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已经开业了好几天,每天生意都红火的不得了,陈玉则管着账目,自然也有些脱不开身。
她原本管着奶茶店,江胥的意思是,想让她先慢慢的,把奶茶店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同时再接洽火锅店的事情。这样的话,也能够算得上齐头并进,两边都不耽误。
陈玉一管理火锅店账目的事情,传出去没过多久。一经证实后,周业就跑了过来,整个人忙不迭的就在那献媚。
陈玉原本还疑惑,周业好端端的,跑过来干什么?一瞧见他,陈玉就没什么好生气,冷不丁的就说道:“你这会儿还跑过来干什么?”
“你别生气呀,我跑过来,自然是有要事要找你的。”
“有要事要找我?哼,我看你是又有了幺蛾子,所以才过来找我吧!”
“你瞧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事,能不想着你吗?”周业上前去谄媚的笑了笑,可陈玉却不吃他这一套。
“你有事就说,别弄这么多有的没的。”
“你可管着整个火锅店的账目,有什么事情,咱们不得好好的处理处理啊!”
“那账本上可多的是银子的,你随随便便填一笔,那就不知道,你的囊中要弄多少银子了,你看看……”
还没等他把这话说完,陈玉就立马让他把这话给打住,忙不迭抓住了他,就轻声地说道:“停,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可承蒙不起你这样的厚爱,没你这么多的鬼心思。”
“陈玉,你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不知道稍微变通一点呢?这要是能够稍微变通一点呀,恐怕你要多出去买几套宅子,都不算是什么难事了吧?”
陈玉冷冷的白了面前的人一眼,把他推上了出去,“砰”的一声,大门一关,压根不管外头究竟怎么吵闹,径直就把他往外头推去。
周业还在外边,大声的嘶喊着,“陈玉,你得听我说呀,你那么聪明的人物,为什么就不能够好好听我说道说道呢。”
“不用再说了,你的鬼心思我已经知道了,可我是不会做出背叛江老板的事情的。”
他话一说完,外头周业原本还在继续抵抗着,还想多说其他的话。可是听到她态度坚决,却也只能信心作罢,被拆穿了真面目之后,他无奈之下,只能离开了火锅店。
陈玉的视线落到外头,心下无奈,感觉到周业走了之后,这时候方才踏足出去。
她正想问着江胥去哪里了,只听着下人说她匆匆忙忙地变回了药膳店,可能是那有事吧。殊不知。药膳店里头却引燃了一场更大的风暴。
今儿一大早的,吴琴音就派人送信来说,他喝了药膳,意外小产,这一下子可得了,肯定又牵连整个药膳堂。更何况,他们还亲自派人押了江胥过去,这时候亲自跑过去质问江胥。
无奈,现在这玩意儿,也不是单凭自己一张嘴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东西,只能够去吴琴音府里头跑一趟。
“怎么了?江老板,你可认罪?”吴琴音躺在榻上一脸的苍白,可整张脸却是威仪不改,望着面前的江胥,冷冷的质问。
江胥轻然的闻了闻药渣,总觉得里头有古怪的地方,许久之后,轻嗅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福了福身说道:“夫人,这里头有藏红花。”
“什么藏红花不藏红花的,反正这药单是你江老板开的。若有藏红花,恐怕你第一个逃脱不了嫌疑吧?”
“夫人,您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怎么会不清楚这里头的是是非非,您就是被人陷害了,才会如此的呀。我为何要在您的药中藏红花?药单里头的药材,我都是写的清清楚楚的,从未有任何更改过的地方。而且若是我要下藏红花,怎么会如此蠢笨,明目张胆的栽赃在我自己的手里面,恐怕是要下,也要聪明一点,泼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吧。”
“那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引发这样的事情!”
“依我的拙见,应该是有人在送这药粉时候做的手脚,这藏红花的味道太过明显,若是在煎药的时候就偷摸摸的放进去,那药罐定然会因为日积月累煮过藏红花的缘故产生味道和痕迹。可是我之前去检查过。那药罐,并未有任何的差别,所以……”
“所以,只会是有人故意的在送药的途中给您故意下药的。也只有这个机会,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只见吴琴音淡淡蹙眉,也不知道是否相信这件事。
吴琴音听完了这番话之后,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还是不能够全然相信自己面前的江胥,最终感慨了一声之后,整个人低着低头,这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思。
只是,眼下就算自己不相信他,又能够相信谁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歹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同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的人,她同自己有着共同的利益,才是吴琴音愿意相信她的唯一原因
看着她想了许久,江胥方才冷然的叹息的一声,“这件事情还是得夫人您跟我合作,咱们才能够好些把事情解决。”
须臾。空气之中,连带着都沉默了好一会。吴琴音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同她一起合作。
“我知道,这件事情您为难的很,只不过我保证,不会把夫人的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这件事,只要抓住了真凶,这件事儿就当没在咱们这发生过。”
“那好,我便答应你,同你一起揪出真凶,只不过事情究竟如何发展,咱们也得且看。”
江胥明白吴琴音的顾忌,更知道她小产之后心绪自然不佳,在一旁保证了一句:“夫人且放心,这事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借由了我的手。之后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要调养身子的地方,好生叫上我,我自然全力以赴!”
江胥心中其实也哀婉,痛惜吴琴音的遭遇,她莫名失去了一个自己的骨肉,谁还能不伤心呢?
不过,既然都已经商定了,那么接下来也就是应该做戏的时候了!
正厅之上,飘荡着寂静的回声,吴琴音就这样坐在座上,整个人淡淡的凝望着面前的江胥,轻声咳嗽了一声,不再多说一句话。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小产之后身子是虚的不得了,一旁的贴身奴婢瞧见了心里头疼惜得不得了,立马就轻声唤了一句,“夫人,您这身子这么虚弱,见不得风,还这么跑过来,这是干什么呀?”
“我的身子不碍事的!”说完,吴琴音又是一声轻咳,立马惹得一旁众人心都拎了起来。可吴琴音却是半点儿没显出松懈依赖来,她抿了抿唇,神情莫测。人到底还是居心叵测,屋子里头除了跟自己贴身的那两个丫鬟,其余的……她哪个都不敢再信了。
若是真如江胥所言……吴琴音简直不敢细想,她视线扫过底下的丫鬟下人,只觉得一阵反胃,冷哼道:“我到底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贱人,竟敢在我的药里头动手脚。这孩子……”
说着,吴琴音抬手覆上自个儿小腹,神情说不出的狰狞。那贴身丫鬟瞧见就赶忙上前,放缓了声安抚道:“哎呦,我的夫人呐。您可是不能再动气了,到底这身子骨还虚弱着,哪里扛得住这么折腾?”
看着吴琴音开了口,江胥赶忙顺势接上,神情端的是慌乱又急切,摆明了就是商人满口胡话的模样,半点瞧不出以往跟吴琴音的针锋相对:“夫人,还请您明察!我们净美阁做了这么些日子的药膳,可从没出过这事!”
她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我可是还要赚钱的,断不会去做这自砸招牌的勾当!再说了,您这可是县令府邸,加了料的药膳哪里能端的上您的桌子?搞不好啊……”江胥语气一沉,面色阴冷的将那些个低垂着脑袋的丫鬟们打量了一遭,冷笑着道:
“怕是您身边人下手,又栽赃嫁祸于我。”
这话一出,那些个丫鬟神色自然添了惊慌。药膳由她们经手,若是吴琴音多疑些,搞不好就是一条小命搭了进去。
可偏偏一向急躁的吴琴音今日却像是转了性,面上笑容虚假,却也是并未发火,还宽慰着道:“你们只管安心,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还比不过她三言两语不成?这般浅显的挑拨手段,我还不至于会着了道!”
那些个丫鬟哪里顾得上去思索吴琴音的异样,就赶忙应和道:“就是啊,这都是她找来的借口!定是想转移您的视线,好为自己脱罪啊!”
吴琴音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自然不会出言反驳。她好整以暇端坐堂上,视线沉冷的看向江胥。江胥也觉着今日这戏演的不错,她顾左右而言他,将自个儿以往那伶牙俐齿都扔去一边,只反反复复地争辩道:
“夫人,我所言非虚,字字属实啊!我们净美阁一向干净正派,哪里会作出这种事来?若是您实在不信……”
吴琴音自然不会给江胥说完的机会,她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那传闻中能言善辩的本事呢?这么半天愣是没一句能取信与人,还想我为你怀疑跟随多年的丫鬟不成?”说着,这吴琴音就抬手一摆,视线狰狞的似是要将江胥拆吃入腹。
可到底是做了县令家的少夫人,四周这么些眼睛瞧着,她生生将那怒火压进心底,冷哼道:“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江胥自然不会反抗,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江胥不动声色,稍稍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