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邕不甘心,他暗自下定决心,要让谢敛心身败名裂,这样才能够得到殷元绛,才能够得到殷家!
放榜的日子已经过去,宋文邕从被人恭维到被人嘲笑,他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谢敛心的身上,他整日的拿着殷家给的银子,在外头挥霍。
“宋公子,要我们说,这谢敛心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你想想他比你晚入学,而且你的文章可是连山长跟学究都夸赞不已,他怎么能够得了这解元!”
跟着宋文邕胡吃海喝的郑书意,乃是郑家嫡五子,上头哥哥姐姐各个都比他出色,家大业大,也不必让他非要考取功名,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吃喝嫖赌。
另一位狐朋狗友,马才文也跟着附和起来,他们都是锦州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家中人为了规劝他们,将他们送进了山门学识。
宋文邕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与两位兄台想的是一样,那日我看到学究单独将谢敛心流了下来,我就应当上前劝说,如今我只恨自己!”
郑书意听得这话,眼珠子提溜转了转,“听宋兄的意思,这谢敛心当真是有问题,他的文学我也是见识过,却是不差,但是我爹说过,他那篇文章得了解元,也是侥幸。”
马才文忽的坐直起来,一脸神秘兮兮的将两人给招呼过来,“我倒是听说个法子,能够将这里头的文章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听说这进京赶考的学子,都会提前跟贡院众人打点好关系。”
宋文邕立马面色严肃起来,摆摆手,“这不可能!学究那般正直之人,怎么会因着谢敛心一人,就破坏规矩,这要是东窗事发,可是会让世人痛骂!”
郑书意看着宋文邕这般模样,只叹气骂他是读书读木楞了的呆子。
“你倒是一心想着别人的好处,谁都是正人君子不成,你真是痴傻,他要是真的没有这些鬼点子,又怎么会避人耳目,要不是你碰巧发现,我们也不得而知!”
马才文听了这话也甚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想要知道他有没有舞弊,也是不难,我们只需要将监考之人给找打,旁敲侧击,不就能够知道。”
宋文邕面色犯难,他无权无势更是没有钱打点这些关系,就算是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也是无法。
“我是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我担心那些没有中榜的学子,是否也是因着这个缘由,白白断送了机遇啊!”
宋文邕以退为进,面露惋惜,郑书意跟马才文这两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就叫板起来,要帮着宋文邕。
“宋兄,你放心这事情你就大着胆子去做,我们给你撑腰,我郑家的权势谁敢跟我说个不字!”
郑书意拍了拍胸脯,马才文也帮腔,宋文邕大为感动,给他俩添酒,嘴里说着道谢的话。
几人推杯换盏之间,都没有注意到宋文邕眼底隐藏的得逞的笑意,他有了这来个人的关系,就不愁不能够将谢敛心给打入深渊。
春寒料峭,树枝上才抽出碧绿的嫩芽,雀鸟在空中盘旋,小儿踢着石子玩乐。
“听说了没有?这新晋的谢解元名声可不太好,听说在授学的时候,就与同窗相处不好,学究看好他,只是因着这人惯是会哄骗。”
“我也听说,谢解元这个解元的名头都不是自己得来,可是作孽啊!”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硬是将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锦州城内,一夜之间都是知道了这流言蜚语。
积松苑,陈立愤恨的将这些话告诉给谢敛心。
“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背后乱说,被有心人给听了去,现在外头都在说公子的不是。”
谢敛心不在乎虚名,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对他来说自然是没有威胁。
“公子,你不在乎这也就罢了,可是我还听说,有人说殷姑娘不在乎闺阁女儿的清白,私下与你幽会......”
陈立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谢敛心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给拍在桌案上。
“将这造谣的人揪出来。”
谢敛心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陈立感觉到后脊发冷,果然只要将殷姑娘给牵扯进来,自家公子就沉不住气。
酒楼中,宋文邕依旧跟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厮混在一起,得意洋洋的讨论外头诋毁谢敛心的言论。
“这事情我说还是怪他自己,要是他真的清白,也不会就让这么多人不信任他。”
郑书意喝了一杯酒,眼底里都是对谢敛心的嬉笑,只有几人在场,更加大放厥词起来。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这谢敛心到底是新晋的解元,要是知道这背后是我们捣鬼,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马才文家中就他一个男丁,他老子又严格,要不是家中老人娇惯他,他也不会成为纨绔子弟。
“你放心,这谢敛心很快就就不是新晋的解元,他这名头只怕是要被摘除!”
郑书意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后悔,只顾着奚落谢敛心,两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宋文邕给算计在,只当做自己是在打抱不平。
“两位兄台如此嫉恶如仇,与我还真是一拍即合,我们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宋文邕继续靠着自己这一三寸不烂之舌,将两人忽悠的开心,稀里糊涂就跟他真称兄道弟起来。
而殷府中,殷老爷面色阴沉,听见了外头的传言,气得是茶饭不思。
虽说殷老爷自己是看好谢敛心做女婿,但是也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的将自家女儿给迎娶回去,可不是这样无媒苟合的与人闲话。
“老爷,你也别走来走去,我头都要被你绕晕,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嫉恨我们殷家,才会对元儿下手,元儿什么时候跟谢公子私下幽会过,这些人当真可恶!”
殷夫人从龙虎寺祈福回来,就听见这样的闲言碎语,也是烦心不已。
“夫人,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我们就算是清者自清,也需要有个法子堵住悠悠众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