个男人。
下一刻,雨点般的钢棍就“噼里啪啦”地落在她身上。
沈初韵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在地上不停地翻涌着。
渐渐的,她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弱,只能趴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歹徒见她如此,头儿就摆手止住:
“住手,别打死了,惹上人命就不好了。”
“老大,人已经教训好了,我们把她丢在这?”
像嗅到了一线生机,沈初韵瞬间看到了希望。
可是,下一刻,头儿阴狠的抹着下巴,盯着沈初韵那张清丽可人的脸庞,喊手下拿来一瓶液体。
在沈初韵万分惊恐的眼神中,她看清了,瓶身上赫然写着“硫酸”两个字!
这帮人,打了她一顿还不够,还要给她毁容?
沈初韵大大的眸子里惊恐密布,她本能地想逃,背上却被一只脚踩住。
眼看头儿已经拔掉了塞子,冒着烟气的硫酸就要朝自己脸上泼来。
她无处可逃,只能害怕地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警笛声四起。
江律言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对着里头的人大喝一声:
“住手!”
沈初韵看着他,内心热泪盈眶,从未对他如此感激。
但头儿手里的硫酸瓶子还没有扔掉,瓶身倾斜,里头的液体眼看就要滴到自己身上了。
下一秒,江律言朝地上的人扑去,但还是迟了一步。
硫酸直直泼到沈初韵眼上,发出恐怖的“滋滋”声。
沈初韵痛苦满面,瘫倒在地。
“初韵!”
江律言紧紧抱住沈初韵。
一群警察“呼啦啦”闯入这个厂房,很快将这几个歹徒控制住。
江律言替她解掉嘴里的口枷,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
脚踝处白嫩的肌肤已经渗出了点点殷红的血迹。
但都不敌她眼睛受的伤。
江律言看到她这副惨状,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初韵,我不该丢下你,害你遇上危险。”
沈初韵摇摇头:
“律言,谢谢你救了我,不关你的事,这帮歹徒是黎初初派来的。”
“黎初初?”江律言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这是顾北笙的老相好。
“太可恶了!”
警察在一旁说道:
“江先生,这位小姐伤得重,我们得赶快将她送医。”
江律言脸色煞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听到警察这么说,便对初韵说道:
“初韵,我们去医院。”
他温柔地托着她的后背,将一只手臂绕到她的膝弯处,像抱着一个古董花瓶似的将她轻轻抱起,紧紧贴在怀里。
他的怀抱,好温暖,混合着一股清雅的松香。
和那个人的气味完全不一样,沈初韵安心地闭了眼。
……
醒来的时候,沈初韵已经躺在了VIP病房里,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令人心生恐惧。
她费力地睁开眼,眼皮一阵强烈的灼痛。
周围一片漆黑。
“现在是晚上吗?”
沈初韵努力坐起身,伸手去摸开关,只听“哐当”一声,一个水杯被打落,动静大得引来了护士。
“你醒了?”
沈初韵惊喜有护士,便说道:“护士小姐,屋里太黑了,我找不到开关,能帮我开灯吗?”
护士怔了一怔,悲哀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语调尽量柔和:
“现在是白天,你被硫酸伤到了眼睛。”
沈初韵心口一紧,一阵阵不安:“伤到了眼睛”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颤抖着嘴唇问道:
“护士小姐,难道我再也看不见吗?”
护士没再出声,看到沈初韵这么年轻,真心替她难过。
虽然看不到护士的表情,但对方的沉默让沈初韵心头一灰。
她被硫酸伤到了眼睛,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心,突然好冷,绵绵不绝的寒气从心底发散出去,顺着血液,延伸到四肢。
是谁?要加害自己?
沈初韵的脑子里好像装了个手雷,此刻被拔了线,“轰隆”一声,乱成了一团。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顾北笙冲了进来。
“初韵?”
听到这个声音,沈初韵本能地往后一躲。
一想到他对自己的那些威胁,那些粗暴的举动,她就余悸。
“你别过来!”
顾北笙乖乖地站在了原地,手里握着沈初韵的眼睛检查报告单。
护士小姐见状就出了病房。
看着瑟缩在病床上的小小人儿,顾北笙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般。
那些想对她说的话,都吞了下去。
“顾北笙,你怎么在这?”
是江律言,沈初韵循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