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可没有这样的画面出现。一切,都已经不在姜绾的掌控之中。
看着眼前刘彪一副急于求和的模样,张口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一丝一毫的惧怕都无……
姜绾也是心底不断敲鼓。
这刘彪的底细,她当真是了解的不多。
前世也只是知道,他企图染指俊王妃,其他的,究竟所为何来,一概不知。
现在瞧着她手中有俊王府的令牌,此人竟然过来倒贴……
“说清楚,否则,今天你休想离开姜府。”
姜绾直接示意柳儿去一旁看着,而她,则是立马逼得刘彪不得不站在树后,不让人瞧见他们在做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我说,我说还不成?”
刘彪眼眸咪咪一笑,像是真的怕了,直接说出自己目的:“大小姐您也知,我刘彪乃是个亡命之徒。如今洗白,也总要有个靠山不是?而今,听闻小姐竟然于俊王府有关,我刘彪所图不多,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帮忙引荐大王爷给小的,小的日后赚了银子,自然也少不得大小姐您的好处不是?”
刘彪嘿嘿一笑,当机立断的抛出了自己手中的诱饵,想要让姜绾上钩。
姜绾眼眸微微眯起,却根本不信,目光轻微阖着,当场拒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若你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佛山钱庄的掌柜,日后,不再害人,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你还想要为非作歹……”
姜绾没多话,只是缩着眼眸,那眼底的目光早已经冷到极致。回忆前世所遭受的那些苦楚,恨不得现在就剐了面前这人渣。
刘彪再次讨好的一笑,完全不生气,反而又稍微距离姜绾远了一些,很是小心翼翼,“大小姐,还有件事,我相信,只要我说出来,您一定感兴趣。”
“何事?”
“别跟我卖关子。”
刀刃再次逼近,这一回,却是直接在刘彪的脖子上殷出了一道血痕。
刘彪的脸色甭变。
此前还当成玩笑般看待的小丫头,如今,再次正视她,刘彪的目光都缩紧了。
“大小姐应该很厌恶陆王府的世子陆恪?若是我说,我有法子,能帮着大小姐您除去这陆恪,您可感兴趣了?”
耳边是刘彪轻而浅的话语。
虽说依旧不动听,可他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却不得不惊了姜绾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从何得知?”
她的确是讨厌陆恪不假。
只是,这刘彪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这件事,不得不令姜绾重视起来。
毕竟,面前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刘彪见此,嘿嘿笑了,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大小姐可还记得此前樱花节您在府上设宴?那日,大小姐您一曲惊鸿,可着实令在下一眼难忘啊……”
“你……”
姜绾的刀尖哗啦一下,擦破了刘彪的油皮:“别跟我油嘴滑舌,若是你还不给我老实交代,今天,你便给我死在这!”
那清亮的目光锁定在刘彪的眼瞳上,虽然年纪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可眼下的姜绾,瞧在刘彪的眼底,却根本就是个老怪物!
刘彪浑身一抖,多年的匪气立刻收起来,双手举过头顶道:“别动怒,小美人儿。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要告诉你,那日,你跟陆王府世子在石子小径上的巧遇,小人都看在眼中了……”
“是以,要不要跟小人合作,您说了算!”
刘彪眼神一直不敢轻易的离开那刀身,恐怕下一秒,姜绾就已经猝不及防的割断他喉咙。
姜绾听完,眯眼。
像是在考虑,她的嘴角竟忽然上挑,露出了一抹比刘彪还要阴森的笑容来:“好。你等我考虑好了,自然会派人前往佛山钱庄通知你。”
“现在,马上滚。”
二话不说,姜绾一脚踹在了刘彪的身上,将他险些踹到了树旁的池塘中。
刘彪捂着屁股起身,回头骇然的看了眼那面无表情的姜绾,居然还在用手帕擦着刀身的血,那般模样,竟然连多年侵淫在刀口舔血的他都自叹佛如。
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刘彪一脸的不解,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姜府。
等到她走远,姜绾那双掩藏在裙摆下的双腿,才稍微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柳儿!”
“小姐,您没事吧!”
柳儿见着,忙转身,扶住姜绾。
姜绾这才速速收了匕首入鞘,眼神再次阴沉沉的打量了刘彪离去的方向半晌,而后对柳儿吩咐:“走,回房。”
时间很快又这样过去了几日。
等到姜绾的身子彻底的好了,她手中的香囊也又积攒了不少。这几日,她几乎都是待在房间内,不曾出去。
老夫人与苏氏那边,也忌惮她与大王爷那边的关系,不敢再有事没事的归来刁难。难得的,姜府上下,十分安宁。
苏氏那边大概是因为没能整治到姜绾,成功的将她送走,很不舒坦。隔三差五便会传来砸东西的声响。
老夫人不爽利,也会拿苏氏撒气。现在这府里瞧着,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就像是积得厚厚的雪正在融化,使得原本那藏在霜雪下面的真正一面逐渐露出,正可谓风雨欲来山满楼。
奈何,姜堰与姜清怀还不知归期,这也实在是令姜绾头疼不已。
她现在最害怕的,莫过于苏氏在此去撺掇老夫人,二人联合起来,狗急跳墙。
毕竟已经不再是上一世了,许多事情都变得与往时不同。就连姜绾,也没想过,她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应当如何。
柳儿进门,看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得不多了句嘴:“大小姐,您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佛山钱庄老板的事情。”
姜绾默默叹口气,对于柳儿的纯真,赶到欣慰,却也无奈:“并非。柳儿,好了,你替我收拾一下,今日,我要再去一趟柳掌柜那里。”
“可以出门了吗?”
柳儿很开心。
立马帮着姜绾梳了一个垂挂髻,又帮她挑了一只白玉凤头簪,插在了绸缎般的墨发中,看着镜子中尤其明丽雅致的姜绾,柳儿忍不住再次夸赞道:“小姐,您这样貌可生的真好。不像是二小姐,过于刻薄。虽然长得很是好看,可却因为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生生给减了几分颜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