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你刚才犹豫了。”黎冰咬了咬唇,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啊?这……
庄锡顿了顿,重新回答:“那……我好看?”
黎冰一听庄锡的话,立即瞪圆了眼反对:“怎么可能?明明是我更好看啊!”
听着她毫无逻辑的话,庄锡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行吧,怎么说都是她对。
将她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庄锡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
“我们安安是最好看的。不光长得好看,本事也大,心也好。”
“嗯,夸得不错,继续。”
黎冰听着庄锡半哄半真的夸奖,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又还觉得不够,拉着他就要让他接着夸。
庄锡带她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让她多喝几口好缓解下酒精的堆积。
然后,顺着她的想法继续夸,从眉毛到眼睛到嘴巴,从脾气到性格到想法,一句接着一句,夸得黎冰听着扬起了眉。
看着黎冰完全不同于平常低调的样子,庄锡只觉得可爱又心疼。
好像只有喝醉了酒,才能释放出一点她真正的自己,也是他不好,让这样好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他的错啊。
黎冰像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柔柔地说道:
“等我们……领完证你就是我的老公了,可要一辈子对我好……我想做个小孩……”
说了这句话之后,她就完全睡了过去,庄锡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抱着她,裹紧盖在她身上的军大衣,轻声说道:
“以后,我会让你安心做一个小孩,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安安,我爱你。”
这话黎冰并没听到,但脸上却多了一丝笑容。
黎冰的酒量一般,喝得又多了些,这一晚睡着直接睡到了隔天中午才醒。
听到外头渐渐传来的脚步声,黎冰腾地一下从陌生又熟悉的床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军绿色的床,与昨晚会客室里完全不一样的布局,闻起来却安心的淡淡的味道。
黎冰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庄锡的房间。
因为是上级军校调任的干部身份,庄锡被分到的是条件最好的一人间,尽管这里人少得可怜。
说是最好的房间,但这不过是泥土糊的一间房而已,墙上的土还在往下掉渣,只不过庄锡把它收拾得干净而已。
黎冰的心吊起又放下,刚下床,就正好遇上庄锡敲门。
“老婆,醒了的话,出来吃饭吧。”
等等!
老婆?!
黎冰被庄锡突然喊的老婆吓到,迟疑几秒才意识到是在喊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应下,慢慢地开了门。
庄锡端着热好的饭菜正在外头等她,对上视线,黎冰瞬间红了脸。
“快来吃饭。”庄锡拉开椅子,摆好碗筷,解释:“哥和嫂子已经回去了,等过段时间交班,咱们就去领结婚证。”
结婚证……
哇,前些天还处在担心的阶段,这下就要真正做他老婆了,黎冰还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她竟然真的就要成为他的老婆了吗?
黎冰捧起碗,饭菜的香味飘进鼻间,让她觉得很是幸福。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黎冰出声问道:“这件事你和婶儿说没?她什么态度。”
不管怎么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就算宋巧芬再同意他们两人的事情,也要过问一下,这是礼貌,也是礼节。
庄锡顿了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扒了两口饭,说道:“我没告诉我妈,要是让她知道我从军校调任又要担心,你本来就是她钦定的儿媳,怎么,还怕她不同意啊?”
说到这,庄锡又握住黎冰的手,十分柔情地说道:“安安你放心,先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也不会再犯傻了,这次就算是阎王爷来,都不能将你我分开。”
“去去去,马上就到好日子了,说什么晦气的话,我就是怕婶儿会有什么想法。”
宋巧芬对自己好是真的,但领了结婚证那意义就不同了。
见黎冰还在担忧,庄锡安慰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妈已经不止一次问咱们什么时候领证了,你看你手腕上那镯子,我们家的传家宝都给你了,你还怕有谁不承认你啊?快吃饭吧小祖宗。”
听到这声称呼,黎冰噗哧一声笑了,甜甜地朝他笑了笑,应道:
“嗯,好,那你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哦。”
就算环境艰苦她也一点不怕,只要能和庄锡在一起,没有旁人的打扰,她就开心满足了。
她这副样子被庄锡看在眼里,很是可爱,他十分宠溺地答应下来:
“好,我的女王大人,以后只要是你想吃的东西,我保证都给你做好。”
“这还差不多。”
庄锡的手艺是真的不错,这饭菜实在是很合黎冰的胃口,这顿饭她直接吃了两大碗,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懒洋洋地坐在门口,任由热烈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等庄锡收拾完东西出来,就看到她正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阳光,便回屋给她拿了一个枕头巾盖在肚子上。
知道他过来,黎冰抬起手遮住阳光,拉住他的手自己的身边坐下,“辛苦你了呀,老公……”
叫完他这个称呼,黎冰又立马害羞地转过头,耳尖红红的,很是可爱。
要尽快熟悉这个称呼,不然以后每叫一次都会害羞。
瞧见她羞涩的模样,庄锡笑了笑,将她的头耷拉到自己肩膀上,柔声问道:
“还能熟悉这里的环境吗?恶劣是恶劣了点,但,有我在,老婆。”
他的心脏怦怦砰很有力地跳着,黎冰只觉得很安心,将整个人往她身边又靠了靠,心里甜蜜得紧。
就在两人晒太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庄锡赶紧拍了拍黎冰起身,让她进到里屋去,毕竟这里地处荒芜,但凡是看到一个女人都会成为他们注意的对象。
自己万一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怕是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黎冰迅速进入房间,随即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人从马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被西北风吹拂的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