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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听到她就来气:“她这个时候来干嘛?娘娘今日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见她了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绝谢歆歌就冲了进来,我俩在一起就没有安生过,今日我也没心情给她吵闹。
“谢歆歌,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
谢歆歌看了看四周:“南宫姝宁,你让他们下去。”
桑榆皱眉:“你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谢歆歌到底要搞什么鬼:“我说了,今日不愿意和你争论,有事情改日再说。来人,送客。”
宫门的侍卫走了进来:“贵妃娘娘,请回吧。”
谢歆歌突然挣脱:“南宫姝宁,我要给你说安北之役的事。”
听到安北之役,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我让众人离开。
我看着谢歆歌:“你知道安北之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今日若敢胡言乱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谢歆歌应是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她退后了一步,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当年的安北之役其实另有隐情。”
我听完谢歆歌所言看了她手上的证据之后,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凤冠,凤冠上珠子落在地上,散了一地。
谢歆歌吓了一跳,我指了下门外:“滚。”
桑榆在谢歆歌走后进来,看到我的脸色十分难看时有些慌乱:“娘娘,娘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了看地上散乱的珠子:“桑榆,帮我把门关上,然后,让所有人离开永宁宫。”
“可是今日是……”
“桑榆。”
桑榆虽然不知为何,可还是乖乖照做。
桑榆走后我一个人瘫坐在角落里,谢歆歌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我的脑子里。
暮辞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永宁宫里宫人已经散了,他进来的时候我正蜷缩在墙角。
暮辞推开门的时候有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晃得我的眼睛生疼。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我,却在伸出手准备抱我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也和我一起坐在地上,靠在墙角:“姝宁……”
我原本以为当年安北之役后,我再也不会经历那样的绝望了,可如今,我的泪突然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流。
我只能问他:“暮辞,为什么?”
他为我擦了擦泪:“姝宁,对不起,那时谢炳说只要我带援军少去一时半刻,四哥一意孤行所带精锐损失惨重必遭父皇惩罚,无缘太子之位,
所以我当时犹豫了,等我后来醒悟再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更没有想到情报有误,竟最后如此。”
我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为什么啊?暮辞,你从来不是贪念皇位之人啊!”
暮辞眼睛红得害怕:“姝宁,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虽然我从前总喜欢和你作对,可是,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所以我以为只要是做了太子,你就是我的了。”
我那一刻突然明白了,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造化弄人啊!
“暮辞,那些年,我总与暮止和善,与你,却总是三言两语地吵闹不止,你便觉得我是厌你。
可是暮辞,你不知道的是,那时年少,心中的欢喜总是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在吵吵闹闹间竟也显得那么不经意。
暮辞,你大概不知道,安北一役之前,先皇病重,父亲曾把我叫去书房谈话,他问我心中到底欢喜谁?
我父亲与先皇的书信里,写的是你的名字。”
我安静地靠在旁边的窗户边。
“所以暮辞,我原本,就是要嫁与你的。”
你我之间,原本是不用如此的。
暮辞听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
后来我说我要回西北的时候,暮辞没有拦我。
我走的那日,王城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我知道暮辞是站在城墙上看着我离开的。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就像我们这些年走过的路一样,也回不了头。
后来的西北。
我刚从军营回来,桑榆手里牵着的小团子奔向了我:“娘亲。”
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今日在家听不听话呀,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