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姚玲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人。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但也知道这不是。这种复杂的情感让嵇姚玲不知如何对待李狗蛋,只能凭凭格挡,并未还手。
最后忍不可忍,她一掌将李狗蛋打倒。
“夫君!”白云云担忧地看着吐血的李狗蛋。
“没事没事,小伤。”李狗蛋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连忙把唇边的血迹擦掉。“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我乃道人,你妻子是妖,人妖殊途,这孩子留不得。”
“哈哈哈。”李狗蛋好像听了一个大笑话,“我媳妇若是妖,你岂不是那万年老妖?哈哈哈哈。”
嵇姚玲被李狗蛋气急,心想罗忧何时这般猖狂过?“无论如何,今日我定要杀了那个孩子。”
“你敢!”李狗蛋挡在白云云面前,“老妖婆,你今日要想动我媳妇,先从老子身上踏过去。”
“冥顽不灵!那我便早早送你一程,让你早些归位!”嵇姚玲一掌打飞欲扑上来的白云云,一剑刺进李狗蛋的胸口。
“不!”白云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连忙跑到李狗蛋面前,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在剑收回的时候,溅了白云云满脸鲜血。
白云云连忙拿出夏葶风给她的药,给李狗蛋服下。李狗蛋知道自己是强弩之弓,他含住那颗药,扣住白云云吻了上去。
那药回到白云云口中时,白云云泪水汹涌而下。她想救人,可是凡人心死,她如何能救得回来?
“云云,好好活着,和孩子一起。”
“李狗蛋,我不准你死!你个杀千刀的,你负我一次,负我两次,你还要负我到什么时候?”
李狗蛋苍凉地见着爆粗口的媳妇,她头微微扬起,哭得浑身发颤。
李狗蛋颤抖着手摸上她的腹部,笑道:“媳妇,我哪有负过你。我李狗蛋此生负天负地,绝不能负了你呀。”
“那你给我活过来!我不要罗忧,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听到没有!”
“我也想,可是,可是……”李狗蛋想到自己出生没几年就死父死母,他叔父带走他的时候给他改名李狗蛋,说是贱名好养。
他大病大灾都经历过,终于活到了这般年纪。昨日还提了礼品带着白云云去见叔父,叔父说他终于把李狗蛋养出头了。
可不过一日,世事无常果真不假呀。李狗蛋想帮白云云拭去眼角的泪,可是他的手抬不起来,最后无力地划过白云云的腹部,落在了地上。
“可是我不能陪你白头了……”
“你混蛋!”白云云握住李狗蛋的手,她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你不能让孩子没了爹……”
“云云,别,别哭。”李狗蛋耳边嗡嗡的响声止住,不清明的视线彻底变黑,眼皮重重地合上。
“嵇姚玲!”白云云一脸恨意地看着她,“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都能下得去手?!”
“他是他,罗忧是罗忧,是你自己自欺欺人!”嵇姚玲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坚信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罗忧不会说爱我,罗忧不会娶我,罗忧从来没有想过会与我有孩子,罗忧更不会为我挡在他母亲面前!”
“所以你明白自己爱的是谁吗?”嵇姚玲可笑地看着她。
“我明白!”白云云缓缓站了起来,她甩出凌电,嵇姚玲却一掌劈到她的腹部上。
白云云只觉疼得四肢百骸都移位,腹中满是绞痛,她低头看着满腿的鲜血,差点晕厥。
“孩子已死,这笔账就算清了。”
白云云笑得癫狂,“账?我白云云从来不知道这无辜的生命也欠过账!”
她甩着凌电就往嵇姚玲身上打。嵇姚玲一一躲过,不想再恋战,谁知白云云和发疯一般,竟是要与她同归于尽!
“云云!”夏葶风终于赶到。她分来纠缠的二人,扶着白云云。
“师尊!”白云云看到的依靠,伏在夏葶风怀中大哭,整个就是无助的孩子。
“他死了,我孩子也也没了。师尊,替我报仇,替我报仇!”白云云苍白了一张脸。
缇萦也赶了过来,她看到李狗蛋的尸体,心神一颤。嵇姚玲是如何拎得清,才能动手杀了他?
又见白云云的腹部,缇萦眉宇蹙紧,跳下巨仙猪,拦了嵇姚玲的去路。“嵇姚玲,这笔账,倾云巅怕是要好好和你算一下了。”
“我处理家事。”嵇姚玲横眉冷对。
“你家事关我屁事?惹到了老娘头上,你就是找死!”缇萦一掌就把嵇姚玲拍到墙上。
飞掠而去,缇萦一脚踩在嵇姚玲的肩膀上,让嵇姚玲跪在地上起不来。
“上神,你这是非要和罗家过不去吗?”
“错!是你罗家非要和我倾云巅过不去!”缇萦又是一脚,将嵇姚玲踹到了夏葶风面前。
夏葶风把白云云交给缇萦,手握凌电满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嵇姚玲。
“三千年前,罗白两家为了抢夺天水大战,死伤无数。罗老夫人身陨那场大战,死前发下毒令,禁止罗白两家再有来往。一千年前,白家一个孩子跑出游玩碰到罗家人,罗家名为报仇赶尽杀绝。当年天水之夺暂且无对无错,可后来对一个孩子下手,未免过分?”
夏葶风缓缓道出那段往事。
“难道我罗家主母就是白死的吗?”
夏葶风凌电摔在嵇姚玲身上,在她惨叫之下,冷声道:“不该白死,所以我的徒儿也不该白伤!我尚且算得上冤有头债有主,比尔等说话做事要脸得多。”
夏葶风手里的凌电蓄了十足十的力,这一鞭下去,夏葶风敢保证嵇姚玲仙根定毁。
可她一鞭没有下去,便被人拦了下来。
罗家竟是赶来了几十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看着夏葶风,好像自己家的人受尽了委屈似的。
“上仙,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太过了!”嵇姚玲的夫君罗澈亘盯着夏葶风。
“你们罗家何时得饶人处且饶过人?”白云云指甲嵌进手心。
“罗白两家互不干戈,是你非要纠缠我儿!”罗澈亘怒吼。
“那敢问我白家死的那个孩子算怎么回事?”白云云苦笑。她尚且是被爱情迷晕了眼的一个,所以才将家仇和爱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