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白芷和凌二娘看着厨房内二人有说有笑,凌二娘道:“这一切何曾相似。”
白芷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世上之事本就不相同,相似也不能代表什么,她宽慰道:“终究不是那二人,聆竹不一样。”
凌二娘担忧神色不减,她道:“但愿吧,也许我不该管太多。聆竹被我捡回来时,就因为被人类伤害,这么多年才如此自闭。”
白芷未听过此等往事,她所认识所知道的聆竹,只是一个慵懒的、风流的猫,原来他当初是因为被人类伤害,才不愿意与外界接触的吗?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她对言言并不反感,甚至也有点喜欢她。
不止是因为她可爱或是呆萌,而是待在她身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很放松。聆竹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不再看过去,而是对凌二娘说:“这一次言言也许是治愈他的良药呢?都有可能吧,咱们就且放手让他们自己玩。”
凌二娘点头,她转身离开,白芷亦跟上。
“幻镜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吗?”
白芷答:“是,跟以往一样,已经一个月了。”
凌二娘又头疼了:“那悬梦的血蛊不就危险了。”
提起血蛊,白芷也很头疼,他她大约见过几次悬梦发作的样子。虽然平时与悬梦没有过多交流,但她知道那感受一定很痛苦。
白芷失言道:“她不会死吧。”
“呸呸呸,你说的什么话。”凌二娘虽然及时制止,但这句话还是深深戳中她的心。
是夜,言言和聆竹费了多道工序,终是把桃花酿做好。诚然言言是用灵力偷了点进度,不过不碍事,她很满意她的作品。
一口入喉甘冽清醇,带着桃花瓣上露水的清爽,聆竹叹道:“好酒!”
言言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聆竹生的不算白净,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言言也是这么多天近距离接触才观察到的。
言言也喝了一口桃花酿,有些烈,她瞬间绯红了双脸:“好辣,不行我不能喝。”
聆竹笑了一下:“傻丫头。”
言言一本正经地道:“聆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聆竹大抵觉得言言能问的问题无非就是你喜不喜欢我之类的,少不得回答了还得多哄两句,他瞬间摇摇头,太麻烦。
岂料言言固执地道:“不行,我非要问。聆竹!”
聆竹有些被吼住。
“你疼吗?”
聆竹一阵迷糊,这个木言言又在天马行空的扯些什么?言言问完突然起身,坐在他身旁。两人之间距离突然拉进,聆竹有些失措。
言言伸手摸起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她认真的问:“疼吗?”
终于反应过来的聆竹笑了一下:“不疼。”
言言道:“你骗人!你看!我小时候被箭划了一下我都哭了一天,是真的真的好疼啊……”她边哭边挽起袖子给聆竹看她的手臂。
聆竹忙拉回被她挽起的袖子道:“好好,疼疼疼。”
言言突然又不哭了,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别怕!我有这个,你涂上这个就不会疼了。”说完还要给聆竹的脸上抹上药膏。
聆竹这才发现,木言言醉了。一杯就醉,这孩子到底喝过酒没有?
聆竹一只手捉住木言言双手手腕,扣在怀里,无奈道:“好了,别闹了。我这伤早就好了几百年了,不用涂药。”
木言言眨着双眼,听懂了。只是神色落寞,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药膏,想起了以前木雨山受伤自己给他擦药膏的事情。
这一次是真哭了,泪水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哥,我好想你……”
说完扑进聆竹怀里哭了起来,聆竹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安慰道:“没事的,会回来的。”
这时夜空突然风云涌动,吹的河面千浪翻起。一道闪电劈下正中幻镜之眼,整座崇吾山地动山摇,仿佛为之哀鸣。
聆竹立马注意到异常,他松开言言道:“幻镜有变,你快去通知二娘。”
言言一听“幻镜有变”四字立马清醒,她正欲去寻凌二娘,凌二娘和白芷已经瞬间到岸边了。
聆竹道:“宫主,这次幻镜之眼异动更加厉害了。不知是何解?”
凌二娘道:“无非两种,一是又有人要进去,二就是有人要出来。”
一听此话,言言激动道:“是我哥哥要出来了吗?”
聆竹按住她的肩膀道:“别急,眼下暂无定论。”
这时崇吾宫地动仍在继续,整座山的妖都被晃醒,白芷匆匆赶去安抚,引起躁动就不好了。
河水奔急,山崩石裂,幻镜之眼透出红光异常,众人不能确定把红光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道红色火焰从幻镜之眼冲出,岸上众人以及整座山的妖看的真切——那是凤凰!
火中一只巨鸟挥舞着翅膀正在鸣叫,那惨绝的叫声令人不禁捂住耳朵。大鸣三声、人神共愤、悲痛欲绝,这只刚重生的凤凰,消失在空中。
竟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