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区明一愣，伸手挑起缇萦的下巴，有些疯癫道：“杀了付家上下，搅乱整个武林，上长明山顶找你。那颗桃树我知道，听我娘说我爹就是死在那颗树下。”
“若我都是骗你的呢？”缇萦记得没错的话，长明山顶的那颗桃树早就被雷劈断了。
付区明心神一震，他猛地意识到，若是缇萦有一日不见了，他怕是穷尽一生都找不到她。
手抚上缇萦的脸颊，付区明眼底满是痛楚，他小声问道：“阿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意你可知？”
“人妖殊途。”
“那我就想尽办法成妖。”
“你是疯了吧？”
“对，我是疯了。这半个月没有见到你，我差点就疯了。只要想到你可能会不见，我马上就要疯了！我差点就要去长明山顶了，我想你若是不见了，我至少还有可以去寻你的地方。可你方才却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付区明眼底满是疯狂，他伸手搂住缇萦的腰，压上了她的红唇。即便毫无技巧，付区明也要让缇萦知道他爱得有多深沉。
这寒冬的天本就阴沉，不多时便飘了鹅毛大雪。
缇萦愣是被他吻傻了。
直到气息紊乱，直到已经攫取足够多的气息，直到两人唇畔皆红，甚至还有血腥味，直到浑身灼热不已，付区明才放开了缇萦。
他看着缇萦头顶的白雪，将人搂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窝，温柔道：“此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除非羽化白骨，我守你一生无忧。
缇萦突然明白念洛欢当初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了。手足僵硬到不知放在何处，缇萦只得默默承受这不可多得又平生未有的温暖和悸动。
“蠢货，你若是答应了他，他还历个屁劫呀？”巨仙猪最是看不惯此时的场景，怪它一只神兽单身几十万年，它就是看不惯，非常看不惯！
缇萦被巨仙猪吼回了神，她寻思着这劫不能不渡呀。如此想着，缇萦便在付区明诧异的眸子下推开了他。
还特地后退了一步，缇萦了当道：“区明，我陪你这么久了，你的功夫也天下第一，我要离开了。”
付区明眸子骤缩，慌乱道：“我武功不好的，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学会。上次，上次付偭之对我用毒我都没有发现，我，我……”
付区明一把搂住缇萦，红着眼眶道：“阿萦，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缇萦其实也很难受，她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要如何拒绝。这是她的小徒弟呀！小徒弟叫她别离开呀！
“仙猪，你帮帮我。”缇萦朝巨仙猪投去求救的眼神。
巨仙猪拍拍耳朵，便附在了木偶身上。
缇萦道：“可是我还有两个小徒弟，我要回去教他们。而且，我家里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我喜欢的人。我们都是妖，也没有什么人妖殊途。”
“他喜欢你吗？”
“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不喜欢我？我离开这么久，就是和他谈婚嫁去了。”
付区明痛苦地摇头，他还想拉住缇萦的手，缇萦却躲了躲。
缇萦道：“我会教你，不过是因为你父亲死在我脚下，我听到了他的心愿才来帮你的罢了。如今我已完成你父亲的遗愿，本就该离开。”
“这么多年的陪伴，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付区明指尖微颤，根本无法接受缇萦的离去。
缇萦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于你而言这时间也许不短，可对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弹指一瞬……付区明突然明白，自己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个过客。人寿命的短暂，让他有什么理由说要陪伴在她身侧？
“那我方才吻你，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就在一开始，他还满身心地以为……
缇萦以手揩了一下唇边，指尖便褪了最外层的轻纱。她笑着攀上付区明的脖子，勾起红唇，“这你怕是不懂做妖的风流了。做妖不讲三从四德，若是你愿意，我同你滚上那床榻也没什么关系。”
巨仙猪，你注意一下你说的话！你现在代替的是我，能不能不要这么骚？啊？！
缇萦内心在咆哮。委实接受不了这段话。可是自己现在被巨仙猪控制，又不能耐它如何。
可巨仙猪好像来了玩性，不顾自己“年老色衰”，还继续挑-逗着付区明。
喂，你是公猪呀！缇萦要哭了！
付区明眸色暗红，他一手拽住缇萦的手腕，音色沙哑问道：“你和别人都有过？”
“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我正常你猪妹！缇萦试着挤开巨仙猪，可这头猪分毫不让，还对付区明动手动脚。
美名其曰：反正是一具木偶，你怕什么？
“阿萦。”付区明声音哑得不能再哑，他一手拽住缇萦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带，苦笑道：“你都这般作贱自己，我又何须顾念？”
说着，就拉着缇萦往床边走去。人被轻而易举地压在身下，付区明红着眼就吻了下去。
巨仙猪，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意图！缇萦真的要哭了。她还是个多么纯洁的娃呀，就算有幸在凡间的勾栏里见过几次，有幸瞥过过那香-艳的场面，但她发誓！她是个身心干净的娃呀！
付区明伸手便要解缇萦的腰带，可是当衣襟散落得只剩一层肚兜过后，付区明见到那具成熟的身体，愣了半晌。
此时此刻，他和拿银子上青楼的嫖客有何区别？
他猛地想着缇萦如何，那都是她们做妖的规矩，与自己何干？自己凭什么说她作贱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
伸手将缇萦的衣服敛起，付区明紧紧抱着她。头埋在缇萦的肩窝之中，他低喃：“阿萦，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缇萦想不通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方才分明是自己，哦不对，是巨仙猪主动勾引他的好不好。若方才不收手，这事便做下去了。
巨仙猪显然也有些意外，心想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候还能忍住，这男人将来要成人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