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天而降。白雪在云层下飘荡,不断的飘落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白。然而,雪花离地面越近,就越是由白变红。
“火!”
“消灭异端!”
“用异端的血清洗你的身体,净化你的罪孽,证明你对上帝的忠诚!教皇将授予你自由!”
身穿白金铠甲的圣骑士们齐声喊道。他们背着圣十字架,却被他们洒出的鲜血染红了。奴隶们猛烈地挥舞着武器,仿佛随着圣骑士的叫喊而起舞。他们瘦弱的身体和疲惫的脸庞,只穿着内衣来保护他们免受钢铁风暴的侵袭。至于武器,他们只有一些农具或菜刀。然而,这支奴隶军队继续战斗,尽管是被迫的,但他们的身体却充满了热情和热情。
奴隶们疯狂的面孔吓坏了艾兰斯的士兵。
“这些家伙脑子不太正常!”
“他们、他们怎么这么快……!?”
“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他们不是说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吗!可是这些混蛋……!”
“等等……!我们放弃!我们放弃!”
“我们投降……!”
“异端不能投降!”
倒塌的要塞的火焰四处肆虐,污染着空气。胜利者在地上种下十字架,然后将艾兰西亚士兵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金十字军跨过冰冷、积雪的尸体。
战斗结束后,奴隶士兵们疲惫不堪,叹了口气。但是随着圣骑士和牧师开始鞭打他们,没有任何缓刑。后背被狠狠抽打,鲜血四溅。被迫害的奴隶们怒视着圣骑士,鞭打却没有停止。
“你拒绝!?”
“不、不!让我们休息一下……”
“我们走了一个星期没有休息!我们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圣骑士们笑着回应了奴隶们的怒吼:“我们是一样的!”
相同?他们轮流坐在马车上,吃着被掠夺的村庄,居然还敢说是同一个!?
奴隶们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圣骑士,但在圣骑士的不断鞭打下,他们不得不低下了目光。
“有时间休息,就冲锋!为教皇而战!”
军队继续前进,数百辆金色装饰的马车在尸体上滚动。教皇塞勒姆坐在最大、最豪华的马车上。他一边咂舌,一边从窗口注视着艾兰斯王国的边境地区。
倒塌的堡垒燃烧的城墙和下方的数十万具尸体,描绘了一幅阴森森的景象。很多尸体都属于艾兰人,但大约百分之九十是从邻国征召来的奴隶。塞勒姆微笑着转向红雀和随同他在马车上的大主教。
“哈哈!伤亡相当大。我们受了多少苦?”
“大约有20,000名奴隶士兵被杀。还有,一万三千人受伤……”
“嗯……就算是奴隶,也还在无理取闹。他们不仅连续两个星期没有休息,而且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和十分钟的吃饭时间。结果,其中超过2,000人因精疲力竭而死亡。奴隶连饭都吃不好……”
在塞勒姆强烈的目光下,报告的牧师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换了调子,脸上都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不过——不过我确定没问题。”
“是的!奴隶一文不值。圣王国的国民不也参加吗?”
“我们金十字军是无敌的。有教皇塞勒姆·加特舒兰什殿下陪同,我们有天主的祝福。死去的奴隶将得到上帝的恩典并升入天堂。”
“哈哈!那正确吗?应该是这样吧?”
塞勒姆对红雀的奉承大笑起来。他把头探出窗外,转向为他服务的哈隆。
“哈隆,我们赢了。哈哈!即使是艾兰斯也算不了什么。”
“……”
“不过,这样能得到神之碎片吗?听说如果我们袭击艾兰斯王国,魔界会出手干预,但他们能造成足够的危险来阻止金十字军吗?如果我们能拿到阿卡瑞尔和那个该死的保利国王的头,我不会抱怨……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是否会错过上帝的碎片。”
“……是英雄托马斯。与其逃跑,他会在昔日的同伴遇到危险时,尽力帮助他们。”
“你还陷在这种错觉中吗?我对你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你知道。还在谈论那个死去的英雄托马斯?”
哈隆瞥了一眼塞勒姆,回答说:“他还活着。”
“多废话!你是说他当年被释放的时候,拿到了神之碎片,活了下来?真是胡说八道。所以上帝选择了他而不是我?哈哈!我承认你比任何人都擅长扰乱我的心灵。我不会再听你的无趣笑话了。”
塞勒姆关上了窗户,表明了他的决定。哈隆的目光转向了艾兰斯的领地。
“……他们倒下了。也太快了。”
金十字军两万先头部队入侵两周后,原定一个月后抵达的主力,仅用了两周时间就抵达边境,一天之内就摧毁了嘉年华领地。另外,由于金十字军在没有补给或补给的情况下进攻,所以它可以在不打扰其他领土的情况下前往首都。
按照这个速度,他们也无法从其他地方补给。这场战争,如果拖下去,将会导致金十字军的自我毁灭。因此,这是一次真正的鲁莽和愚蠢的攻击。等到艾兰斯王国的都城被占领时,金十字军将损失大半。
“……而且他会用艾兰斯王国的公民的奴隶改造黄金十字军。”
然而,即使这样也不会持续太久。如果他在攻打魔族王国和洛美王国时按照同样的计划进行,这种肆无忌惮的进攻反而会破坏他的军队并导致起义。
“你自己正走在毁灭之路上,塞勒姆……”
哈隆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骑在银狼身上的汤姆眨了眨眼。他的视线随着狼的动作而晃动,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耳边响起一些不明的声音,让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的身体沉重而无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离开了身体。就在他察觉到自己脑子里一阵眩晕麻木的时候,一道噼啪声响起,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我是不是又流鼻血了……?”
汤姆用手背捂住鼻子,施展了一些治疗魔法。
“你还好吗?”
汤姆惊讶地转向身旁的人影。身穿合身的红色铠甲,骑着独角兽魔王莉莉·高尔特。她率领着魔**的七千人。
“啊,没什么。我想是因为疲劳。”
“让你筋疲力尽……我对你的要求似乎太高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战……”
“不,我不能跳过这场战斗。下次我休息一下。”
“看来你还是在勉强自己……?”
汤姆微笑着拒绝了莉莉的好意。
“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朝汤姆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融入了他的身体吸收。汤姆看到被摧毁的乌鸦,苦笑了一下。
“这……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正常情况下,它会直接报告它在远处看到的东西,但即使这样也不可能。虽然它已经成功地到达了他的身边,传达了它在记忆中看到的东西,但它没有足够的魔力来维持它的物理形态并且已经解体了。汤姆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虚弱,无法维持通讯型的乌鸦。
“我失去动力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那是一种无限的力量,他一直肆无忌惮的使用,但现在,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无法坚持。
“如果我能忍得久一点……”
汤姆轻轻叹了口气,把乌鸦的所见所闻报告了出来。
“你说什么?”
莉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金十字军已经抵达艾兰斯。而且,嘉年华领地已经沦陷,其他地区也没有进攻。相反,他们正直接前往首都。”
“他们在两周内到达?20万士兵……?那是…”
可能的?
看到莉莉一脸苦恼的样子,骑在银狼身上的汤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点了点头道:“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们不休息地继续前进,就有可能。”
“你是说二十万大军不休?”
“我相信有数千人在游行期间因精疲力竭或其他原因死亡。这只是意味着他们考虑到了这笔费用。”
进行强行行军,甚至在战斗之前就忽略自己人的伤亡?
这是什么逻辑……?你是说他能维持这样的军队吗?
莉莉脸色惨白。她开始意识到,这个她不得不面对的教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疯了。为了自己的满足而牺牲他的手下。”
“教皇塞勒姆沉浸在疯狂之中。他可以毁灭整个世界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汤姆,你和这样的角色战斗得很好。我只是躲在魔王城……看来我并没有直接为我们的王国工作过。”
莉莉对汤姆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感到敬畏,也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内疚。汤姆曾经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地保卫魔界,而她所做的只是为了稳定恶魔王国而管理国家。她觉得身为魔王,帮他做的还不够。
“请不要说这种自嘲的话。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殿下干得非常出色。对此,我颇为感激。”
听到汤姆笑着称赞她,莉莉乖乖地低下了头。
“我、是这样吗……?我很感激。”她试图在改变话题时尽可能保持冷静。可是……如果圣王国到达了艾兰斯的话……”
“最前沿的区域,嘉年华领地,已经沦陷了。还有……好像没有幸存者了。”
“……为了支援艾兰斯王国,我们必须穿越那个区域,这样我才能亲自了解情况。」
“是这样吗…?那么……他们到达京城的时间……”
“这是一支20万人的军队。不管他们如何逼迫自己,至少需要两周左右的时间。”
“我们的士兵能及时赶到吗?”
“再过一周左右,我们应该就能抵达王国边境了,如果再强行一周,应该几乎看不到王都了。”
“换句话说…”
“就算到了,也进不了都城。相反,我们将面对卷入战争的首都之外的二十万圣王国和金十字军。”
“…是这样吗?”
“但不仅仅是我们。”
“……?”
莉莉疑惑的歪着头。
“圣王国应该会见同样在强化艾兰斯的洛美王国。他们应该在大致相同的时间表上到达。”
“我懂了。这给了我一点力量。那……我问吧。在与艾兰斯王国的战争之前,我按照你的建议对盟军说了一句话。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按照殿下的要求……现在圣王国应该已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