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强颜欢笑，急切地解释道：“阿萦，我开始没有想过要杀莫凌飞。”
缇萦点头。
“你对我很好，平日你也很温柔，可有的时候，你也让我从心底感到害怕。极端的两面人，你让我怎么面对你？若是哪日你真的控制不了你自己，是不是就要杀了我？杀了倾云巅上下，灭了离念谷满门？”
声音是轻轻的，便越像一把刀狠狠地顿进念洛欢的心脏，磨得他难以呼吸。
念洛欢嗓音哑得不像话，他几次发声，但又闭嘴。鼻翼一动一动，最后才轻声道：“你先去休息，我明日再来。”
说罢，他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想到外面的侍女，他幻成离川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
“见过谷主。”
“嗯。”念洛欢点头。
面对这样的离川，侍女惊异了一刹那。平日念洛欢都是潇洒恣意的模样，脸上永远不离笑，如今这般，实在少见。
侍女瞥了一眼念洛欢胸前的鲜血，还有脸边赫然的五个指印，想到离川金屋藏娇，心下便猜到了一二。
定然是和缇萦上仙闹矛盾了。衣服这般松垮，这架指不定是在床上吵的。五指不大，想来是女人送的。结合种种，侍女眼眸一亮，故作胆怯上前。
她温柔道：“谷主，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去找一些药来给您？”
念洛欢瞥了一眼这个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微微低头，一双小白兔般的眼睛却看着念洛欢，眼波流转，满是担忧的瞳孔，纯洁良善得令人顿起怜惜。
念洛欢不知为何，指尖便挑起了侍女的下巴。这只手在方才还摸过缇萦的血手，在女人如羊脂膏般的下巴上留了一个极轻的血痕。
这手感当真是让念洛欢心头一颤。
她长得和缇萦又有几分像，特别是下巴的弧度，就连这手感也这般相似。忍不住绕着下巴滑了一圈，念洛欢贪婪地往喉间移去，这边的肌肤更是嫩滑。
“离大人——”侍女的称呼不知不觉都改变了。
“你很美。”念洛欢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如是评价。
侍女心尖一颤，问道：“大人，可是要奴去取药来？”
念洛欢瞥了一眼这凉亭，风入四野，月光满地，头有几分痛，便点了点头，坐在石凳上。
侍女心中一喜，连忙跑去拿药。那轻盈的背影，微微垂地的纱裙，白蒙蒙的，这才是仙女该有的模样吧。
念洛欢十分诚恳地想，他认识的那么多神仙当中，只有缇萦最不像神仙！一点也不仙，一点也不温柔！整日躺在巨仙猪身上一点也不像话！
“大人，我给你上药吧。”侍女去而复返，手中还端了一个铜盆，里面装了半盆温水，还有一条绣了海棠的丝巾。
“嗯。”念洛欢点头，任由女人拿丝巾往自己脸上擦拭。
“疼吗？”血迹擦完后，侍女见到那通红的脸颊，心疼得眼中泛泪。
念洛欢古怪地看了一眼女人，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对一个陌生人这般温柔，是爱，还是敬畏，或说她生来就有一颗怜悯心？
怜悯心！嗬，念洛欢心底冷笑，是了，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怜悯！不然怎么会送他一剑？怎么会舍得一而再三地扇他？
男人的脸何其珍贵？也只有他能一再容忍她的凶残了！
念洛欢只能这般说服自己，不然他一定会心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东院，哪怕躲着，也要偷偷看着她。看着她一举一动，他才能放心。
冰凉的药膏在念洛欢脸上推开，将火辣激起，但又被冰凉遮掩。冰火两重，叫念洛欢更加烦躁。
女人微微俯身，细细上药。念洛欢瞥了一眼她的脸颊，那般认真，那般温柔，眼底仿佛映了弯月清水，确实有撩人心弦的资本！
他看到女人耳上的洞，上面带了一个精巧的耳环，给她清纯的气质添了几分妩媚。
念洛欢继续往下看，他知道女人清楚自己在打量她。不然她的手不会突然这般笨拙，白皙的脸也不会突然这般粉红。
看到女人衣裳的时候，念洛欢挑眉——这般短的时候，这女人竟是换了一件衣服，看起来早已准备好了。
这样一想，念洛欢就更加愤怒了。看呐，一个个都肯费尽心思调好自己，为什么她就那般冷淡？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舍予自己？
被偏爱的果然有恃无恐！
念洛欢发泄或说贪婪，他贪婪地看了一眼女人露出的酥-胸，圆圆润润，看得出身材很是丰润。
“大人，你身上可是有伤？”
女人贴得念洛欢极近。念洛欢竟是能闻到她唇脂的味道，带了一点淡淡的花香。
“看看。”念洛欢声音清淡。
他眸子一颤，余光瞥向一边的身影，心漏了一拍。连忙握住女人的手腕，念洛欢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办。
“怎么了？”女人一愣。
她来了。
是来和我讲和的吗？我是不是该过去和她道歉？不。念洛欢心中出现另一个声音——想要判断她心中有没有你，你只需要拿这个女人试她一番。
虽然有些卑鄙，但念洛欢莫名地妥协了。他松开侍女放的手，示意她继续。
侍女心中一喜，轻轻解开他身上的扣带，随后从衣领把衣服扯下来。
可是胸前根本没有什么伤，那些血原来只是沾到衣服罢了。心中有些失望，但面对那健硕的胸膛，侍女不舍放过这一次机会。
她指尖点了上去，温柔问道：“大人可是受了内伤？”
念洛欢知道她没有离开。他笑着捏住女人的手，勾起唇角笑道：“难道没受伤你就不可以为我做一些别的吗？”
侍女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明白了念洛欢的意思，但是她明白什么是分寸，就像到现在为止，她聪明地没有说一句缇萦的不是。
“大人，更深露重，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欲擒故纵。念洛欢心底冷笑。
一把拽过女人，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念洛欢道：“你不觉得良辰好景，该做一些别的吗？”
“这……”女人不好意思地低头，羽睫一颤一颤的，好似万般不好意思。
念洛欢搂着她的腰，想到缇萦那只有自己一掌宽的腰，便比划了一**下的女人——比他一掌要宽上些许。
念洛欢低头便试探地要吻上这个女人，想到缇萦就在暗处偷看，他手心不停地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