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阴凉,荒无人烟,应有许多名贵好药生长于此。
本还打算下来找找药材抓只兔子烤着吃,哪料想还会凭空掉下个“包袱”。
墨还没醒,深山老林,多蛇虫蚁兽,自己不敢离开。
白洛坐在一旁,低头打理极地之手。
“兰鸢姑娘,您看璃王还没从木屋回来,要不我们将这做好的饭菜替他们送去?”
兰鸢心知二人没来吃饭是因做别的事去了,连忙开口替小王爷挡下来。
“想必璃王潜心礼佛,与木屋的人一同食了斋饭,您不必担心,且将饭菜留下,若璃王真未用膳,应自会过来。”
也不知小王爷事情办得如何,兰鸢二喜子不见二人踪影,只能干着急等着。
庄颐院。
灵鸠用完晚膳,拧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珊瑚,去给柴房里关着的人送点吃食,她若饿死了,本宫也不好向宫里交代。别人若是问起,就说她冲撞本宫,明日给她系上提铃,扔去劳力司做苦力吧。”
“是。”
珊瑚眼底藏笑,给那锦凡系上提铃,满宫皆知她为罪人。
锦凡靠在墙角,双眸无神,那个妖女定是要让自己饿死。
柴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锦凡连忙直起身子,看向木门的眸子满是警惕。
一阵哐当声响,木门被猛然踢开,珊瑚挺着身子,昂起脑袋走进柴房。
见这贱人的狼狈模样,珊瑚心中甚悦,向门口的小宦官使了个眼色,宦官连忙将手中的两只瓷碗放到柴房的木桌上。
“咱娘娘就是心软,特意要我给姐姐带些吃的过来,姐姐莫要辜负娘娘的好意,我会看着你将碗中的东西吃干净。”
说完,珊瑚勾起嘴角,端起一只碗递到锦凡面前。
“姐姐快吃吧,我好不容易给你寻来的,这东西在宫中金贵着呢。”
锦凡不敢奢望是平日吃的饭菜,本以为是两碗稀粥,哪知确是此物。
见碗中焦黄的粗糠,锦凡身体不断颤抖,此物真是金贵,御膳房的山鸡都是吃的高粱,粗糠在宫中还真是罕见。
本没什么好脾气,见锦凡不为所动,珊瑚怒声呵斥。
“快吃!”
说完便伸手抓起碗中的粗糠瞪眼往锦凡嘴里塞,面目狰狞。
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过得连宫中的畜生都不如,锦凡猛然抬手,一把打落珊瑚端在手中的瓷碗。
瓷碗摔落在地,宦官与珊瑚纷纷傻眼。
趁着珊瑚没反应过来,锦凡大着胆子,扯手便向其面部抓去。珊瑚被扑在地,头发面部被锦凡不断撕扯。
一旁的宦官反应过来,慌忙之下大喊。
“来人啊!快来人!”边喊边将二人拽开。
三人撕扯一团,没多久院中闻声而来的众人填满柴房,锦凡被强行拉开,珊瑚脖子上被抓出一条血痕,还差一点点,那血痕便被生在脸上。
“贱人!贱人!”
难解心头之恨,珊瑚怒声叱骂。
灵鸠听闻院中的动静,移步走来。
见状,听下人所诉,心中愤怒至极,走到锦凡身边,扬起巴掌,亲自扇了下去。
“娘娘,娘娘要为奴婢主持公道啊,娘娘让我带给她的吃食她不但不领情,还将瓷碗打翻出手伤了奴婢,娘娘您看,奴婢还好伤到的是脖子,若是伤了脸,今后如何见人。”
珊瑚见娘娘站在自己这边,连忙开口控诉,眼角含泪,满是委屈。
灵鸠看了眼满地的粗糠,“将本宫赏赐你的东西趴在地上舔干净了。”
一旁的众人听闻娘娘的话都吓得一阵哆嗦,心想着今后定要小心翼翼伺候着,万一哪天惹娘娘不高兴,锦凡的下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锦凡怒目看向面前的女人,前些日子自己死心塌地的护着她,她却无端将自己变成出气的工具,我锦凡必须要活着,亲手将你送进地狱!
灵鸠抓起锦凡的头发,一把将她按在地上,那日就是这个贱婢将自己从皇上身边扯开,就是因为她,自己直至今日都未得到皇上的宠幸。
锦凡张嘴,将地上的粗糠吃入嘴中。
糠糟入口,犹如咀嚼木屑,极不好受,草草入喉,若遭割喉之痛。
锦凡面色倔强,咽了口口水,但依旧未能将粗糠给喉咙带来的痛苦缓解分毫。
“娘娘,依奴婢看,还是算了吧,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秋盏说道,看向锦凡的目光中满是怜悯。
想不到竟有宫女替这贱人求情,灵鸠开口道,“要不本宫再赏赐一份,给你也尝尝这粗糠的滋味。”
秋盏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入宫甚久,秋盏明白宫中许多道理,宫中概无公平二字可言,一切皆依权利说话,只有谨言慎行,才能苟且保全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