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花若雪。
坐在树底下的蓝衣女子伸手接住一片,看着鲜艳的花瓣还没到落下的时间却因为一阵风就落了下来,心中颇有几分伤感。
抬头看着天边,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一切都还是她向往的干净。
缓缓闭上眼,用自己的耳朵,鼻子,去感受这个世界。
仿佛她在说,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她要好好生活。
微微的轻风,轻微如婴儿的鼻息,从森林里吹来,从树木上拂下一滴的露水,滴在她额头上。
马摘星睁开眼,擦掉额头上的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无云怎会下雨呢?”
她缓缓的起身,背起包袱赶路,怕真下雨她没有地方可以躲,而且她身子还没有恢复好,不能再染上风寒。
看向天空,又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你这太阳这么大,会不会下雨啊?”
说完低头一笑,背着包袱赶路。
走久了,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而且太阳毒辣,额头上的汗水已经聚齐成一颗颗汗珠,直往她脸上滑下去。
停下来,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又继续赶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她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的在风中晃动着,她佝偻着腰,紧咬着那干裂的嘴唇。
阳光将她的背影无限的拉长,显得凄凉而孤独。
忽然天空出现一只鹰的叫声,马摘星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见真有一只鹰在她上方盘旋了一会儿,而后又飞走了。
马摘星心下松口气,还好不是追日。
追日与疾冲形影不离,要是这追日来了,他应该也在这周围。
见那鹰不在了,她也放下了心,看着天空,想着这路得赶多久才能到达她要去的地方啊。
“咻!”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她耳边划过,而后在她脚下莫名多了一支箭。
马摘星猛然睁大眼,看着那支箭,胸膛起伏不定。
惊愕失色,缓缓转身,一张坏坏的笑脸映入她的眼眶,他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疾冲放下弓箭,对她挑下眉,而后又歪头,再桀骜不驯地说道:“眼见美人不专心赶路,我实在忍不住,只好出手帮你一把了。”
说这句话的语气与动作都犹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与动作如出一辙。
那时候他也是在她观察四周时,趁她不备突然向她射来一支箭,虽是直射毒蝎,但也让她惊了一下。
而后他也是对她挑眉,随后歪头,桀骜不驯地说了一句:“眼见美人命危,我实在忍不住,只好英雄救美了咯。”
马摘星定定地看着他,面上无任何表情。
可疾冲却早已红透了眼眶,深情地看着她,继续向她介绍道:“在下疾冲,一个拿钱办事的赏金人。不知在下面前的这位美女,该如何称呼?”
马摘星恍然,而后笑道:“小女子家住奎州城,是马英之女,马摘星。”
最后三个字,她语气轻快,很高兴地向对面的男子介绍着自己。
疾冲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十分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泪水就像泛滥的洪水,一直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他擦了几遍,奈何泪水太多,只好尴尬对对面的人说笑道:“让你见笑了,风吹的。”
马摘星慢慢向他靠近,逃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红着眼眶,声音也是几度哽咽,“风确实大。”
话音刚落,她腰上被人附上,下一刻,她并入了一个壮士的怀抱,耳边响起他的哽咽声,“我们重新开始吧,一切都是我们刚认识的那样好不好?”
疾冲紧紧地将她抱住,泪水也是在脸上横流。
在刚看到她背影的时候,他真想过掉头就走的,可一看到她那孤独的背影,他就忍不住了。
他不想她的身边没有人陪,没有人天天缠着她,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做这做那的。
他不想。
所以他向她射了一支箭,还桀骜不驯地对她说道,眼见美人不专心赶路,我实在忍不住,只好出手帮你一把了。
其实这句话,是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句“眼见美人命危,我实在忍不住,只好英雄救美了咯”一样。
他想与她重新开始,重新认识所以后面他向马摘星介绍道,在下疾冲,一个拿钱办事的赏金人。
好在她也很配合,说了一句,小女子家住奎州城,是马英之女,马摘星。
这让他一下子泪崩,实在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从未想过,他会有一次与她重新介绍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