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苓心头总算有了数,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我知道了。”
时苓并不急着将银两拿给乞丐,特地降低声线:“有一件赚钱的活,又轻松又能拿到钱,那韩启朝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如何?”
乞丐过惯了苦日子,这么大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拒绝。
当即,乞丐忙不迭地点头回应:“好说好说,这位公子,只要钱到位,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只要别是杀人放火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即可。”
韩启宣还在牢房里,正等着时苓去救。
没救出韩启宣,时苓也没颜面回去。
一是愧对于心,二是她若是就此回去,也不知会被他人如何嘲讽。
翠翠和韩夫人,定然会趁机将她逐出韩府!
牢房中,韩启宣正静静倚靠在一旁。
他微微仰头看向了牢房唯一的窗。
天色已暗,星星月亮布满了夜空,韩启宣眯着眸,静静看着天色。
他虽可以利用特殊法子离开此处,可太过麻烦,也会让他陷入危险之地。
因此,韩启宣选择信任时苓。
这女人和寻常女人相比有很多不同之处,那头脑的确有过人之处,隐约间,他觉得时苓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两名士兵出现了,他们打开牢房的门,压着韩启宣就要走。
“要去哪?”
韩启宣警惕地看着身前的士兵,他手上还烤着手铐。
“连夜审问。”
士兵简单作答,继续押解着韩启宣前行。
很快,韩启宣便来到了所谓的审问之处。
知县大人坐在最前方,手中还端着热乎的茶,瞧见士兵将韩启宣压来,也不过从容抬着眼皮。
韩启宣也不过是从一间牢房换到了另一间牢房,不同的是,此处有不少刑罚的工具。
“你们还连夜审问,还可真勤快。”韩启宣话语冷淡,漠然地看着一切。
这样的神态,就好似被关押至此的并非是他。
知县大人满意地喝了口热乎的茶水后,冲着流光挥了挥手:“口证拿上,让他画押。”
韩启宣被带到此处时,天已经黑了。
知县便决定明日再审问,可现在又忽然开始审问,就连口证都准备好了,就等韩启宣画押。
韩启宣是聪明人,稍微动动脑子想想,也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连审问都没审问,就让他画押,这其中必然有乍。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韩启宣直接出声,将心头所想之事道出。
韩启宣是傻子这件事,人尽皆知,如今这傻子不蠢,成为了正常人,也闹的沸沸扬扬。
知县大人不紧不慢喝着茶水:“人证口口声声皆称是你做的,就算你们说不是自己做的,口说无凭,谁会信你们的空口白话。”
韩启宣蹙紧眉头:“这人证难道不是说是时苓做的?”
知县愣了愣,简单出声:“夫妇一体,不分彼此,这其中定然也有你的手笔。”
“知县大人并不在场,竟这般肯定其中有我的手笔,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韩启宣看着桌头的口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他还在心头痛骂了两句时苓。
这女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搜罗证据,也都该有了眉目,可时苓却杳无音讯。
知县嘿嘿一笑,不屑道:“你们又没证据能够自证清白,事实又如此清晰的摆在眼前,赶紧画押口证,我也好抓紧时间睡觉。”
得到知县的口令,流光带着拟好的口证现在韩启宣面前,没等他有下一步的举动,一阵击鼓声传入双耳。
流光放下了口证,有些惊诧地看着向知县:“大人,门口有人击鼓。”
与此同时,衙门大门口。
时苓正不断地敲鼓,她身旁正站着衣着破旧的乞丐。
“何人深夜击鼓?”
衙门大门被打开了,流光直将目光朝着周围转,最后看向了时苓。
时苓大大方方站了出来:“是我在击鼓。”
流光将双手环在胸口,看向时苓时,眸中多了惊诧:“你为何深夜击鼓?”
眼前之人,一副男装,头发高束,看上去干净利落,给人一种与众不同之感。
他也一眼认出眼前的这位公子哥,是女扮男装的时苓。
“因为衙门押解了不该押解的人,我觉得不公,特地带来了证据申冤!”
时苓还特地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乞丐,明显有所指。
流光看向了乞丐,朝着后方退了步:“既然你带来了证据,那就进来吧。”
知县有些不快地坐在最前方,等待击鼓之人的到来。
很快,时苓便与乞丐来到了知县面前。
“深夜击鼓,所为何事?”
知县打个了哈欠,目光匆匆扫了眼时苓。
时苓拱了拱手,跪在地面:“回禀知县大人,韩家大公子韩启宣,是被人冤枉的,我身旁这位便是人证,有人雇了他打伤时大伟,再诬陷给韩启宣,说是韩启宣做的。”
知县大人挑起了眉,不由伸手朝着钱袋子一摸。
前不久,韩启朝来找他。
给了他钱财,让知县大人将韩启宣好好教训一番。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知县正准备好好教训,就有人击鼓鸣冤。
“你说说,此事怎么回事?”知县心怀不快地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乞丐。
乞丐唇瓣一张,迅速出声:“我是洞桥下的乞丐,那天韩启朝过来,给我了钱财让我打伤时大伟,我就是个乞丐,钱就摆在眼前,我不赚才是傻子!
我就按照韩启朝的吩咐打伤时大伟的腿,那时候,还有不少人瞧见,我可以把那些瞧见的人统统叫过来评理!”
来的路上,时苓对乞丐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
乞丐所说的话,都是经过时苓深思熟虑的交代后,才说出口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外人找不到破绽。
知县大人一言不发,紧蹙着眉头。
时苓趁机继续出声:“知县大人,这是家事,韩启朝故意陷害韩启宣,此事已水落石出,就应该把无辜之人放出来,把该关的人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