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待在离念谷,我在倾云巅,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要娶念浣溪也好,那个侍女也罢,都与我无关。”
“阿萦!”念洛欢害怕上前,想要拉她。
缇萦却是后退一步,背过身,应了徐徐吹来的风。她使劲睁着眼睛,不停地眨动,生怕眼泪会落下来。调整好了情绪,她才微微垂眸。
“洛欢,我喜欢的人其实是,是大师兄。从小我就喜欢他,后来因为君晚我才没有将这份爱意说出来。”
“阿萦说笑呢,你分明说过你心中有我的。”念洛欢勉强扯了一个难看的笑。
“是,我也喜欢过你。可是我爱大师兄。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走出那一段感情罢了。就像你在我这里受了气,所以你想找侍女,这之间是一个道理。”
“你回头,看着我。”他低吼出声,音色已经哑得不成样。
更遑论那殷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缇萦的后背,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不信?”缇萦回过身,勾起一抹笑,眼中尽是坦然。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心里都装着他?”
“是。”
“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气他?”
“是。”
“那我算什么?啊?缇萦,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东西!”念洛欢怒吼。
“一个任由你摆布的木偶是吗?一个要杀便杀的无用之人是吗?”
念洛欢靠近缇萦,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随你怎么想,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的答案。你说过,我做任何决定,你都会答应我的。”
“阿萦,你记不记得你当初猜字谜输了,还欠我三件事情?”
缇萦不敢看他炽热的眼神,撇开眼,“不记得了。”
他一愣,心生生地被扔进油锅里炸了一遍,还被刀剁碎,疼得他呼吸难耐。
拽着缇萦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阿萦,我这里伤了一个大洞,到现在还没好全,时常会痛,我都不敢和你说,生怕你担心,我……”
“念洛欢!”缇萦见不得他这个模样,强忍着哭意,“强扭的瓜不甜,念浣溪心悦你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懂。”
“阿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不顾一切,把缇萦揽进怀中,“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天地之大,我身边的人不多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不好,你放开我。”缇萦挣脱他的怀抱,后退一步,拔了发簪化作一把长剑,冷声道:“这剑虽然杀不死你,可你当明白我的决心。”
念洛欢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剑刃上印出缇萦半张决绝的脸,毫不犹豫地握上剑刃,带着缇萦向前,把剑送进自己的心脏。
缇萦手一抖,连忙松开剑柄,骂道:“你有病吧,动不动自残,和疯子一样!”
“是,我就是和疯子一样!你能让我疯,也能让我静,是你,我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皆由你!你还不明白吗?!”
念洛欢把剑抽掉,用满是鲜血的手钳住缇萦的下颌,发狠地吻了下去。动作粗鲁霸道,毫无温柔可言。
缇萦没有推开他,而是闭上泪水盈盈的眼,反手勾住念洛欢的脖子,配合地踮起脚尖。
她意外热情地回应,动作炽烈而又生疏,倒是让念洛欢满是吃惊。
他搂着她的细腰,在动作顺理成章而不需克制的时候,他带着她回到了东院。
当缇萦陷入柔软的被褥时,她微微一愣。
“阿萦,你的吻向我说着你爱我。你爱我吗?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念洛欢急于求得一个答案。
“没有。”
“可是我很爱你呢。”念洛欢无不心死。吻过她的眉眼,“这些日子,我在这张床上,夜夜想着你。”
缇萦脸色红透,心疼得一抽一抽。
“我等你回来,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心中有别人。”他微微垂眸,这语气,委屈中满是伤心。
缇萦愣了愣,望向那张俊脸,心中一时软得糊涂,主动扬起头吻上他的下巴,在主动之中,慢慢移向他的唇畔。
可下一秒,缇萦便意识到这是念洛欢惯用的技巧。她不能再心软了,推开他,缇萦理了理微散的衣襟就要离开。
“阿萦,伤口好疼。”念洛欢拉着她的手,满是可怜。羽睫微微下垂,最是柔弱惹人疼惜的模样。
就这张脸,这种神态,哪怕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也没人会觉得是他的错。
可偏生缇萦看得透。她推开念洛欢,不顾牵扯他胸前的伤口,用最冷漠的语气道:“普通的剑刃,死不了。”
这一刻,念洛欢终于看透缇萦的狠绝。
他咬着牙,眼中的伪装和温柔全部殆尽,一把拉过缇萦,便把她压在身上。
“我要是在这里要了你,莫凌飞会娶一个二手货吗?”
缇萦听着最刻薄的话,心如刀绞。
将朱唇移至他的耳旁,小声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和他不会有些什么吗?”
念洛欢瞳孔骤缩,手臂的肌肉奋起,脖子边的血管突突地跳着。
野兽般的眸子,他再也不怜惜,吻上缇萦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狂野和粗-暴。
他撕烂复杂的粉色,手肆无忌惮地搜寻。离开床榻,他将她推到一旁的椅子上,把细长搁置两边。
“阿萦,你别想离开我。我把你困在这里,我要你迈不出离念谷半步。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你觉得有意思吗?”缇萦脸上留下泪水,皆因此时屈辱的动作。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再失去你的人,不是更加失败?二者,既然不能皆得,那总要有一样吧?”
“是吗?”缇萦羽睫轻颤,挂在上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指尖颤抖地摸上念洛欢的衣带,浑身颤抖。
洛欢,我给你。从此以后,再无牵连。
缇萦心中这般想着,许是对她的爱情做一次彻底的断绝。
但到底心有不甘,她甘愿这般屈辱地将自己奉出去,只为求一个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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