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燕说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是没有想过指望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爹,不过是让她娘跟着一起,她也有几分底气。
宋母欣慰的看着宋文燕,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还得是我们燕儿知道心疼你哥哥,不枉费你哥哥平日里对你的好,走,我们娘俩这就去给你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宋母朝着宋父冷哼一声,拉着宋文燕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宋父唉声叹息,抬手摸了一把头,内心挣扎,害怕这母女二人闹出难堪,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殷府门外,家丁将几人给拦住,宋母不依不饶嚷嚷起来。
“怎么,你们殷家如今是得了势,就忘记了当年的恩情,哪有你们这样做人!人家都说一饭恩一生情,大家伙都来看看,这就是殷家的门风啊!”
宋母见说话不管用,干脆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开始撒泼打诨起来。
宋父嫌弃她丢人,上前就要将人给拉拽离开,小声劝说,“你别这样闹,怪难看!要是真得罪了殷家,我们家怕是跟难,邕儿也未必能够救出来!”
“你走开!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是个缩头乌龟,我用得着这般作践自己!”
宋母急得双眼通红,面对宋父的劝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嘴里碎碎念指责他。
宋父也无法,拉拽无用,只能任由她丢人去,捂着脸退到一旁,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宋文燕。
“你就任由你娘这样闹事,还不快去劝说两句,你娘不明白事理,你也不会这些人情世故不成!”
宋文燕听着宋父的责怪,娇哼一声,但还是上前将宋母给搀扶起来。
“娘,这样做不行,殷府是铁了心,看来我们需要换个法子,殷家如今也是元气大伤,最在乎的应该就是生意上的往来,不如我们去殷家的店面闹上一闹,说不定殷家还愿意见我们。”
宋母忽的眼神明亮起来,面庞绽放出笑意,“还得是我们燕儿聪慧,走走走,我们换个地儿去!”
就在母女二人合计要去殷家店铺的闹事的间隙,一直紧闭的殷府大门打开,殷元绛居高临下的盯着几人。
“什么风把宋伯母宋伯父吹来,可是不巧,家中父母都去龙虎寺祈福,还未归来,若是有事情转告,告诉我便是。”
殷元绛话语里虽然是在商量,但是语气上的强硬态度,却是一点说情的余地也没有。
“殷姑娘,你本事大,你也是个好孩子,那你可以带我们去龙虎寺见爹娘吧,我老两口是真有要事!”
宋母顾不上其他,快步窜到了殷元绛的跟前,搓了搓手说软话。
“宋伯母,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只是这一来一回只怕是劳累,不如你们还是先回去,等到爹娘晚些时候回来,我再让人去请你们来府上可行?”
殷元绛摆明了就是不想接触宋家的破烂事,可是宋母还是没有听出这话里其他的意思,还乐滋滋以为她这是答应。
“不成,殷姑娘,我知道你平日里对我们家颇有微词,可是如今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怎么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宋文燕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她面上毫无羞愧之情说着道德绑架的话语,试图让殷元绛屈服。
哪知道殷元绛只是浅浅笑了笑,脚步轻缓走向她。
殷元绛低头在她耳畔,用只能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话,“你也知道人命关天,那当日来府上用大哥的事情,刺激我娘,害得她病情加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文燕满脸不可置信,往后倒退两步,脸色被涨得通红。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当日只不过是好心告知消息,我也是担心殷伯母太过忧心焦急,才会......一时想的不周,而你如今是公报私仇!”
宋文燕怒气冲冲的将这一切的罪责都用,一句不知者无罪给蒙混过去,又指责殷元绛的无情。
宋母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心情管宋文燕,将她一把给拉开。
“殷姑娘,就算是以前我们家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也请你高抬贵手,帮帮我家邕儿吧!”
宋母说话间,竟然是对着殷元绛跪了下去,而旁边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也纷纷交头接耳,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殷家还真是狠心,听说宋家以前可是他们家恩人,就是这样报恩的不成?”
“话不能这样说,不知道实情还不知道是恩人还是累赘,殷家在锦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世族,怎么可能不讲情面!”
“殷小姐未免也太过狠心,听说宋公子先前为了讨得她的欢心,陪着她猜灯谜,可是才子佳人的佳话,怎么现在倒是翻脸不认人?”
人群中传出唏嘘的声音,人言可畏,殷元绛知道再这样任由宋家的人闹下去,只怕是于殷家的名声不利。
“玉棋,将人带进府来。”
殷元绛攥紧手心,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气愤。
宋母一听这话,眸色瞬间亮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几人随着玉棋进了殷府。
前厅内,殷元绛坐在高位上,吹拂杯中热茶,宋父宋母局促坐在下方,不知该如何开口,互相看了看。
“殷姑娘,小儿的事情,要不还是等殷老爷回来再商议,今日拙荆确实爱子心切才会如此作为,还请您不要往心中去。”
宋父是宋家难得的一个明白人,可惜就是耳根子太软,被宋母压制已久,根本不管家中事,才会落得如此。
宋母看见宋父如此卑微,瞬间脸色就不乐意起来,她愤愤然瞪了他一眼。
“殷姑娘,你别听老头子胡说八道,我知道你本事大,邕儿的事情还请你想个法子,邕儿自小体弱多病,在牢中只怕是受不住!”
宋母心疼宋文邕的心思可是不止如此,果然,人都是自私,不触碰到自己的利益,就高高挂起,一旦涉及到自身,就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给作为垫脚石。
“宋伯父,宋伯母,你们不必如此,这件事也不是我说了就能够有用,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