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别老是凶我。”
倾云巅的雪天,缇萦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她不过是想去凡间玩一下,可是莫凌飞左不愿意右也不愿意,将缇萦死死地捆在倾云巅,一堆冠冕堂皇的措辞!
莫凌飞确实是不敢让缇萦出去。
因为他怕缇萦一出去,就会知道这世界变化太大了。
即便莫凌飞很清楚缇萦终究会知道,但在他没有想好措辞之前,他想能瞒一日是一日。
“坐好了,别总是赤脚。倾云巅雪大冰寒,你这样对孩子不好。”
莫凌飞将她冰凉的赤足放进怀中,用体温焐热。
缇萦撇嘴,“那你告诉我的修为怎么掉到了上仙?你的修为又为什么全部没有了?”
“你听话,我日后就告诉你。”
缇萦要抽回脚,莫凌飞却是拽住。“阿萦,后日就是我们的婚期了。”
说到婚期,缇萦就红了脸。她将脸凑到莫凌飞耳边,小声问:“师兄,我和你什么是有的第一次?”
莫凌飞心中一骇,不大自在地撇开眼。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呀。我睡了一觉,孩子都睡出来了!我太亏了!”
“阿萦——”莫凌飞无奈,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不管,我们现在试一试。”
是不是药用错了?莫凌飞总觉得用了所谓的药过后,缇萦是黏他了,明眼的也看得出她爱他,可总觉得脑子不大好使了……
“试试。”缇萦的眼就和没吃饱的恶狼一样,把莫凌飞扑到床上就斜跨坐在他身上。
“阿萦,别乱来!”莫凌飞蹙眉,呼吸沉重地呵斥。
“不要。”缇萦认真摇头。
“你怀孕呢,别胡闹。”
“就是怀孕,才有胡闹的资本。换平日,师兄你早把我推开了。”
缇萦扬眉,一脸得意。
莫凌飞被她那明艳的脸勾住了魂。他知道她生的好看,却不知她已经绝色到了这般境界。
“阿萦,能不能别喊我师兄?”
“哥哥?”缇萦指尖勾着他的下巴。
“换一个。”他呼吸沉重,嗓子喑哑。
“嗯……凌飞?”
“再换一个。”
“阿飞?”
莫凌飞继续摇头。
“夫君。”缇萦脆生生的嗓音喊着他。
莫凌飞喉间一紧,抱着缇萦,翻身将她压着。特地隔了一些距离,生怕伤着她。
“阿萦,多唤两声。”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缇萦唤得毫不吝啬。
莫凌飞心满意足地半合了眼。他梦寐以求的一日啊!
粗粝的掌心拂过她的脸颊,“阿萦,等你和我成亲,我们再试试。现在乖乖待在这里,等着做我的新娘。我从莫家而来,十里红妆迎你回家。”
“好。”缇萦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却不知男人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旁喘气。
以至于君邪来此的时候,见到二人之间的微妙,便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尽管方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办,连莫凌飞都看着不爽了。君邪吐了一口浊气,转身就出去。
看着自己特地备来倾云巅的礼,气闷地踢了一脚身旁的高树。
自己的女儿啊,才多久就带球嫁人!让他这个做爹的委实接受不了!
瞧瞧莫凌飞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模样!哪里是能托付一生的人?!
瞧着一点都不机灵!一看就知道是个莽夫!
缇萦腹中的孩子还不是他的,万一日后对她不好怎么办?
君邪心中满是考量,却也阻止不了三日后的大婚。
这场婚事当真不是一般得盛大。这些年来,就没有见过比这个还有牌面的婚事。
落尘宫内。
“仙猪,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有一件特别特别让人伤心的事情。”缇萦指尖玩弄着盖头。
她昨夜去找重行,却是撞见重行口中说一个人的名字。不知为何,分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可她的心尖都是颤抖的。
若不是她的行踪被重行察觉,许是就要大逆不道地听墙角的。
“你认识念洛欢吗?”缇萦问巨仙猪。
“不认识。”巨仙猪神色自若,装的毫无破绽。
“我怎么感觉我认识他呢?”
“你想多了,快看我,觉不觉得今日小爷我很帅?”
巨仙猪今日打扮得可神气了,身上披着红绸缎,可爱又富贵!
缇萦却是无暇看它,嘀咕道:“是吗?可能是怀孕糊涂了吧。二师兄和三师姐还没有赶回来吗?”
“估计是赶不回来了。”
“哦。”
巨仙猪见她情绪低落,方才的神气一下就没了。犹豫了一下,有些话想要和缇萦讲。
可缇萦如今这样,听得懂吗?要解释一番,估计要讲一个月才能说清吧?
可巨仙猪忘不掉,他在通天石上,见到缇萦被念洛欢杀死的时候,她身上穿的就是现在这袭嫁衣!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巨仙猪拍了拍耳朵,“保重。”
“嗯?我大婚,你叫我保重?”缇萦不悦地撇嘴。
“我若是要你逃婚跑到西天去,你可愿意?”
缇萦一愣,用了十二万分的诧异眼神看着巨仙猪。在巨仙猪期许的眼神下,一掌掀了过去。
“你觉得呢?你要我和你私奔?巨仙猪,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单久了,心思都歪了!我前几日给你介绍的那头母猪,你为什么说你看不上!”
“你才脑子不好使!你想什么呢!”
缇萦一愣,吐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你说话太有歧义了,差点吓死我了。我可不会和你去西天,我还要和师兄完婚呢。”
“哼哼!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命罢了。”巨仙猪一向看得开。
几百年了,终究是逃不过命。
缇萦不理会巨仙猪莫名其妙的话,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在旁人的催促下,把盖头盖上。
四角流苏的红纱刚好与她红唇齐平,涂了红蔻丹的手微微扯了扯艳红的嫁衣。
莫凌飞见到她,用了十二分的克制,才没有高兴得忘形。
看着比往日每一刻都要美的人,莫凌飞正了正她的玉冠,低声问:“沉吗?”
“不沉。”缇萦低头看着自己绣了红花的绣鞋。
这般,她就被迎到了莫家。
在富丽堂皇的大殿里,莫凌飞牵着缇萦的手慢慢走进去,里面,坐这莫父和莫母。
礼仪很快,到最后夫妻对拜的时候,大殿门前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