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替你处理。”念洛欢强势起来倒是让缇萦怪异。
一手拽住念洛欢的手，缇萦挪了挪屁股，小声道：“这样不好吧……”
“师尊帮弟子换药都可以，弟子如何不能帮师尊处理伤口？”
缇萦这才松了念洛欢的手，让他把自己的衣衫撩开。
念洛欢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伤，瞥过那时梼杌留下的伤，在漂亮的蝴蝶骨上留下一道月牙痕，与白皙的肌肤相映，甚是刺眼。
“你不会要生剜了我这块肉取出叶子吧？”
念洛欢摇头，缇萦便晕在了他的怀中。
手掌覆盖上伤口，叶子便被取出。随后念洛欢小心地清理烂肉，小心地剔除杂物。他一面认真谨慎，一面小心翼翼，生怕缇萦看出什么端倪。
最后将药抹上，念洛欢瞥了一眼缇萦上下起伏的胸膛，脑子嗡得一声，脸便涨成了猪肝色。
那裹胸竟是不知何时散掉，从念洛欢这个角度，透过半褪的衣裳，竟是什么都看得见！
手忙脚乱地把衣服遮了起来，想想又不太行，便又抖着手退下了缇萦的衣衫，看着那散开的红绳，喉结微动，才颤着指尖去系。
可那指头就不像是念洛欢的一般，它们越来越抖，抖道最后念洛欢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将那红绳打了一个活结。当温热的指尖碰到冰凉的肌肤时，念洛欢猛地收回手，那红绳便又散落。
念洛欢喘着粗气，眸光死死地盯着那根细绳，突然轻声一笑——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要跟着红绳过不去了。
最后手掌微动，那红绳便自动绑上。连忙将缇萦的衣服穿好，念洛欢搂住缇萦喘着气。
“嘀嗒，嘀嗒。”
念洛欢看着地面点点汇聚的鲜血，愣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慌乱地以袖子擦拭鼻子，胡乱揩了半晌，袖子一片鲜红，最后昂起头才堪堪止住。
“你怎么流鼻血了？”缇萦从醒来开始，便看到自己的徒弟手忙脚乱地擦鼻子，一向从容的人竟是难得的滑稽。
“我看看。”缇萦伸手拿开了念洛欢的手。
“别，不用。”念洛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半垂眉目。脸上有一些脏兮兮的鲜血，衬得他又娇又弱。
“怎么没事呢？无缘无故流了这么多血，谁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缇萦上前拨开他的手，脑袋微微凑近看向念洛欢。
念洛欢看着那张脸只觉心漏了一拍。他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他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胸膛，他紧张得手指抓地，喉结不停地滚动。
两人不是没有这般靠近过，他甚至吻过她，从额头到脖颈，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身体，特别是女子极其看中的地方。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便觉有一股热血冲上脑顶，好像又流了鼻血。
缇萦显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她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缇萦不再如开始那般从容，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
念洛欢，亲她。你还是个男人吗？是个男人就亲她！
脑中的一根弦终于崩塌，念洛欢以手扣住缇萦的后脑勺，挺起上身吻了过去。他跪在地上，一手扶住缇萦软绵绵的腰肢。
缇萦眼睛瞬间睁大，她上身微微后倒，半身的重量全部靠在了那宽大的手掌之上。念洛欢的头发落在她的脸上，连带一颗心都微微酥痒。
“回应我。”念洛欢沙哑道。她从来没有回应过自己，不论是生是死，是昏是醒。
缇萦两只僵硬的手半天找不到地方放，她觉得自己该搂住念洛欢，可是几回指尖碰到他的衣裳又吓得她收了回来。
念洛欢携住她的腰肢往怀中带，缇萦的手便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她试着回应，可动作依旧那般蠢笨。
直到一只手不老实地摸了起来，缇萦连忙两手撑住他的胸膛，喘息道：“你鼻血留我嘴里了。”
念洛欢的手一顿，触电似地收回。他突然为自己这般明目张胆的作为慌了心，慌乱到不知道要把手脚放在哪里。半晌，才垂眸道：“师尊，弟子，弟子刚刚产生了幻觉。”
“你看见了谁？”缇萦立刻收回了抵住他胸膛的手。
念洛欢望向那双纯净的眸子，几次张嘴都没有发出声音。
缇萦第一次感觉心疼得厉害，她知道是谁，除了浣溪，还能有谁？
缇萦扯了扯嘴角，“你仰头，这血应该就能止住了。我还想你怎么这般大胆呢，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定然拎得清。”
念洛欢垂眸，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弟子自然拎得清，谨遵师尊教诲。”
缇萦环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头顶，并无入口。这里大约甩下过很多人或者动物，各种残害。有的是森森白骨，有的尸体还未彻底腐烂，上面爬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缇萦无比庆幸自己是摔到水里，不然摔不死，这些东西也能恶心死她。
二人与相反的方向走，各自在墙上查看，希望能找到别的路。缇萦摸索了半晌，发现一块略微不一样的墙面。
仔细看过，发现这块石头有明显的缝隙，应当是人为地切割过。
“洛欢，这后面应当有看头。我劈开看看。”缇萦捡起地上的剑，顺着石缝插进去。
“咔哒。”缇萦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突然地动山摇，整个人都站不稳。
念洛欢连忙走到了缇萦身边，暗自用法力将头顶的石块挡开。随着地动山摇的感觉慢慢减弱，在一片灰尘之中，一把石剑突然朝缇萦刺来。
念洛欢眉宇微蹙，带着缇萦便往后退。二人这才看清那是个穿着石头盔甲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脸也被石头做的面具遮挡起来，盔甲许多地方长了苔藓和斑点，看起来有些恶心。
让缇萦意外的，还是盔甲的字，一个“褚”，一个“荆”。
褚荆是谁？难道是褚月羡的小名？缇萦不知为何，心底已经将褚月羡和留仙城暗暗联系在一起。因为她知道莫凌飞的来历，知道夏葶风的来历，独独对褚月羡了解甚少。
缇萦看了一眼原先她以剑插进去的地方，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昏暗的小口子。缇萦指了指那个地方，示意念洛欢和她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