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凌当想明白,就在两名美艳女助手的簇拥下,走进右边厢那个盒子。
盒子门缓缓关上,他感受着黑暗与寂静,心里却在奇怪,盒子的隔音效果有这么好吗?倒像是在密闭空间里。
他尝试向两侧推过去,却惊讶得发现盒子壁不见了,怎么也触碰不了。
自己更像是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这怎么可能!他下意识地向四周摸去。
“站着别动,先生!我可不敢保证你下一刻的位置,我能够将你及时移送回来。”
耳边传来魔术师幽幽的声音,声音中却让人有种莫名的信服力。
凌当悚然停住脚步,他这才发现自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更像是身处一片混沌中。
舞台上。
右边盒子已被女助手抽去面板,只剩框架孤零零立在那儿。
“哦!上帝,人到哪儿去了?”魔术师很是夸张得道,“谁能告诉我?难道那位先生等得不耐烦,自己走啦?”
场內一阵轰然大笑。
此时那在角落做些小动作,哗众取宠的小丑,突然急匆匆走向左边的盒子道,“约翰逊,你的时间到了。让我,伟大的达斯汀来揭穿你的小把戏吧!”
哪知他左脚踩在右脚上,整个人扑向盒子,盒子顿时四分五裂成三个合子,里面空空如也!
这下不只小丑惊讶得捂着嘴,场上的人也悚然起立!
台下,或许只有李蕴仪清楚,凌当并不是魔术师的托。
魔术师优雅地扶了扶帽子,皱眉道,“让我想想,难道那位先生迷路啦?”
女助手则指挥工作人员,将两个大盒子恢复原状。
“我知道,在您的帽子里。”
前排的男孩突兀站起来指出道,引来哄堂大笑,剧场內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魔术师头疼地用手往下压了压,待安静下来又说道,“我们请达斯汀先生揭开谜底,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左边盒子门再次被小丑打开,在黑暗中似呆了一个世纪之久的凌当,长长得松了口气。
临下台时,略显疲惫的魔术师真诚地道,“先生,您帮了伟大的魔术师约翰逊一个忙,我欠您一个人情,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神秘的意味,凌当则摇头苦笑,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他们本是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而自己则是去日无多,自此一别后相见不易。
“让我来猜猜!难道盒子下面有通道?或者是有升降机?”
回到座位上,李蕴仪用只有在凌当面前才会有的俏皮问道,也或许是她察觉到凌当的异常。
“喔!”凌当打开她在眼前轻摇的玉手,急忙道,“天地良心,盒子里黑漆漆的,我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直到出来,真没敢开小差。”
李蕴仪担忧地看着凌当,她轻启红唇,幽幽地道,“小当,你今天心神不属的,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了盒子,就好像一直呆在黑屋子里,出来后表演就结束了。”凌当心头一震,装胡涂道。
“哦,是这样吗?”李蕴仪似漫不经心道,她意兴阑珊地看着,台上娇小俏丽的驯兽师指挥着鹦鹉做算术。
机场,侯机厅。
“年轻人,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此乃不祥之兆也,有兴趣聊聊吗?”
什么鬼!凌当转头看去,一个衣着得体,清癯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浓眉大眼,鼻梁挺拔,两撇俊秀的胡子更添其儒雅风流。
“你能让人死而复生吗?还有你属什么的,能告诉我吗?”凌当冷笑着说道。
广播里反复播着登机信息,形形色色的人们,若戴面具般在他眼前变幻。
这话让中年男子有些无语,除了八卦是天生自带属性,就不知凌当,想让他属哪个生肖。
但他嘴上却依旧淡然道,“相见则是有缘,看相虽是小道,却蕴含命理玄学,我甚少与人看相,信与不信,付诸一笑耳。”
切!凌当不由嗤之以鼻,现在骗子搭讪的招数都成套路了,没有一点新意。
他别过脸不去看中年男子,但也没挪动脚步,他倒要看看,中年男子耍些什么花招,“说来听听。”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他眼中精芒闪过,仔细观察着凌当,娓娓道来,“我观你脸形椭长,双眼狭长呈丹凤状,鼻若悬胆,双眉剑指,意态欣长挺拔,神态从容,让人心生亲近之意,五行中当属木。木行人中多出俊男和美女,肤色偏白,身材比率好的许多模特大都是木行美人,当然,你也算其中出挑的。”
说到这儿,他微皱眉道,“只是,你眉宫青气郁积,致喧宾夺主,有头重脚轻之兆,已是有去无回之势,必死无疑啊。”
凌当心头震惊,再仔细回味,却又是些悚人听闻之语,嘴角不由挂上一丝冷笑。
“但你此去南方。”中年男子掐指细算一番后,沉吟道,“却是云遮雾绕,我却看不清你前程,不破不立,难道还有一线生机?”
“接下来应该是,消灾祈福,施主随喜吧?”凌当随口道。
中年男子能猜到自己的目的地,这就不是一般的神棍所为,他目的又何在呢?
中年男子哑然失笑,他优雅得从手包中,取出一张装裱精致的名片递过来。
凌当疑惑地接过一看,“中华超自然现象研究所主任院士,ⅩⅩ大学客座教授,龙虎山天师道笫四十一代传人,张朝宗”。
名头很是唬人,从中可以看出,张朝宗最在乎的是主任院士这个名头,但这个野鸡研究所却从没听说过,难道是自己孤孤陋寡闻。
而ⅩⅩ大学在国内则是排名前十,应该可以查到,骗不了人的,至于什么传人的,也只是噱头而已。
凌当好笑道,“这能说明什么?能证明你不是骗子,不是神棍?那您再帮我算算,邻居老王昨儿找我,说他家小花怀孕了,让我交出凶手来,气得我把我家那条二哈扫地出门,谁让它一天到晚贼眉鼠眼往小花身边凑,您说我会不会冤枉它?”
张朝宗嘴角一抽,颇玩味般摩挲起,左手无名指那上嵌幽绿猫眼石,惨白色的指环。
凌当随意一瞄,可能是某种动物骨头制成。
“咦”!在下一瞬间,凌当眼睛似胶着在指环上,他汗毛皆炸,脊柱上不由升起一阵沁骨寒意,并向四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