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事情莫凌飞罚了缇萦禁足于落尘宫一个月,说是惩罚,缇萦知道莫凌飞是想让自己养伤。
待在落尘宫里,她与念洛欢的那些龃龉也缓和了不少。虽然想到那日的质问多少有些尴尬,但也尽量当没有这回事了。
此时缇萦躺在院子里的树上睡懒觉,听到一声砰响后,诧异地抬眼望去。发现是念浣溪摔门而出,以手捂脸哭唧唧。难得一袭粉红色的长裙,宛若不染纤尘的绝世美人。
“啧,小徒弟不至于这般不解风情呀。”缇萦念叨着,身形一闪,便进了念洛欢的屋子。
念洛欢一脸不悦地站在窗边,脸一半在阳光之下,一半在阴影之中。徐徐微风,吹着他衣袍飘动。
看到缇萦,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复往日欢喜的模样。
缇萦挑眉,心想难道是吵架了?啧,少见多怪。这般想着,缇萦端起桌子上的茶就要喝。谁知念洛欢一掠而来,手指夹住杯子。
这双手生的是真好看,修长又骨节分明,白皙得让人嫉妒,一点也不像提剑的手。
缇萦心头一动,略勾唇角,手腕一转便把杯子夺了回来。笑道:“怎么,一杯茶都不让师尊喝?”
念洛欢抿着唇角,看得出他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不好开口。一手拽住缇萦的手腕,念洛欢想抢过那杯茶。
缇萦手指一松,眼见杯子要落地,念洛欢微不可见地呼了一口气,竟是没有去接。
这倒是让缇萦看不明白,缇萦连忙拿脚一勾,将杯子稳稳地端在手上。方要喝下,念洛欢又要来抢,缇萦得逞一笑,将杯子送到了念洛欢嘴边。
“小徒弟,这般舍不得一杯茶,你自己喝吧。”缇萦两手掐住念洛欢的下巴,在对方诧异至极的眸子里把这杯茶还了回去。
“你——”念洛欢连忙挣脱,拿手点了身上几个穴位。可是这茶入腹见效得快,念洛欢立刻红了一张脸,变得十分局促。
见念洛欢这般模样,缇萦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杯子,有些心慌地问道:“这茶里该不会有毒吧?”
“醉欢。”
缇萦瞪大了眼,瞧了瞧念洛欢喘气扯衣领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像烫了手一般将杯子丢掉,心虚得转身就要跑。
“师尊,你该知道醉欢的厉害的。”念洛欢握住了缇萦的手。
缇萦被那滚烫吓了一跳。她不敢看向念洛欢,还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可是念洛欢不依,死死拽住。
“我,我也不知道呀。你若是早些和我说,就,就不会这样了。”缇萦说这话是真的要哭了。
醉欢醉欢!是缇萦目前知道的最烈的情药。话说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看最漂亮的女人,都来不得醉欢一滴醉生梦死。
念洛欢一把抱住缇萦,两手从她腰边穿过,下巴埋在她的颈窝中。温热的气息喷在缇萦脸上,念洛欢沙哑嗓音道:“阿萦若是离开,我必死无疑。”
“一,一定要,要,要那样,才,才能……”
“对。”念洛欢微微垂眸,看着与他一般红透脸颊的缇萦,嘴角竟是含了几分笑意。
这杯茶是念浣溪端给他的,心细如他,自然一眼看出打扮与往日不同的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是没想到缇萦突然闯入,他又不好启齿,阴差阳错,这茶竟还是被他喝下。
“那我去找解药,你看如何?”缇萦紧张得扣手指。盯着紧紧圈住自己的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念洛欢重重合上眼舒了一口长气,温热又暧昧。听到缇萦的话,念洛欢在死死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醉欢药性太烈,念洛欢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腹中的火热。
如今美人在怀,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如何不想让自己沉醉其中?
再睁眼,念洛欢眸中满是雾水,星星点点之中,轻而易举地窥见情-欲。
“师尊难道想让全倾云巅的人都知道弟子中了醉欢吗?”
他的唇贴上缇萦的脸颊,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从眉尾到唇畔,发现怀中的人抖得厉害,念洛欢的手轻轻地盖在她手上。
“阿萦在怕什么?”念洛欢轻笑,热气喷在缇萦的脖间。
“洛欢,你我师徒,这样做有为仁义道德,况且,浣溪她心悦于你。”
念洛欢一愣,在她脖颈的啃咬停了下来,“那阿萦忍心看我受折磨而死吗?”
“你可以去找别人,再不济,去凡间也可以。”
念洛欢牙关紧紧咬住,眼角通红地看着缇萦,真想不到这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缇萦神色认真,一点玩笑之意都没有。
念洛欢无端泄气,似发泄一般地在缇萦耳垂重重地咬了一下,便把人放开。
“走。”
缇萦见禁锢自己的手松开,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念洛欢,见对方隐忍得额上青筋都突起,缇萦害怕。
自己此时什么状态?又如何忍得住欢喜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念洛欢连忙给自己下了一道结界,虚弱地靠在床上,道:“弟子因药莽撞,还望师尊见谅。”
“你这药怎么办?我去找解药?”
“不必。弟子自有办法,不牢师尊费心。”
念洛欢忍住想要扯开衣服的手,手一挥,便把缇萦强行阻在门外。
缇萦只觉自己是个惹祸精,师兄常送的“胡闹”二字果然不是玩笑。
念洛欢药发了一夜,缇萦便守在他屋前一夜。自倾云巅创立以来,天气上除了常冬,其它都与凡间无异。缇萦从来没有这般嫌弃过倾云巅的昼夜更替,许多东西都隐藏在了黑暗的一角,让人心思郁结。
第二日缇萦见念洛欢出来,连忙躲在了树上。
念洛欢瞥了一眼树上露出的一角红衣,抿着唇便离开。
念洛欢离开落尘宫好久,缇萦才怏怏不乐地躺在巨仙猪身上,一脸不开心诉说昨日的事情。
巨仙猪两眼放光,问:“你昨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缇萦一掌拍向巨仙猪的脑袋,扬眉道:“怎么,你想帮我小徒弟解药呀?”
“那大可不必,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助他。倒是你,绝好机会放在眼前,眼看可以吃下一块鲜肉,你跑作甚?”
缇萦又一掌拍了过去,“你说什么呢!我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