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听了，一脸决绝，说：“好，呢给我植入人艮吧！我必须尽快强大起来，万一天庭发现宇文梅了呢……”
虞姬却还是摇头，说：“我不要！”
素女一笑，说：“虞姬先考虑着，灰灰先来，狐族和人鱼族植入人艮的方法，我教给宇文梅妹妹了，灰灰先来，你得忍着疼啊……”
灰灰说：“在罗浮山我死过一次，区区疼痛，我还能害怕？”
……
几个时辰后，灰灰后悔今天夸下海口了。
植入人艮的过程，是宇文梅将她人魂内的人艮之气，打入灰灰修得的人魂魂体之内。
这种植入，不像属性之力那样附着在魂魄本体周围，是打入魂体本体之内。
即使望乡台中，灰灰也没见过万绝浆之气打入魂魄本体内，那万绝浆的蒸汽，也只擦除魂魄本体表面的灵力。并没有对魂魄本体做伤害。
可想而知，那种疼痛，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而恐怖的是，植入人艮之气，宇文梅只需打入一丝人艮之气到灰灰人魂之内即可，但植入之后，这丝人艮之气会不停地分裂，变为两丝、四丝……直到充满灰灰的人魂魂体，这个分裂过程，大约持续一天一夜。
灰灰开始后悔了，他夸了海口，疼的无法描述，却逞强不出声音。
素女觉得十分心疼，却有有些好笑，她轻轻拍着灰灰说：“实在忍不住，你就叫出声来吧，那样好受些。”
宇文梅抿住笑，看着灰灰，灰灰一咬牙，继续装：“呃……这点痛，没……没事！”
一天一夜之后，灰灰终于不再疼痛。
人艮之气，充满灰灰的人魂。
灰灰的灵体模样发生了变化，比原来壮实了些，不再那么瘦削，尤其五官部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不再是瘦削的瓜子脸。
现在的灰灰和胡金辉比起来，最多六分相似。
灰灰奇道：“灵体模样是灵魂的模样，莫非……人艮之气改变的是灵魂？”
素女点点头，说：“对！魂魄本体内，才是灵魂，附着在魂魄之上的灵力，包含我们平时所用的一切：灵力、知识、记忆和情感，但那些，都是灵魂的表现形式，真正的灵魂，在魂魄本体内。”
灰灰说：“这样挺好……我和那个人终于不再那么像了。”
素女转向虞姬，问道：“虞姬妹妹，你考虑好了吗？”
虞姬还是摇了摇头。
素女说：“人鱼族对自己的相貌视若珍宝，你现在的灵体状态，是人鱼模样，但植入人艮之后，就会完全是人族模样，下身会变为两条腿。”
虞姬说：“我知道，面貌也会变的，那样……我就不再是我了。”
素女说：“如果是别的种族，倒是没有办法不改变容貌，人鱼族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虞姬妹妹，这个不改变容貌的办法，你们族内应该有传闻吧？”
虞姬满面通红，看了一眼灰灰。
灰灰心中奇怪，这个虞姬可不是啥天真女子，怎么今天这般害羞神态。
素女说：“这样吧，虞姬妹妹，你要是以后还和我们三个在一起修行，待在宇文梅周围的话，不管哪种办法，你必须植入人艮，争取尽快突破混沌境界，你若是不想植入人艮，那么，你从明天起，就可以走了，以你现在的等级，在三重天，没人敢惹你，倒也可以自在修行……”
虞姬一怔，说：“素女姐姐！别抛弃我！”
素女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都过去一百年了，胡金辉、秦如歌他们音讯皆无，灰灰忍住不去打探，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保护宇文梅，若宇文梅被天庭发现，现在的你们没有任何对抗的余地。灰灰只好先放弃胡金辉、秦如歌她们，这番苦心，你难道不了解吗？……只有植入人艮，你们三个都修到混沌境界，我们才有一丝生机……”
虞姬目光闪动，银牙一咬，说：“姐姐，无需多言，我同意……”
素女展开笑颜，说：“对，这才是和我们同甘共苦的好妹妹。”
灰灰心中不禁感叹，多亏素女和灰灰是一条心，这个女子虽然只有11级，但心机和决断，绝对不是宇文梅、虞姬、秦如歌等人比得上的。
灰灰想起素女在黑龙妖丹事情上撒谎，才有了今天的灰灰，否则……灰灰真不敢多想了，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了好女人。
虞姬满脸通红地看了一眼灰灰，说：“我不要改变容貌。”
素女点点头，低声对灰灰说：“一会儿我和宇文梅出去，虞姬会把人鱼泪心给你，那样，她就不用改变容貌，变为人族了。”
灰灰不解：“人鱼泪心？是什么？”
素女脸色一红，悄悄地说：“人鱼活到三十岁以上，在陆地上，尾鳍会自动分叉，变为人类的双腿，这时候，人鱼族就拥有了人艮之气，只不过，不在人魂内，在人鱼的地魂幽精之内被束缚着，人鱼族的地魂，外面包裹着一层球状灵气，可以不停幻化人鱼眼泪，使得人鱼能在陆地上行走，那层球状灵气，就是人鱼的泪心。”
灰灰还是不太理解：“把那个给我，怎么做？”
素女脸色更红，声音更低，说：“地魂在何处？”
灰灰指了指下腹的下丹田。
素女将声音压到最低，说：“虞姬一会儿变为人类模样，你只要像男女那样……触碰到她体内的泪心，泪心一旦被外物触碰到，便会消失……那是人鱼最……密的地方……你温柔些……以后，她便不会变回人鱼模样，始终是人族了，……这个方法人鱼族代代相传，有的美人鱼遇见她爱慕的人族……有时候……也会这么做……总之……你千万温柔些……”
素女说完，捂着滚烫的双腮，拉着宇文梅走了。
虞姬一脸通红，却皱着眉头，不说话。
灰灰想了半响，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趁火打劫，灰灰问了一句话：“虞姬，我想，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当年，你为何没有将泪心……给项羽？”
虞姬一听，泪如泉涌，她凄然说道：“人鱼一族，极少动真情，起初我对项羽，确实倾心，但尚未到把泪心给他的程度……后来，在垓下，项羽对着那三个人恳求，恳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只要他们答应，项羽就不再抵抗，拔剑自刎……那时候，我才后悔没有将泪心给项羽……可惜，造化弄人，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