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临,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阴暗。
唯有章府大门口的两个灯笼高高挂着照明,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大门正中间挂着的牌坊——章府。
从底下路过一个更夫,敲着自己的锣,还大声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
“咚!咚!”
然后他便慢悠悠的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离更夫刚打完为更的鸣锣声不久,忽然,出现一个黑影。
只见,那名黑衣人疾驰至章府对面的屋顶时,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牌坊,一跃而过,便以轻功跃到章府的屋顶。
因为对这里地势不熟悉,他在屋顶上面盘旋了很久,最后找到一间房,翻身下来。
见四下无人,正欲推门悄然而进,被一道女子的声音给止住了,“姑娘,你的药忘拿进去了,我帮你拿进去可好?”
“好,谢谢。”该女子说话的声音很轻,黑衣一心想着其他,没听到该女子的声音。
黑衣人皱眉,这里怎么有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我走错了房间?可不对呀,我拿到的地图,说这个地方就是章姥爷住的呀,怎么会搞错呢。
黑衣人想了想,决定捅破窗户纸,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章姥爷住的地方,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可不能被表面现象给糊弄了过去。
黑衣人划破窗纸,眯眼看到里面的一幕,立马闭眼不看,转身。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半裸着的身子,正在穿衣服……
黑衣人脸部发烫,做贼心虚,立马跑开,继续去寻找章姥爷的房间。
他的心一直不听使唤地砰砰乱跳,脑海里还浮现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脸瞬间又红了起来。
疾冲啊疾冲,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害羞过呀!不就是看了一个女人的裸背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再说你平时不是很喜欢看春官图吗,看的时候你不是很兴奋吗,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啊!
哦,对了,你还珍藏过一本呢!
疾冲按着自己胡乱跳动的心,对它说着自己以前做的可耻之事,好让它能平静下来。
见此方法无用,他觉得还是去找个地方泡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心中暗骂道,疾冲啊疾冲,不就看了个背影吗,你犯得着这样紧张吗?
疾冲轻扇自己一掌,暗骂自己没出息。
疾冲正欲逃离,里面又响起女人的声音,“秀儿,我好了。”
这声音……
怎么与她那么像!
疾冲疾步来到捅破的窗户纸前,正要去细看她的脸,门被人打开。
无奈,他只好跃身躲到一边,等着出来的人进去,可那人久久不进去,端着一盆水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见无机会,也就没再站在那里。
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看美女的,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刚才他错过了看那女人的真面目,但还好有瞟到那女人头上的发簪。
见到那发簪,他更是不愿再见那女人一面了。
就是今日他在府外遇到的那个女子头上带着的发簪。
觉得不是自己想见的人,那就没什么好见的了。
疾冲叹气,他想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
他前脚刚离开,就有人来敲响这里的房门。
“马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先是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后才响起一个老者略有些苍老的声音。
听这声音,大概已是七旬的老人。
屋里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辨别出是章姥爷后,声音柔和应道:“请进,章姥爷。”
章姥爷是章府的掌驼人,章府的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
在章府,他要是说是一,就没人敢说是二。
可就是这样霸气的人,还对屋里面的女子客客气气,由此可见,里面女子的地位有多高。
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他才推开门进去。
刚进去,就见一个穿了一件柠檬绸色斜一丝天水碧水裙的女子对他行礼。
或许是她才正要休息的原因,耳上还有手上都没有挂任何饰品,发簪也是找了一根很普通的插在头发上。
如此淡雅的她,可面上的纱,还是一如既往地戴着。
尽管没有那些繁琐的东西修饰,还是很容易看得出她的美。
只是这种美中带着些许疲惫,虚弱。
这或许与她身体抱恙有几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