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终于落在司徒府的大门口,轿子刚落地,司徒季就连忙从轿子上下来。
抬眼,发现府门口空无一人,平日的家丁一个都未出来。
“老爷,这……”
随行的管家很是疑惑,司徒府向来井然有序,今日竟然出了这档子差错。
跟了老爷这么久,眼力劲还是有的,看得出老爷此刻心中很是不爽。
见司徒府大门紧闭,管家连忙跑过去敲门。
抬手碰上去,却大门打开了。
竟是虚掩着的。
管家心中一沉,转头看向老爷。
只见老爷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管家扑腾跪地。
“老爷,老爷,奴婢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们,今后决不会出现这种差错。”
司徒季绕过管家,推门走进院中。
刚一进门,便嗅得空中铁锈般的气息,似是血的腥味。
司徒季连忙绕过面前的屏障墙。
刚一进正院,便见到地狱般的惨状。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家奴婢,地上一滩滩血渍有些凝固,带着地狱般惨烈的褐红色,像是受到了鬼魂的急召,个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院中的大石头装饰被鲜血溅到,形成一副诡异的图案。
见状,司徒季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老爷!”
管家跟在身后,还未见院中模样,却见老爷突然倒在地上,连忙向老爷扶去。
将老爷扶的坐起来,却见老爷抬手指向院中,管家这才放眼瞧去。
只是一眼,管家便惨叫起来,也瘫坐在地上,目色里满是恐慌。
“喵——”
管家的惨叫使躲在院中的白猫受到惊吓,连忙窜了出来。
白色的猫毛却裹着片片血红色,司徒季见状,无神的瞳孔突然紧缩。
“祺涵,快,快去看看小姐!”
司徒季无力起身,命令着身边的管家,更像是来自父亲的哀求。
管家连忙站起来,向小姐闺房跑去。
只见房中躺着倒在血泊中的丫鬟,除此以外再无二人。
管家小心翼翼走上前,探了探丫鬟的鼻息,死得透透的。
没看到小姐,至少说明小姐可能还活着。
管家连忙过去向老爷复命,经过正厅,只见正厅用飞镖插在门框上的纸条。
看了眼内容,连忙举着纸条向老爷跑去。
“老爷,老爷没见小姐,见着这字条。”
女儿就是自己的一切,祺涵生死未卜,司徒季颤颤巍巍从管家手中接过纸条。
“若想保其性命,今晚三更窦山松林。”
纸条上并未说是谁,绑架的何人,但司徒季一看便明白,定是那人绑架祺涵,在自家院中上演一场‘杀鸡儆猴’。
自己为官多年,得罪了太多人,大不了三更一赴,自己一命抵一命,若能换回女儿,要自己怎样都行。
管家将老爷扶起,司徒季向屋中走去,伸手捂着眼睛,不忍看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
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
可怜了这些孩子,跟了自己这样的主子,闹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许是年迈了,司徒季佝偻着身体,步履蹒跚。
心中的悲哀大于愤恨,司徒季伸手,摘下自己的头衣官帽。
白梓亲自牵出汗血马。
只见那马儿神色奕奕,马背弧度刚好,顺直的毛发下掩藏着细腻亮泽的黑色皮毛。
虽是一匹骏马,但个头不算大,比白洛还要矮上一个脑袋。
“皇兄,这是未成熟的小马吧。”
一般的马要比自己个头高些,两米左右,这一点白洛还是知道的。这匹马目测一米六左右,许是小马驹。
白梓听闻白洛的话,很是无语,看来洛儿不仅没骑过马,还对马匹毫不了解。
“马儿的品种不同,其高度也不同,这是成年的汗血马,这般高度,与其他汗血马相比,还算高了几分。”
白梓从奴婢手中接过自己的马,这匹比白洛的那匹明显高出许多。
虽同样是黑色良驹,但白梓的这匹没有汗血马皮毛那般光亮。
“抓住鬃毛,左脚踩好马镫。”
白梓站在白洛身旁,从上马开始一步步教白洛。
白洛拉着马鬃,踩上马镫,白梓急忙在白洛身后护着,生怕白洛掉下来。
好歹是有些功夫的人,右腿一跨,轻轻松松便坐在马鞍上。
见白洛坐稳,白梓从下人手中接过马鞭递给白洛。
“皇兄,你也上来,和我一起吧,我我我,我怕高。”
白洛一脸无辜地看着白梓,说得好生真切。
白洛哪会怕高,只是想和白梓同骑一匹马而已。若是那样,自己便可以被皇兄抱着了,不是吗。
一个大男人,居然说自己怕高,身边服侍着的众人都忍不住想笑。众人硬是憋着没敢笑出来。
白梓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小东西,净会给自己丢脸。
白洛见白梓还杵在那里,索性嘟起嘴巴,一个劲的使眼色。你再不上来,信不信我继续撒娇,反正也是和你一起丢脸,才不管。
实在拗不过,白梓一踩马镫飞速上马,从白洛手中夺过皮鞭,用力拽起缰绳。
马儿仰天长啸,瞬间便飞奔出去。
不能再在这里丢人,白梓身体前倾,腾出一只手,将白洛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牢牢拽住缰绳,控制着急驶的马儿。
坐在马匹身上的白洛只觉得自身体一上一下疯狂抖动。
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狂风,两侧的树木疯狂后退,只留下道道残影。
远去的马儿已经消失在偌大的马场丛林中。
也不知是速度太快的缘故还是被白梓护在怀里的缘故,白洛觉得心脏狂跳,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具身体真是不争气。
“皇兄,慢些。”
白洛大声叫道,声音有些颤抖,生怕白梓听不见。
听闻白洛的叫唤,白梓以为白洛害怕了,连忙拉拽缰绳,马儿这才缓缓停下。
马场的丛林中并无其他人,一片片树林遮挡,远处的奴婢们是看不见的。
白梓看着白洛,只见洛儿伸手捂住胸前,脸色煞白。
连忙下马,一把将马背上摇摇晃晃的人给抱下来。
白洛苦笑,自己再怎么调理这身子骨,也不可能一口气全部好起来,若将二十一世纪的身子换来,哪存在这样的毛病。
还好自己的武功靠得是快准狠的技法,若靠蛮力,那日在亭观,与弑龙阁夜战之时,自己都能被杀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