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铺子,就见到两方势力僵持不下,姜芜被家丁抓住胳膊,吕四拉扯住另外一只胳膊,左右为难。
窦小姐端坐在一旁静静等候,萃娥强势拦阻不让人离开。
“这是在唱哪出?本郡主过来拿订好的胭脂水粉,没成想还能看上戏。”
灵徽郡主故意装出一副凑巧路过的模样,疑惑不解的双眸来回扫视两方。
殷元绛瞥见灵徽郡主眸光中的兴奋,忽的释怀,看来是自己多心,灵徽郡主乃是性情中人。
“郡主,求求你为我家掌柜做主,这件事当真是冤枉!我们铺子的东西绝对没有不干净!”
萃娥看见殷元绛跟着灵徽郡主进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一声跪在灵徽郡主面前喊冤。
窦小姐的丫鬟瞧见她这架势,嘲讽笑出声。
“还没见过贼喊捉贼,我家小姐花一样的美人儿,就是用了你家的胭脂,日日不敢见人,你们害人不浅,还敢喊冤!”
丫鬟口齿伶俐将萃娥骂的狗血淋头,一脸倔强版半分不退让。
殷元绛瞧着场面越发的僵持不下,望了眼灵徽郡主,无奈摇头,这位是高高挂起不管事。
“镜花水月的东西我也买过,还送与柳家小姐用过都无碍,窦小姐说是用了胭脂才起了红疹,可有看过大夫诊脉结果如何?”
殷元绛绕到了窦小姐的面前,轻声询问,又悄悄给萃娥使眼色,让她将围观的人驱赶。
“你又是谁!我家小姐凭什么要告诉你!”
丫鬟护犊子的拦在殷元绛的面前,没好气的呛了一声。
“沅鸢不得无礼,殷小姐的意思是,我故意毒害自己,就是为了陷害镜花水月不成?”
窦小姐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怒,沅鸢见自家主子开口,也只能退下。
“窦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我询问一句,也能让大家明了,不至于双方都各执一词,分说不下。”
殷元绛三言两语将窦和丽打过来的绵柔掌给化解,也给出她个理由,若是无证据,只怕是空口白牙也不会让人信服。
“你这人分明就是在欺辱我家小姐,难不成我家小姐还得掀开帷帽给你查验,你又不是判官!”
沅鸢忍不下这口气,冲到前头来与殷元绛对峙,她家小姐可怜人还要被羞辱。
“沅鸢你别急,殷小姐说的话不无道理,今日我们来也是求个公道,灵徽郡主在此,我也不怕明说这事。”
窦和丽示意家丁将姜芜给放了,姜芜被松开了禁锢,萃娥冲上前关切的询问。
“窦姑娘你放心,有本郡主在,绝不会让你受辱,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灵徽郡主眼神凌冽的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都有些怯生生的不敢对视。
正当窦和丽要开口说明,紧闭的大门被碰碰敲响。
“开门!官府办案!快开门!”
殷元绛心头一震,人都在这里,谁报的官?
姜芜求证看向身侧的萃娥,萃娥微微摇头,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沅鸢眼神警惕的盯着面前人,将自家小姐护在身后,看着衙役走进来一一询问众人。
“参见灵徽郡主,小的不知道您在这里,多有冒犯!”
衙役头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对着灵徽郡主行礼,灵徽郡主听一半八卦被人打断,自觉没趣,但心头记着父王的叮嘱,也只能作罢。
“既然官府的人来了,那本郡主就先走一步,你们公事公办吧。”
灵徽郡主无趣的耸耸肩,带着侍女离开了镜花水月,而窦和丽和姜芜都被官府的人给带走,而且镜花水月也被暂时查封起来。
回到殷府后,殷元绛越想这件事情越不对劲,不小心撞到人也不自知。
“殷姑娘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谢敛心低沉的嗓音在殷元绛的头顶响起,殷元绛这才回过神来,懊恼的低垂下头。
“谢,谢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方才在想事情,不小心撞到你,实在抱歉!”
殷元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不自主的就走到了积松苑,想到方才开口说的话,顿觉脸上灼热,想要逃走。
“我正巧要去给你父亲送前两日写好的字,就撞见了殷姑娘,瞧着殷姑娘魂不守舍的模样,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
谢敛心温和的嗓音,让殷元绛心情平复了不少,踌躇再三下还是将镜花水月的事情跟他说明。
殷元绛叹息了几口气,坐在石凳上,“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大哥知道,若是被大哥知道,他肯定会插手,那商会那边就瞒不住,我不想......”
谢敛心看着殷元绛皱眉为难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头也跟着有些烦闷起来。
“殷姑娘,事情还没有结论,不要放弃,与其唉声叹气,不如想想从何处下手查明,这样也能让镜花水月早日解封,将姜姑娘救出来。”
谢敛心不在局中,看事情自然通透,一番话倒是让殷元绛醍醐灌顶。
殷元绛一拍脑门,面色露出恍然之色,“谢公子这话在理!我倒是被一叶障目,我这就去让萃娥和我一起去查,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说做就做,殷元绛站起身就要离开,却又被谢敛心给拦下。
“殷姑娘,在下多说一句,盲目搜查,不如先将思绪整理好,比如先从未窦姑娘诊脉的大夫问起?”
谢敛心细心的帮殷元绛开解不说,还帮她筹谋该如何查案,让殷元绛感觉心头一股暖意涌出。
“多谢谢公子,待镜花水月解封,我定当送上一份厚礼答谢!”
殷元绛目光灼灼盯着谢敛心,郑重其事的向他保证,不等他回答,已经起身离开积松苑。
谢敛心耳根爬上绯红,感受到一团火在胸腔乱窜,这种悸动让他不明却眷恋。
“公子对殷姑娘的事情,还真是上心。”
陈立不知从何处悄无声息的靠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将谢敛心拉回现实。
谢敛心不满的皱起眉头,丹凤眼淡然瞥见他一眼。
“你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