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苓以为韩启宣不会再出声时,这男人却开口了:“你可知招兵买马所需的银两要多少?人力兵器,至少要上万两银子。”
“我知道。”
时苓低声回答:“别说是上万两,十万两说不定也才刚够。”
韩启宣继续回应:“既然你清楚,那就行了,我也真没指望依靠一个女人收纳银两,进行招兵买马。”
这样的话,成功地让时苓挑眉:“现在只是刚开始,自然看不到结果,不过我会让你看到的,你出钱我出力,也算是各有功劳,并不算真正的依靠女人。”
在现代而言,韩启宣就是股东,出资入股。
时苓出力,韩启宣出钱,届时所得到的银两,理应分韩启宣一半。
若非韩启宣,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开店铺。
韩启宣并未多说,翻了个身,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时苓见状,也就不再多说,却不由咬紧唇瓣,心头暗自思考。
她定要让韩启宣看看,她是如何将一间小小的店铺,逐步开大。
天亮了,府邸上下的下人们也都醒来,开始劳作。
得知时苓将自己的娘还有妹妹带至韩府,翠翠便按捺不住心头的急切,前行的步伐明显加快了不少。
她要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告诉韩夫人,让韩夫人去算账。
“韩夫人,您的汤来了。”
翠翠来到了韩夫人身旁,将汤放置桌头。
韩夫人正在吃早点,看到汤,轻轻点头,伸手接过了汤喝起。
韩夫人这才刚喝两口汤,翠翠就忍不住出声:“韩夫人,听闻昨夜时苓很迟才归,也不知她去哪了,竟夜深人静时才回来。”
这样的话,成功吸引了韩夫人的注意力。
韩夫人挑起了眉,喝汤的速度明显放慢:“哦?”
见韩夫人来了兴致,翠翠唇瓣一动,直将心头所想之事道出:“这时苓还真不将我们当一回事,想什么时候回韩府,就什么时候回来,她怎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韩府,哪里由得她如此放肆?”
韩夫人冷声一哼:“这时苓越来越不把韩府当一回事,竟如此晚归,看样子我得跑一趟敲打敲打,否则就怕有人不知天高地厚。”
韩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时苓,正好闲来无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跑着一趟去教训时苓,并无坏处。
当即,韩夫人敲定主意。
翠翠露出了惊诧地神态,不明觉厉道:“说来也怪,有一事我至今未看明白,听说时苓昨天回来时,还将家中的娘和妹妹一块带至府邸,这时苓还真把自己当做韩府的人,这种大事竟也不跟韩夫人您讨论一下。
直接就把外人带进来,依我之见,此人压根就不将您放在眼中。”
翠翠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劲的煽风点火。
韩夫人猛地一起身,冷眸烁着寒意:“走,我们去看看情况,瞧瞧这个时苓究竟有多么胆大!”
“是!”
翠翠一本正经回应,她心底,却早早乐开了花。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时苓是否还能如此好运躲过一劫。
一大早,时苓便亲自跑了趟厨房,弄了些吃的送到张氏所在屋中。
“快来吃吧。”
时苓把食盒放下,将里头的菜端了出来,一一放在桌上。
时芝和张氏的情绪略显低落,显然还沉浸在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中。
时苓一块坐在桌子上吃饭:“先吃饱饭,有什么话等吃饱再说。”
张氏点过了头,还没吃上几口,她便抬起头,将目光转至时苓身上:“时苓辛苦你了。”
时苓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若不帮你们,还能够帮谁。”
三人也就吃着饭闲聊,饭还没吃完,一道女声在院外大大咧咧响起:“时苓在哪?快出来!”
这道声音,来势汹汹,看上去就知没有好事发生。
张氏愣了愣,将目光落到时苓身上:“时苓,这……”
时苓微微拧眉,她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翠翠,只是不知,这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竟大吼大叫,这里可是韩启宣的院子,就算是大吼大叫也得看看这是哪儿。
“娘,妹,你们就在这待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时苓起过了身,推开房门,朝着院外而去。
院中,韩夫人与翠翠正站在院中。
翠翠扯着嗓门大吼大叫,一副势必要把时苓叫出来的模样。
这让时苓不由拧眉:“别叫了,我来了。”
翠翠一转身,看到站在不远之处的时苓,她鄙夷道:“我还以为,某人怕了,不敢出现。”
“不知韩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时苓看向了韩夫人。
翠翠敢这般理直气壮,定然是有韩夫人在她身后撑腰。
找她的未必是翠翠,兴许是韩夫人有事,这也是时苓直接询问韩夫人的缘故。
“你个白眼狼!”
韩夫人唇瓣一张,破了大骂:“我们韩家留下你,供你吃喝已经不错了,你为我们韩家又做了什么?
你本身就是一个拖油瓶,现在竟敢再带两个拖油瓶在韩府吃吃喝喝,你以为韩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时苓这回总算是明白了韩夫人今日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果然是来找茬。
这韩府的消息倒是灵通,她昨夜才将张氏和时芝带入府邸,一大早韩夫人就过来算账。
翠翠冷声一哼,配合道:“不错,你就算想要把你娘和妹妹带进韩府,怎么着都得告知一下韩夫人,你说都不说便自作主张,依我之见,你压根就没将韩夫人放在眼中!”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呛得时苓无言以对。
她一时心急,关顾着将张氏和时芝带过来,忘了想后果。
她也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之快就赶来找茬。
屋中,门缝正开着。
张氏和时芝正通过门缝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娘,这可如何是好?”时芝满脸急切,在原地一个劲地绕圈。
张氏紧咬唇瓣,久久未出声,在心头不断地思索着后路。
眼前这一幕,正清楚地告诉张氏,时苓在韩府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