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很惊讶。他可以看到黑袍兜帽下死灵法师的脸。他的声音虽然是中年男子的声音,但脸上的皱纹却远超岁月。他的眼睛也是暗灰色的,他的脸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周围有苍蝇嗡嗡作响。
死灵法师回避灵系魔法是有原因的。可以通过协同努力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但不死族召唤带来了危险的代价——除了魔力——以施法者的生命力的形式出现。换句话说,一个人会缩短自己的寿命。
虽然它允许强大的力量,但它是一种被诅咒的力量,每次使用都会使施法者变老。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法师因为它的魅力而迷恋于精灵魔法。献出自己的生命能量,可以让他们快速获得力量,这是其他法师经过多年研究才能获得的力量。
死灵法师张开嘴,露出腐烂的牙齿。
“它在这里。”
剩下的死灵法师举起法杖,转身面向洞壁。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出来就好了!不然,我们就把你的身体撕成碎片!”
“最近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会不会是那个人?”
“他不是圣骑士吗?这就是魔力!而且它也非常独特。有这种魔力的人吗?”
“也很小……?我什至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魔法……我从来没见过……?”
死灵法师好奇地转向墙壁,但他们仍然准备随时施展魔法。一个猛烈的火球危险地在他们每个员工的头顶上嘶嘶作响。
“已经驱散你的魔法了!我知道这里只有你们一个人!你觉得你能面对我们三个吗?”
露露一咬牙,驱散了他的虚幻魔法。他透明的身体慢慢恢复了颜色,露出了他的身影。
“…一个孩子?”
死灵法师看起来很惊讶,降低了警惕。他们还以为是同龄的魔法师或者圣骑士……没想到竟然是个穿着圣骑士制服的孩子!
“等待!这不是圣骑士!这是魔法!与人类不同的……!」
一个死灵法师急忙扯下露露头上的长袍。当兔子耳朵从下面冒出来时,他变得僵硬。
“恶魔!?”
“兽耳?是兽人吗?这……让兔子爬进来!”
“我们应该做什么?”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露露。
“首先,我们带他去见我们的主人。”
说话的人举起手杖,敲在了露露的脑袋上。
失去知觉的露露醒来发现自己在洞**的一个大洞里。他的周围被火炬照亮。他的困惑,加上潮湿寒冷的空气,给这个地方带来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但他能听到的声音更令人不安。由于他的麻木状态,即使是最安静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在这个声波无法逃逸的山洞里,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从墙壁上反弹回来,无数次的回荡在他的耳膜中。有节奏的敲击鼓声,人类的欢呼声和惊呼声,都在冲击着他的听觉。
露露头晕目眩的抬起头,就看到人类端着盘子。他们双手捧着,低着头跪在祭坛前。
“啊,神之狮……!”
“仪式…!”
“带我们去天界!”
“这魂魄,我们献给你!”
露露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祭坛上散落着尸体,四周是身着黑色长袍的死灵法师,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法杖。其中一人上前,将匕首刺入一具尸体的腹部,将其劈开,鲜血从开口处冒了出来。
拿着匕首的死灵法师笑了。不久……尸体抽搐了一下,从沉睡中醒来。
“爹爹……!”
一个男孩的眼睛猛地睁开,看着那具复活的尸体,嚎啕大哭。尸体看向男孩,抱住了他。在他们身后,死灵法师小声嘀咕了几句。
“啊,儿子。我刚从天界回来!”
复活的丧尸动了动下巴,说了同样的话。腹语术。这是一种用魔法发出声音的方法,一种荒谬的伎俩。尽管如此,村民们还是为之倾倒。
露露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惊呆了。
“啊啊啊,真是奇迹——!”
“奇迹就在这里!”
“我们得到了祝福……!”
他们一边喝着面前盘子里的茶,一边继续歌颂。这是汤姆提到的同一种药茶。当它从他们的喉咙里滑落时,追随者的眼睛变得呆滞。他们的身体变得僵硬,一个一个地,开始倒下。
当他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们突然开始微笑。接下来,他们开始大笑,似乎在回忆一些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有些人甚至开始流下喜悦的泪水,而另一些人则像做噩梦一样抽搐。
露露能够感应到他们所有的情绪。那些欣喜若狂,还有那充满痛苦的声音,全都被他的耳朵捕捉到了。
“我也要喝!”
露露僵硬地转向声音。他可以看到弗兰和酋长。芙兰挣扎着想喝其中一道菜里的茶,但酋长拉着她喊道:
“你不能喝!那……那是恶魔的诅咒药!”
“不…!我也会祝福的!我来喝!我想喝!我要喝——!”
芙兰开始尖叫。她对茶表现出一种不自然的亲近感,拼尽全力想要逃出酋长的掌握,但老头子还是被他握住了。其中一名死灵法师注意到了骚动并靠近了他们。
“哎,老头子!怎么了?女孩说她要被祝福!我们不应该给她想要的吗?”
当死灵法师拿出盛满茶的盘子时,弗兰开始更加拼命地战斗。酋长抱住她,摇了摇头。
“她不能!求求你,别碰我的孙女!你问的我都做了吗?!”
“哈哈!嗯,我不会强迫的。即使我们学会了禁灵魔法,我们仍然是法师。我们信守承诺!既然你已经为我们聚集了追随者,我们的试剂就会泛滥成灾。只要你继续这样做,我们就不会碰你的家人。当然……”死灵法师窃笑,“如果你们自愿,我们不会阻止你们。”
当死灵法师转身时,酋长咬紧牙关。他看着被关在鸟笼似的牢笼里的露露,笑得灿烂。
“哦!兔子。你醒了。我们的主人对你很好奇。听说我们抓到了恶魔,他很高兴!”
“你……你打算对我做什么?让我走!”
死灵法师歪着头,好像被问到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什么?你认为我们会释放你吗?如果你是恶魔,这很明显吗?我们要在你身上做实验!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应该看看你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一块一块地……?!”
“……!”
死灵法师用邪恶的眼睛看着露露。
“你认为哪个会更甜蜜:人类或恶魔的胃裂开时的尖叫声?”
“我、你杀了我,你也不安全!等汤姆爵士来了,你们都要死!”
“汤姆先生?啊,这就是你侍奉的圣骑士吗?哈哈!你像个孩子一样思考!你觉得你侍奉的圣骑士是最强的还是什么?你看不到现实。”死灵法师被露露幼稚的话逗笑了。“我们居然抓住了那个圣骑士。”
“捕获?”
死灵法师窃笑。
“是的!他被抓住了!就像他是逃兵一样!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前往这里!哈哈哈!”
'被抓了?这意味着什么…?'
“神之狮子!”
死灵法师在他身后凝视,注意到其中一名追随者疯狂地跑过来,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就是……异端……异端……!”
“异教徒?”
茂密的森林之外,出现了一个山洞。火炬划破黑暗,照亮了唯一的道路。
“嗨!”
农夫挣扎着,头仍然克制着。尽管他努力了,但他的头被这样牢牢地抓住,感觉要爆炸了。然而,涌入他脑海的那股清纯气息,却是更加的让人心疼。
“停……求你了……停……!”
农夫渐渐清醒,泪眼婆娑开始哀求。他所感受到的欣快和喜悦正在消失。当他的头脑开始承认祝福和奇迹都是谎言时,头脑清醒的农夫陷入了绝望。
当他的身体被圣力净化后,体内的力量全部耗尽,他干脆的坐在了地上。他呆呆地看着汤姆,好像脑子坏掉了。刚才他还挺开心的。通过幻觉,他遇到了久违的家人,在无忧无虑的世界中漂浮着与他们交谈。
幻觉一破,现实就降临在他的身上……他的家人被邪教杀害,他亲手拖着村里的其他人遭受同样的命运。空虚在他的脑海中蔓延,直到耻辱和绝望填满了虚空,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地狱。他看着汤姆哭了,抓着他的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希望……!?
“那不是希望。这只是无尽的绝望。”
“不如杀了我……!杀了我……该死——!”
农夫绝望地尖叫起来。所有看到他的追随者都犹豫了。还有其他村民、冒险者,甚至雇佣兵,但他们为汤姆向他们展示的力量而战栗。因为还在毒药的影响下,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如果被他抓住,他们将被迫面对“现实”。
“杀了他!”
“杀了那个混蛋——!”
他们拿着武器冲了进来,但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他的手一碰到他们,他们就痛苦地尖叫、哭泣和哀号。汤姆无视了他们可怜的状态,用净化魔法触碰了他们一个个后进入了洞穴。
“这位圣骑士……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熟练。”
汤姆的眼睛转向前方。在山洞内,一名死灵法师手持一根手杖站在火把之间。他身后只是一些丧尸;他没有带来任何活着的追随者。这是因为死灵法师意识到,如果他们都恢复了理智,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亲爱的上帝!你治愈了所有的瘾君子?只手一伸?”死灵法师称赞了他。“我已经在这片大陆上与世隔绝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这样的魔法存在!神圣帝国做出了非凡的事情!”
死灵法师认为汤姆隶属于圣骑士团,否则会有这种技能的人会很奇怪。
“……是你把它们做成有缺陷的玩具吗?”
“玩具?啊,外面的那些人?哈哈!称它们为玩具太合适了!他们是不是很可怜?他们逃跑了,只是设法让他们的思想、身体和灵魂被我们偷走了。人就是这么简单!绝望的人们相信即使是最简单的魔法也是奇迹!多亏他们”
死灵法师中途停止说话。他能感觉到空气在压在他身上,尽管没有风,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睛。
“他们一定是出于希望而逃跑了。他们寻求新的家园、新的生活和对美好明天的希望。然而,你会偷走他们的一丝希望吗?”
眼睛闭上了。漆黑的黑暗中,它们发出光芒,犹如一道道闪电般的光芒迅速向他逼近。死灵法师对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身影无能为力。当他充满恐惧的瞳孔盯着汤姆的眼睛时,他颤抖着。
“那轮到我给你绝望了。”
他缓缓伸出手,抓住了死灵法师的头。
“哎哟……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你做得很好!捕捉到如此稀有的恶魔种类!这一定是传说中臭名昭著的月兔之一吧?哈哈!让我有生之年见过月兔!竟然能遇到这么稀有的生物!虽然很弱,但可以施放广域幻象,对吧?真的很棒!”
死灵法师的主人贝尔夫用惊讶的目光扫过露露。他皱巴巴的眉毛伸过眼睛,鼻子很大,胡子很长。当他走到露露的视线时,他的驼背低了下来。
“如果我提取你的魔力,我能得到那独特的力量吗……?我想快点实验!”
露露对贝尔夫嘴里发出的恶臭皱起了眉头。腐肉的臭味,不,是腐烂的尸体。死亡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上,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具尸体。露露回头看了他一眼。
贝尔夫好奇地对上他的视线,然后抬起头来。突然,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了山洞之中;一个由石头制成的魔像覆盖了整个可用空间。当它伸出双手时,死灵法师们惊讶地跌跌撞撞地后退。
与此同时,贝尔夫只是好笑地看着魔像,然后用他的手杖击中了它。直接穿透了石头。看到魔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笑了。
“哈哈!真惊人!微弱到连我都感觉不到的魔力!能够以如此微弱的力量施展如此大范围的法术,真好!不愧是传说中的月兔……!”
露露咬紧牙关。贝尔夫很容易就发现魔像是一种幻觉。他的对手似乎比他想象的更了解他。
“只是你是谁?是你让村子里的人类变得陌生?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听到露露的话,贝尔夫的眼睛眯了起来。
“嗯……我?我是谁?好的!这里的追随者完全知道我是谁!”贝尔夫笑着将手杖插在地上,伸出双臂。“现在,说吧!我是谁!”
贝尔维的目光转向追随者,他们低着头回应。
“神之狮子!”
“推翻了堕落的神圣帝国,确立了新信仰的意识形态!”
“带我们去天庭的先知!”
“高贵伟大的……”
他的追随者们齐声赞美,然后举手表示敬意,
“……拉尼亚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