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失眠症困扰了他很久,每天晚上入睡前,他都要酝酿酝酿,强迫自己去睡觉。
如今失眠症正在慢慢好转,偶尔会一夜无梦了。
现在在她这小窝,居然有了主动的困意。
沈玮宸就这样在许玖月的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
他又陷入了深度睡眠,
翌日,许玖月被闹钟吵醒,打着哈欠慵懒的起床,打开门。
看着沙发上鼓鼓的东西,才猛然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男人。
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他还没有醒,
脑海中浮现出了上次车祸,他陷入了深度睡眠的事情,怎么蹂躏他,他都没有反应。
他是有失眠症的人,算了,不与他计较了。
放慢幅度,开始洗漱。
直到许玖月收拾完打算出门了,男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玖月莫名的心疼,之前那护士说他的失眠症好几年了,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又陷入深度睡眠了,难道又被什么刺激了?
既然他能睡,那就让他睡吧,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写了张纸条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出了门。
打了个电话,“妈!留点早点给我。”
许玖月肚子又饿了,只因沈玮宸昨天晚上做的饭菜真的很合她胃口。
她自己又不会做饭,所以只能忍耐着回家去吃。
周秀云无奈,这女儿其他的都还好,就是不会做饭。
果然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这女儿就栽在这厨艺上了。
听说小沐是会做饭的,虽然没有尝过他的厨艺,但是那老姐妹对两个孩子全方位培养的,也很相信她,应该培养的很好。
“好,我们没在家,你直接来你干爸家,你干爸也要去,还有小蕊小辉。”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许玖月的思绪又乱了。
快过年了,看来他们也是想去看一下大哥和大嫂,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干爸自从大哥病倒,一夜之间白了头。
也让她明白了,真的有一夜白头,这的是多狠的刺激才会让他如此。
早餐后,许玖月带着老老少少的五个人去往医院,满满的一车人。
车是张利尧的,三排大空间啊。
本考虑到两个小孩好动,把他们安排到了最后一排,三个老人坐到了中间一排,许玖月一个人开着车占了前排。
两个小孩自从上次给爸爸做肾源匹配以后,就发现他们话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听不到了。
这两个孩子,好像也瞬间长大了。
“爸,我听说疤爷爷不轻易给人治病的,你当初是怎么把他请到的?”
许玖月觉得这一路太沉闷了,不说点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载的是一车哑巴,或者空气。
有点怕怕的,这么多人,却死气沉沉的,都快过年了。
即使今年少了大哥大嫂,干爸家会冷清很多,但他们的日子也还要继续。
许和平因为这个问题,果然动了动,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去请他,本来他也不愿意的,但听说是你,所以他又答应了。可能是觉得你是一个小孩子吧,不救可惜了。”
刚去时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帮忙的,最后说需要医治的是自己女儿,他才答应,而且最后还尽心尽力的医治。
这事儿之前他和老婆也商量过,怎么也想不通。
后来想过要找他打探清楚,但老人似乎不给他们机会。
周秀云也蹙眉思考着,都那么多年了,都没摸透那个老人。
搬家前,老公拿着东西去感谢他,他收了东西就把老公撵出来了,只说还会给他们继续帮他们研制祛疤药,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收到东西。
而且,他们搬了家,那老人肯定也不知道他们了吧,这些年也不知他还在不在。
张利尧搭不上话,只是静静听着。
心中也是感叹,好在这娃儿醒来了,不然自己那闺女儿的命就算才搭上了。
“他救过你,我们得感恩他。”许和平没来由的感叹一句。
又看看身旁的男人,看他没有什么起伏,才放下心来。
“嗯,做人要知道感恩,我知道,我们疏忽了,搬迁以后,还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他。”许玖月叹息。
“也不知他还在不在世,要是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许和平接过话。
“对啊!月月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呢?”周秀云现在才缓过来。
夫妻俩直勾勾的看着女儿,是啊,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呢,难道有什么需要老疤帮忙的?
“是这样,之前在医院遇到一次尹倩柔,她爷爷不是病了嘛,我去看过一趟,他说他们去找过疤爷爷,但被拒之门外了。”
“也就是说,老疤还活着。”周秀云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嗯,看样子是的,所以他想打听一下,爸爸以前是怎么请到疤爷爷的。”
“我们也无能为力,也不知为何,我总有种感觉,老疤好像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我对他有种亲近感。”
“老许,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周秀云看着老公。
“什么事?”
许和平转头看着老婆,她什么时候会磨磨唧唧的了。
“以前是雨花村时,我听到上了年纪的老人谈论过老疤,然后月月她奶奶也跟我提过几嘴。”
“说什么?”
许和平疑惑的看着老婆,她直来直去的性子,怎么也会拐弯抹角了。
“他们说,老疤和你父亲儿时是好友。”
“这个我倒没听过,只是我那次去他家,老爸一听我的身份,看他倒是有过一瞬间的高兴。”
许玖月顿时明白了什么,小时候妈妈经常说,要感谢那个怪老头,总说他怪,却不知道他怪在哪里。
如今看来,他作为医者却不轻易给人治病,但又会因为朋友的缘故帮忙。
听说,他年轻时是悬壶济世的,后来也不知为何会不轻易给人治病。
“那肯定是爷爷和疤爷爷有什么交情,所以才会医治我。”
“应该是吧!”许和平漫不经心的回着话。
老婆说的这些话,他倒是真的没听见过,自然也不知道,母亲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
其实他对父亲的印象很少很少,也就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母亲为什么对老婆说,怎么从来没跟他提起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