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宣目光微转,随之落至时苓身上:“你想说什么?”
时苓眼中散发着精光,饶有兴趣看着韩启宣:“你觉得那个东夷公主如何?”
韩启宣有些诧异时苓会问这样的问题,眼皮稍微挑起,垂下了眼,看向时苓:“你问这个做什么?”
时苓宛若一个好奇宝宝,目光直落韩启宣身上:“那个东夷公主,张口闭口韩公子,还将你的家室问个清清楚楚,什么正室侧室。寻常人可没那么多的问题,依我之见,这位东夷公主恐怕是看中你了。”
韩启宣也来了兴趣,唇瓣微微上扬:“那你怕不怕这东夷公主把我抢了去,非得嫁给我?”
说实话,时苓的确有此想法。
那东夷公主,看起来可不普通,至于她有何心思,那就不知。
时苓并未将心中所想道出,而是在一旁低声一哼:“东夷公主好歹是个公主,自是有一定的风范,我可不认为这位公主会腆着脸非嫁你不可。”
韩启宣多看了两眼时苓后,便收回目光。
临近晌午,这一行人方才找个地方稍作休息。
所驻扎之地有河流,有河流的地方便有鱼儿,众人便钓鱼,钓了鱼烤鱼。
就在时苓兴高采烈烤鱼时,小幸惠子手中拿着一条烤好的鱼儿走了过来:“韩公子,我手下的人,烤了条鱼,我特地送过来,你来尝尝。”
正在烤鱼的时苓仰起头,看向小幸惠子。
小幸惠子手中烤好的鱼儿透着股香味,瞧上去勾人胃口。
只可惜,缺了点葱花还有调料,若在鱼上洒点盐之类的,味道会更好。
巧的是,出门前,时苓特地准备了些调料。
她清楚上京赶考路途奔波,备些些调料,在路上休息整顿时可以用到。
加了调料的鱼儿香味扑鼻,阿月满脸吃惊:“少奶奶,你竟还带了这些。”
时苓嘿嘿笑起,拍了拍手:“接下来的这些鱼,就交给你们了。”
面对小幸惠子送来的鱼,韩启宣并未接受:“公主,我这边也有鱼,马上就熟,可以吃了,你还是将这条鱼留着自己吃吧。
大家都是要上京,都疲惫劳顿,公主吃些鱼补补身体也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启宣拒绝东夷公主的热情倒也正常。
从小养尊处优,未受到过丝毫怠慢的小幸惠子,听到拒绝的那刻,愣住了。
往日,她若是拿出点什么东西给下人,这些下人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极少被人拒绝。
不习惯的同时,她又觉得韩启宣越看越顺眼,与寻常人都不一样。
若是韩启宣和其他人一样,对她百依百顺,那么也太无趣。
“韩公子,这可是我特地拿给你吃的,你们的烤鱼兴许还得一会儿才会熟,我也是怕你饿着,方才拿给你。”
小幸惠子一晃手中的烤鱼,并将手伸长,一个劲的在韩启宣面前晃着烤鱼。
寻思过后,韩启宣还是伸手接过了烤鱼:“既是公主的一番心意,那我便收下烤鱼,多谢了。”
小幸惠子方才露出笑脸,眉眼带笑,笑意嫣然。
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的确有几分独有的姿色。
只可惜,站在小幸惠子面前的是韩启宣。
韩启宣轻轻咬了口鱼肉后,小幸惠子便迫不及待出声询问:“不知韩公子觉得这鱼肉如何,可符合胃口?”
韩启宣大大方方点头:“还不错。”
小幸惠子笑的更欢了:“韩公子觉得不错就好。”
小幸惠子方才回到自己的阵营里,说是阵营,也不过是她属下身旁。
韩启宣却将手中的鱼肉一分为二,直接折断,将未咬的那一半递给了时苓:“给,我们的鱼还没熟,先吃点垫垫肚子。”
时苓有些诧异仰头,却还是乖乖接过了鱼肉。
韩启宣将鱼肉递给她,这让她有些吃惊。
毕竟,这可是美人给的鱼肉。
时苓忽而起了玩弄的心,眉眼带笑:“这条鱼可是美人相赠,韩公子舍得就这样给我?”
话是这么说,时苓嘴上的动作却没敢放慢,直接咬上了口鱼肉。
韩启宣冷声一哼:“既然是赠给我的,那便是我的,我要如何处置,都是我的事。”
韩启宣说的也有道理,却没有正面回应时苓。
不远之处,小幸惠子坐下后,下人连忙拿了一条刚烤完的鱼:“公主,这是刚烤完的鱼。”
小幸惠子从容接过烤鱼,当她瞧见韩启宣和时苓各自拿着一半的烤鱼时,眸色猛地有了转变。
“怎么回事?”
小幸惠子拧着眉,几丝不快跃至心头:“那可是我给他的鱼,他竟然分给了别人?”
“这……”
下人愣了愣:“兴许是韩公子认为,这鱼给了他,要怎么处置那都是他的事。”
下人所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事实。
小幸惠子已将烤鱼给了韩启宣,韩启宣要如何处理这条烤鱼,她想管也管不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好心送了条烤鱼过去,人家却这般相待,小幸惠子的心情直接有了变化。
她咬了咬唇,闷声一哼:“这条烤鱼是第一条熟的鱼,我怕他饿着特地送了过去,却没想到,他竟拱手让鱼,竟然还是一人半条!”
小幸惠子知道韩启宣和时苓的关系不简单,可看到这两人当着她的面一人一半分鱼吃,这心里便觉得不快。
“公主,您先别生气,万事都要耐着性子。”
出声的丫鬟叫轻婵,是小幸惠子的得力丫鬟。
小幸惠子闷声一哼,轻挑眼皮,不再多说,目光却有意无意朝着时苓所在方向瞧去。
小幸惠子吃了几口鱼肉后,不由询问:“轻婵,因你之见,你觉得这位时姑娘长相如何?”
轻婵跟了小幸惠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自然明白小幸惠子问这个问题有何用意。
当下,轻婵露出笑容,迅速回应了小幸惠子:“公主,依奴婢之见,这位时姑娘容貌出众,气质脱俗,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好,还是比不上公主。公主可是我们东瀛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