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姜芜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鼻头酸涩,泪眼朦胧看着她重重点头。
殷元绛朝着身侧的玉棋使了个眼神,玉棋立马会意,从怀中拿出来那块乌头草,递给了一旁的衙役。
县丞看了看绢帕中的东西,皱起眉头,“这是何物?”
“回大人的话,这是乌头草,也就是致使窦小姐面部起小红疹的东西,这东西混杂在送去镜花水月的原材中,被姜掌柜误用,才会导致今日之事。”
殷元绛将谢敛心那日对她说明的话,又一一的在公堂上重复,县丞听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不过你这也不能说明姜氏的无辜,只能说她使用材料不仔细,这也是她的责任!”
县丞努努嘴说话,就要敲响惊堂木再次定罪姜芜。
“且慢大人,这可不是姜掌柜的错处,是有人故意陷害姜掌柜,姜掌柜的镜花水月在前不久才与商会签订了契约,众所周知不日商会展就会举办,而有人不想让镜花水月参与,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殷元绛说话间,玉棋已经悄悄的溜出去,让星影将侯三跟吕四带了过来。
侯三跟吕四被押了上来,殷元绛又向县丞说明二人就是偷换原材之人。
县丞上下打量了两人,两人都被五花大绑捆着,要不是殷元绛说明,他都会以为这两人才是无辜。
“侯三,吕四,你二人可是认罪?还不快将你二人知道的事情速速说明!”
县丞啪的一声将惊堂木敲下,侯三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被吓得成了一摊软肉,依靠在吕四的身上。
吕四眼神中有惊慌之色,可他面上却强壮镇定,字字句句回话只是将自己在镜花水月帮工的事情说明,并没有说到偷换原材的事情。
杏花楼中黄枕恒还在悠闲听着小曲,就听见仆从焦急的声音传来。
“公子,侯三跟吕四都被人押送去了公堂,现在县丞正在审问他们。”
仆从低垂这脑袋不敢看黄枕恒的脸色,黄枕恒怒气冲冲的将桌上的茶杯砸向仆从。
“废物东西!这点事情你们都能搞砸多次!好在本公子有先见之明,去,把那女人带过来!”
黄枕恒早就觉察到德元非要这家铺子有所不同,他也暗中调查过,除了接了灵徽郡主的单子也没有特别之处。
可就就在事情发生过后,他手下的人说偶然看见殷家小姐在奔走此事,起初黄枕恒还不以为意,现在仔细想来,原来德元是想拉拢殷家,与商会抗衡。
“哼!老东西,就算你将殷家说服与你合作,到底是抵抗不了商会多年的根基,等舅舅将会长之位传给我,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本事!”
黄枕恒面目狰狞,他愤恨的捏紧了桌角,手背都冒起来青筋。
公堂上,县丞听着两人的证词,又结合殷元绛提供的乌头草,还是不足以证明姜氏无罪。
“你二人当真没有偷换原材,下毒陷害?无人指使?”
县丞目光炯炯的扫视在二人的身上,侯三眼神闪躲,可吕四却异常坚定,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也听不明白殷元绛在说什么。
殷元绛冷笑出声,“你俩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那就让你俩心服口服。”
县丞也是对殷元绛的话一头雾水,只见殷元绛拍拍手,星影带着赌坊的人上了公堂,有将一袋银子丢在地上。
“大人,这是五色赌坊的掌柜的,他能够证明侯三好赌,可他忽然在镜花水月出事后,就有了钱去赌,可见他去镜花水月就是有人指使,而这银钱是从吕四的家中搜出来,我想应该不止这些,他家中应该还藏着其他。”
殷元绛的话让二人面色大变,没有想到她准备如此周全,本以为咬死不认就不会有变故,没想对方技高一筹。
县丞将衙役叫来,让他俩去吕四的家中继续搜查,找到任何东西都要带过来。
侯三立马就慌了神,他想要说话,却被吕四撞了个胳膊肘,眼神恶狠狠瞪他一眼。
殷元绛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继续说道,“大人,我要说的话还有证据都已经呈现完毕,还请大人公平公正定夺本案,还姜掌柜一个清白。”
县丞被戴了高帽子,面色显露出喜悦,他轻声咳嗽一声。
“你二人若还是不愿意交代,本官就能对你二人用刑,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县丞的话可是把侯三吓唬得不清,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在生死的面前,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
“大人,别打,别打,我有话说,我都说,是......”
侯三开口急切的想要说出黄枕恒的名字,就看到堂下那个跟随在黄枕恒身旁的小厮,他瞬间又被吓唬的不敢出声。
“大人,民女有事禀告!”
萃娥挤开人群,额头还挂着伤痕,她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来。
殷元绛看见她这样,忙上前去搀扶住她,“萃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去哪儿了?”
可萃娥却只是沉默不语,低垂着头,眼中满含泪水。
“你又是何人,怎么今日这么多人擅闯公堂,倘若说不清楚,本官定要把你们一一治罪!”
县丞的威仪一次次的被人挑战,他也是有脾气,怒气冲冲的敲打着手中的惊堂木。
萃娥跪在地上,“大人,我是镜花水月的帮工,平日里后库房的事情都是我在管,那日送来的原材料也是我跟侯三吕四抬了进去,还跟他们一起清点,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话无疑是让在场的人都惊住,殷元绛不可置信的看着萃娥,可是萃娥却自顾自的继续说话。
“我丈夫好赌成性,家中只有我一人贴补家用,实在是揭不开锅,那日我不小心打碎了一盒口脂,就被姜掌柜责骂,我心中记恨,这才对姜掌柜报复,一切都是我做的,没有人指使,也跟他俩无关。”
萃娥始终没有将头抬起来,只是匍匐在的地上,机械的说完这些话。
县丞捋了捋胡须,这案件是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他抬起惊堂木。
“来人,将她暂时收押大牢,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