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晌午,陆黎和顾安已经在饭桌上坐着,菜还没上齐,陆黎手上还拿着书。
见到洛泱泱,陆黎有些惊讶,他第一时间把书放下,迎了上来,“怎么那么快就来了?我刚叫人去喊你。”
“我是来找你的,刚好赶上了饭点。”洛泱泱坐在了陆黎旁边的位置,她看见顾安正一脸馋样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脸颊上还有汗水的痕迹,于是向陆黎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今天一大早去了军营,被那群将士们虐得够呛。”陆黎淡淡的回答道,语气里尽是嫌弃。
看来真是饿坏了,洛泱泱环顾一周,发现少了一人,她又问道:“刘泉去哪了?”
话音刚落,刘泉就进来了,手里拿着几本书,他一进来就把书丢给了顾安说道:“兵书,多看多学,明天我考你。”
“顾安,你还挺有福气,那么多人都为你操心。”洛泱泱忍不住调侃道,这可真是心理和身体的两重折磨,他想逃也逃不掉。
顾安看着怀里的书,只想马上好好的吃个饭,然后睡觉,他翻着白眼,把桌上的人都逗笑了。
吃完饭后,顾安先行去休息去了,一会下晌他还要去军营一趟。
房间里只剩下了洛泱泱陆黎和刘泉三人。
“对了王爷,忘记跟你说了,今天晌午之前药老就来了,不过去了王妃那后,又急匆匆的回去了。”刘泉首先向陆黎汇报情况。
看着两人探究的目光,洛泱泱摸了摸鼻子,“我可啥也没干,只是药老回去研究我们身上的蛊了。”
“蛊?!!!”刘泉有些惊讶,看来他也对蛊有所了解。
洛泱泱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和药老发现那天狼人给我们吃的其实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蛊虫,我们想不到好的办法,所以药老先行回去研究了。”
“刘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泉的反应有些奇怪,看他的样子,好像非常不可思议一样。
“他们家以前就是养蛊的。”陆黎缓缓说道,帮刘泉说了出来,“我父王在世的时候,追求蛊术,他认为蛊可以帮他达到一切的目的,所以不断的找人养蛊,炼蛊,以求不老不死。”
“就这样,有不少人开始养蛊,以求炼出能够带来生命运气的蛊虫,献给我的父王,再在朝中获得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谁人炼出的蛊献上去后,竟进入了我父王的体内,偏巧这只蛊虫还没有生出母虫,最后子母两只蛊虫都在我父王的体内。”
“每当月圆之夜,我父王就会饱受折磨,再之后,他性情大变,下令将所有养蛊之人全部处死,把所有的蛊虫也全部烧死。”
“而刘泉就是当时一个养蛊之家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他以乞讨为生,等我回到主城后,是我收留了他,让他留在身边做书童。”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历史,洛泱泱想起了秦始皇,总有一些君主喜欢追求这种毫无飘渺的东西,最终的下场也都差不多。
她看向陆黎,陆黎说起他父王的死的时候毫无波澜,就像说起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她有些心疼,主动牵上了陆黎的手,给他一点安慰。
陆黎察觉到手中的温软,他向洛泱泱淡淡一笑,表示没事。
“蛊这个东西一旦进入体内,很难弄出来。”刘泉想了想说道:“但除了母虫,还有另外的办法能够把子虫取出来。”
“用子虫喜欢的东西将它勾引出来!”
“用有灵性之物将子虫引出来!”
前面是洛泱泱说的,后面是刘泉说的,两人一齐说出,表达的意思也差不多一样。
陆黎左看看右看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你们两个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刘泉沉默了,洛泱泱也还没想到,不过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她看着刘泉问道:“白羽乳行不行?”
“对啊,白羽乳,是这些有灵气的东西最喜欢的东西。”刘泉被洛泱泱一提醒也激动起来,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道:“白羽乳可不好找,这得靠运气。”
“你说巧不巧!”洛泱泱自信的说道:“本王妃最不缺的就是运气。”
太极殿
陆烨在高坐上,手里拿着一本奏章,下面正站着大理寺卿,周宏深。
已经快入冬了,许是殿里的炉火,让周宏深的汗水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可惜只有周宏深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热的问题,而是陆烨长时间的不说话,让他感觉压力巨大。
“爱卿的意思是,这桩狼人案就结案了?”陆烨语气听不出波动,就像问今天吃了没一样。
周宏深抹了一把汗,谨慎的说道:“狼人已经在百姓面前死了,现在百姓都在欢呼雀跃,再者,我们接到百姓的举报,说是发现了狼人的老巢,我们也确实去看了。”
“那处山洞很隐秘,里面的狼毛也确实和死去狼人的毛一致,在里面,我们还发现了装有血的水壶,所以说那个地方也确定是狼人的老巢无误,在周围也没搜查到有其他狼人的痕迹,所以说······”
“寡人问的是,爱卿的意思是结案了吗?”陆烨的语气比之前重了些,加上了不耐。
周宏深连忙跪下回道:“回陛下,依臣的意思,为了避免百姓再次惶恐不安,现如今可以结案了。”
又是沉默,漫长的沉默,周宏深感觉自己的腿都要麻了,才听见陆烨说道:“那就结案吧,爱卿退下罢。”
想象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周宏深不顾腿麻,挣扎着站起来说道:“臣告退!”
说完便逃一般的,一瘸一拐的出了太极殿。
整个太极殿中,就只剩下陆烨一人。
一道声响从窗户那传来,陆烨皱了皱眉,这声音明显不对,他再一看,果然,来的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进来后,站到陆烨面前行了一个礼。
陆烨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他的心情更不好了,他冷冷的说道:“你家阁主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