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马摘星正在铺床,见有人进来,回头看过去,见疾冲一只手拿着两个酒杯,一只手拿着酒壶。
“酒啊!”疾冲兴冲冲进来,用后脚关上门。
马摘星叹气,她当然知道他手里拿的是酒啊,当她的意思不是真的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是在问他那酒拿来干什么的。
马摘星走过去,看着疾冲倒酒,无情吐槽道,“这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又不是冬天需要暖身子。”
疾冲不理会,嬉笑道:“我这是喝酒壮胆。”
马摘星挑下眉,“壮胆?壮什么胆?”而后无情地笑道,“这天底下还有你疾冲不敢做的事?还需要借酒壮壮胆,也是让我马摘星大开眼界啊。”
疾冲坐下,依旧嬉笑,“怕被打。”
“!”马摘星觉得这话似曾相识,而后立马起身逃离他身边,“你自己喝吧。”
疾冲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举着酒杯问她,“你不喝一点吗?”
“我不喝。”
上床,马摘星用被子捂住脸,心跳却开始加了速。
过了很久,屋里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难道他出去了?
马摘星正想着要不要掀开被子看看,盖在头上的被子被人慢慢从外面扯开,露出她那双一眨一眨的清澈明亮眼睛。
疾冲那张俊美的脸被放大,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她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的纹路。
疾冲的两只手臂半撑在她身子两边,俯下身,与她拉近距离。
每当他靠近一点儿,她就越紧张一点儿,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身子莫名其妙升温,心也跳得非常快。
忽然一个冰凉的落在她滚烫的脸上,仿若在酷热的天里,有人给了她一杯凉水,让她莫名想靠近,想紧紧握住,不让这冰冷的东西流走。
马摘星真想握住那东西,帮自己散去这一身热气。
“你怎么了,发烧了?”疾冲坏笑地看着面红耳赤的马摘星。
话说他是在问马摘星是不是发烧了,但语气里没有一丝是在担心她,反而还有些高兴。
疾冲的手在她脸上来回游走几圈,嘟嘴抿唇,无奈道:“星儿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我喝了那么多杯,醉也是应当的,可星儿醉了,那可就不正常了。”
疾冲邪魅一笑,“还是说星儿背着我也喝了很多酒?”
马摘星:“……”
马摘星羞红了脸,别过去,正要用被子盖住脸时,眼疾手快的疾冲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抬手一挡,轻松阻止马摘星的动作。
马摘星想骂他,又骂不了。
毕竟人家这动作看起来并没有阻止她盖被子的意图,只是随手一挡而已,想开口说他都难。
疾冲得寸进尺,俯下身,挡住照在她脸上的灯光,暗黑的视线,让她更加慌了神。
疾冲嘴唇贴在她耳畔,而后耳畔传来一阵痒酥酥的,让马摘星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而后并听到他传来的一声偷笑,马摘星转过去唇刚好贴在了疾冲脸上,而后又急忙闪开,羞红着脸转了过去。
紧闭上眼的马摘星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马摘星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本很有诗雅的文。
淡淡的,不骄不躁,令人心心旷神怡。
听得马摘星下意识地想要靠近他。
“夫人,你今晚很迷人,你知道吗?”
马摘星缩了缩脑袋,竟然鬼使神差地说道:“知道。”
下一刻,马摘星捂住自己的嘴,惊慌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疾冲,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承认我长得漂亮,但我不迷人。”
疾冲坐直,一本正经地听着她那勉强的解释,马摘星说完后,疾冲就点头,应和道:“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马摘星不信,问他:“你当真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疾冲点头,“对啊,你说什么都对。”
“不是,你这样的话显得我很强势的。你得将你的观点说出来呀,这样我们才可能达成共识啊。”马摘星其实是想听他说她确实长得很漂亮,可惜那个呆瓜他没有说。
马摘星别过脸,不打算与他说话。
疾冲掀开被子,睡下,对着背对着自己的马摘星说道:“你是我的妻,我当然听你的。”
马摘星心中一喜,转过去正要与他说话时,他居然呼呼大睡了。
“疾冲,疾冲!”马摘星拍了拍他的脸,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马摘星叹气,你都喝了那么多酒了,为什么不把事情都做在完呢?还喝酒壮胆呢,你这都壮到哪儿去了?哦,喝了那么多酒,就壮到你撩拨我那里啊!
“疾冲啊疾冲,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父凭子贵的词呀?”马摘星生气地别过脸,而后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埋怨道,“这下好了,把我给搞没瞌睡了。”
“疾冲,你到底给了我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
疾冲领着被蒙住眼睛的马摘星,疾冲温柔地提醒她,“小心台阶。”
马摘星停了一下,很谨慎地抬脚去试探前面的路,走得十分忐忑不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多台阶啊?”
疾冲不回她,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她身边。
马摘星也放大胆子走了起来,但眼睛被蒙住,实在是有些不敢太大胆。
没走多久,她并停了下来,疾冲松开他的手,而后并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好像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但都没有发出说话声音,令马摘星越来越好奇他到底带自己去了哪里。
疾冲走到她身边又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星儿,抬脚。”
马摘星听他的,抬起脚,跨过一道坎儿,然后又是一平平地。
走着没一会儿,耳边又传来疾冲温如春风的声音,“星儿,我们现在要走的是下坡路。”
马摘星用一只脚前去试探,而后才慢慢下去。
走了又有一会儿,那里是一个平地,疾冲松开她的手,转到她的背后,解开蒙住她眼睛的布。
随后并听到一阵异口同声的叫喊声:“恭迎夫人入住马府!”
被蒙的时间有些久,眼睛突然有了亮光,不是很适应,疾冲很细心地伸手挡住她眼前的亮光。
马摘星看着他,心中荡漾。
等自己适应后,马摘星伸手把为自己挡亮光的手放下来,而后一直抱着那双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手臂。
看着底下站着的人,马摘星不明现状,好奇地望着疾冲,“这是……”
疾冲侧头歪脑,眉眼带笑,声音也是好听极了,“这是我给你的家,怎么样,喜欢吗?”
家?
他不是喜欢四海为家吗?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不是要浪迹天涯吗,怎么愿意在这里定居下来了呢?
马摘星弱弱扯了一下疾冲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
疾冲扯嘴一笑,这么小鸟依人的马摘星,他还是第一次见,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人,有他们照顾你,我很放心。”马摘星张嘴正要说什么,疾冲抢先一步说在她前面,笑道,“你是我的宝贝,你好了,我才会好。”
马摘星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么多人得需要多少银子来养啊。
“这院子是你租的还是你买的?”马摘星瞪大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疾冲转过来正面面对她,握住她的双肩,“这是我给你的家,自然是需要买的,怎么可能租呢。”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疾冲没急着回答她,将她因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别到她的而后,深情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一个家了。再次见你的时候,我不管你会不会留在我身边,我都想给你一个安稳的住所,让你这颗乱跳的心可以安稳下来。”
疾冲还特意指了指她的胸膛,“星儿,我不在乎它那里有没有我的影子,但我希望,可以通过我的努力,让它接受我。我希望哪天它可以因我一句话,一个神情,而狂跳,让你意识到,你这里,已经有了我的影子。”
马摘星一把抱住他,感动不已,“它已经有了,你成功了。很感谢你没有放弃过它,一直挑战它,让它越来越放不下你了。”
她在变相告诉疾冲,她爱上他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爱上这个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疾冲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这一下可不够,我要让它为我狂跳一辈子。”
他会爱她这一世。
一直陪在她身边。
“咳咳!”
宝娜干咳两声,两人才慌忙松开,尴尬地看着底下站着的人。
宝娜挪到疾冲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们两儿能不能先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卿卿我我啊。”
马摘星听后,脸颊一红,微低着头。
疾冲拉着她,坐在她身后那张椅子上,对着下面站着的人说道:“这就是马府的主人,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必须得听她的!”
底下的人纷纷欲跪,马摘星正要伸手阻止,耳边传来疾冲的声音,“我们主子不喜欢有人跪她,你们以后就不用这么有礼了。只要你们尊她,敬她,就好。那些形式,大可不必做。”
底下的人纷纷道谢,说是。
马摘星看向疾冲,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看来,他是真的在用心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