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受惩
百碟2021-03-24 13:463,001

  “谈生意就让你家男人来,一个小娘皮能做什么生意?长成这副模样,要是有了夫家你相公能放你出来?”这林和撇了撇嘴,哼笑一声:“黄花大闺女也没有抛头露面的道理,做个贱人还不敢承认,立什么牌坊!”

  若要问江胥此时的心情,那就是后悔,只后悔当年没听那小姑娘的话,生生要压着自个儿来受这么一顿莫名其妙气。捕风捉影之辈确实不少,可大多黑料也不是空穴来风。思及此处,江胥一声冷笑,将自个儿袖中的瓷瓶握紧。

  那瓶子贴身存放了半日功夫,早就被体温捂的暖热,握在手里跟攥了一块儿暖玉似得。那林和见江胥沉默不语,还当是被戳穿了伪装无话可说,出言便更是肆无忌惮了些:“不过你这模样怎么也不是个接不着客的啊。”

  这男人说着竟还伸出手来,眼瞅着就要摸到江胥那纤细的腰身。可偏偏这时候,江胥稍一低眼,正瞧见这男人指腹上头一截渗着血的伤口,瞧来应当是什么利器割伤。如今的装修分工还没有后世那么明确,多得是人身兼数职,不止打磨墙壁,还要做些木柜木台,常年握着刨刀锯子,伤了手也是在所难免。

  这伤口本是无甚要紧,放上两天自个儿也能好个八九不离十。可对此时的江胥而言却无异于是天赐良机。江胥便趁林和不备,从那袖口里头摸出瓷瓶,开盖撒药行云流水,等这林和反应过来仓皇收回手去,那过分细腻的药粉早已在他手上化开,和着鲜血渗进伤口里去。

  林和当即大惊失色,将手猛地往回一抽,扯着袖子猛力擦拭那道伤口,把粗糙古铜的皮肤摩擦到通红才敢停手,瞪大了一双铜铃似得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江胥,疾声厉色的呵斥道:“贱人!你给我用了什么!”

  此时哪怕江胥不过是个看来娇柔纤细的女子,这林和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慌和颤抖。江胥的神情太过平淡,瞧来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得就令人没来由的胆寒。林和生怕这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却是连一部都不敢挪动。

  这可就到了江胥的主场,她先是慢慢悠悠地退开两步,这才好整以暇地笑着道:“先生莫慌,我哪里敢用什么毒药害您?这边儿上就是街市,衙门也不过隔了两个街口。这若是死上个人,估摸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捕快就要堵到门口了吧?”

  这话可不是解释,反倒是江胥在威胁这林和。毕竟江胥也不过是个较弱的姑娘家,可林和却是身强体壮,常年做着体力活的男人。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正面对上江胥都找不出赢面来。是以就先出言提点,好歹先保住了自个儿的性命。

  这话出口,那林和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了些,可神情却是莫名松懈两分,攥紧的拳头也被压抑着一根一根松开了。

  江胥就慢慢悠悠的露出个笑来,她那心细素白的指尖白里透粉,瞧着就似那刚刚开放的牡丹花瓣一般。若是搁在平时,这林和断然不会放过这个调戏小娘子的机会。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较弱纤细的小娘子,明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毒妇!

  江胥哪里知道这林和如何在心底诋毁她?她不过是好整以暇的移动手指,刻意给这男人施加心理压力罢了。就见那指尖隔着老远,缓缓从林和的脖颈胸膛划过,似是情人之间亲昵的接触,对林和而言,却不异于是在心口划刀,每一下都代表着畏惧和恐慌。

  不过一个人就那么高,江胥指的再慢,也有到地方的时候。那指尖一顿,林和就慌慌张张的低下眼来,正瞧见江胥所指落在他胯下三寸,那个对男人而言无比重要的地方。林和顷刻之间面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连嘴唇都打着颤。

  这男人近乎恍惚的抬起眼来,竟是惊慌失措到去向江胥寻求答案。江胥那点狠辣心思这会儿才露出半分,她缓缓勾起唇角来,似是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话音出口时甚至还带着笑意:“您猜的没错。”

  眼看着林和似是被敲了一记重锤,连身子都是一晃。江胥还落井下石,笑着又给那火上添了把油:“我这毒不害人性命,不过是让您试试再也碰不了女人的滋味儿罢了。”说着,江胥就是一声冷笑,她抱起双臂来,分外嫌恶地道:

  “终日打雁,可算是被大雁啄瞎了眼,这滋味儿如何啊?”到底江胥也不愿意自降身价,一时口舌之快逞完了,江胥便摇了摇头,分外无耻的将自个儿直接捧成了神医,轻声道:“这事嘛,您自己验验也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江胥把玩着那青瓷的小瓶子,还笑眯眯地道:“这可是当世神医亲手调配的,您可以自个儿去那医馆里头查查这‘不举’之症,不过治不治得好,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此地离那衙门实在太近,江胥也不惧这林和一时恼怒起什么杀人灭口或是绑架她逼问解药的心思,毕竟她方才可是说过,这毒是神医所配,她一介女流,又哪里来的那么大面子,能从神医手里逼出解药来啊?

  是以江胥只管转身就走,甚至还踱着步子慢悠悠地晃出了小巷,留下那林和一人站在后头,神情阴狠的凝视着江胥的背影,似乎都恨不得用眼神给江胥穿上两个窟窿。

  别看江胥此时表现得游刃有余,似是那万般手段都能轻松应对,半点不妨在眼里的模样。可给这色气熏天的人一顿羞辱抢白,那心情能好才是怪事。江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宅子里赶,等自个儿都站在那书房门口了,江胥才恍然间反应过来。

  如今她心中憋闷,下意识的反应竟已经是回来找吴易奚诉苦了。江胥思及此处就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手上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只管理直气壮地推开了吴易奚书房的木门。

  那男人方才提笔便听得门轴一声轻响,转过头来便瞧见江胥那副低落又委屈的模样,一时神情里头就又是惊诧又是关切,连笔上墨汁都顾不得滤去,只管将那墨笔架上砚台,就快走两步一把将江胥箍进了怀里,温声询问道:“怎么了胥儿?可是后头出了事?”

  两人早已习惯了这细微处的亲昵,江胥也不觉着害羞,反倒心安理得地往吴易奚怀中一埋,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熏香香气,嘟嘟囔囔地道:“我瞧着今日是没看黄历,怎么诸事不顺。”

  吴易奚闻言也是无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便低下头去用下巴蹭了蹭江胥的发顶,语气温和地询问道:“我们胥儿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黄历了?到底是出了何事,我可否为胥儿分忧解难?”

  这话说的诚恳不已,江胥心底那点不平就似是被一双温暖又柔和的大手缓缓抚平,舒坦的很。她抿了抿唇,语气也软下两分,将今日之事徐徐道来:“我今天早上才打发了欺负陈玉的女人,方才去寻那装修师傅又受了人侮辱。到底凭什么啊?”

  吴易奚闻言注意到的却不是江胥的不忿,他蓦然瞪大了眼睛,赶忙低下头去,就要将江胥推出怀抱。江胥哪里不知道这男人是担心?怕是从他怀里出来,就要被握着肩膀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了。

  江胥就赶忙展开手臂,反而抱住了吴易奚劲瘦的腰身,低声解释道:“我没有受伤,我给他下了毒。”这话音落了,江胥便察觉到手臂底下的身子都是一僵。还不等江胥接着解释,就听吴易奚沉声道:“可有人发觉?没被那衙门瞧见吧?”

  这两句话说完,江胥哪里不知道吴易奚定是想到了那见血封喉的毒药上头去?她一时哭笑不得,可心底却是没来由的安定和喜悦。江胥也不愿将这真心关照与她的男人搁在慌乱里头,就赶忙出言解释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过是让他以后做不成男人罢了。”

  话音一落,吴易奚先是怔愣,紧接着就笑出声来。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拍了拍江胥的脊背,哭笑不得的道:“这叫‘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吴易奚摇了摇头,无奈道:“给了男人而言,这毒怕是比那见血封喉的药物还要恶毒两分。”

  江胥方才嗤笑出声,便听得吴易奚垂下头来,柔软的唇瓣就凑到江胥耳边,清浅温热的呼吸在耳畔吹拂,将那一小片雪白的皮肉打的通红。江胥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却听得那男人压低了声线,语气里头还带着笑意:“不过胥儿干的漂亮。这般的人渣,就该如此惩戒才是。”

  江胥便抿了抿唇,竭力稳着声线没有发颤。她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这才温声应道:“我也觉得。”

继续阅读:第二百二十六章:寻人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锦医娇客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