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欢知恩图报,得知战狂澜和慕九歌需要帮助,立刻表态道:“微臣说出去的话就绝不会反悔,若是陛下和王后需要,随时可以将虎符交出去。”
她说到做到,这趟来还特意把虎符给带上了,双手捧着交了出来。
慕九歌微微一笑,毫不留恋道:“暂时用不着这个,我这几日看过连城的军队,若是梦城主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把先前在皇城用过的训练方法照搬一遍,权当是给你这番心意的谢礼。”
梦飞欢对她在皇城和幽城的举措有所耳闻,早就有心来请教一番,闻言求之不得道:“那就请王后费心了。”
之后数日,慕九歌和战狂澜都是分开行动的,一个跟梦飞欢一起在军中帮着训练士兵,一个则跟阿七一起在狱中审讯以孟公子为首的案犯。
慕九歌早就被文书折磨得发慌,见有机会在军中撒欢,接连好几天都早出晚归,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忽视了战狂澜时,他都已经把孟公子这一群人审讯得差不多了。
这天下午,她特意提前回了府中住处,不成想刚进门就跟他撞了个满怀,并且嗅到了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一瞬间,慕九歌和战狂澜都怔住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沉默。
如果开口问他去做了什么的话,会不会死得很惨?她脑筋飞速旋转,在开口之前就被他先抢白道:“你可算是知道回来了,我今天想着先不去牢里,跑到城外逛了一圈,不成想遇到了山贼。”
战狂澜聪明一世,这时候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次,幸好慕九歌正愁没台阶下,点头如捣蒜道:“也是,这牢里没什么好看的,山贼应该都被解决了吧?”
“是,我先去换了衣服,免得把血腥气带到屋里。”战狂澜走得极快,是生怕再吓到她。
慕九歌则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又将已经卸下的心防给立了起来,一到白天就往梦飞欢那边跑,生怕再发现不该发现的事。
然而,梦飞欢那边没有她预想中的顺利,士兵是训练好了,但想故意跟她唱反调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军中那些心思活络的小头目,个个都想趁此机会再试探一下她的底线,好当下一个孟公子。
慕九歌如今已经是梦飞欢的密友,惆怅道:“你想好怎么办了么?要不要先去找找他们的错处,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各个击破?”
她在宫中待得时间太久,心思和计谋都更偏向于缜密,相比于效果更看重隐藏自己。
“不必这么麻烦。”梦飞欢眸光一暗,“谁想找事我撤了他就是,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离不开他们?无妨,大不了我自己来处理军中事务。”
翌日早上,她便找了个由头,一鼓作气的将军中几个不服气的部下都给撤职了。
起初这群人还不以为然,觉得只要他们再在家里歇息一阵,梦飞欢就要低头来再想他们出山了,结果等到的却是原先的职位被人顶替的消息。
慕九歌帮连城练兵的事做得很成功,如今梦飞欢在军中也算是有了忠心耿耿的亲信。
眼见着连城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战狂澜总算是找到机会拦住了慕九歌:“时机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凤城看看了,云绝尘虽说也发过公文效忠于皇城,但这里面的文字游戏是很好做的。”
有了云城这个前车之鉴,他如今是谁也信不过了,生怕云绝尘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被人给策反。
慕九歌感觉云绝尘不是这样的人,却又不敢直接反驳战狂澜,索性顺着话往下说:“说得也是,我们亲自过去邀请云绝尘的话,他哪怕是碍于面子,也不会拒绝的太彻底。”
战狂澜又道:“其实相比于云绝尘,我现在最怕的是战廷风,他能在连城设局,恐怕也不会放过凤城。”
他一想到有可能让慕九歌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就有些后怕,提议道:“你要不要留在这儿?等凤城的事情解决,我再回来接你。”
话虽如此,他目光中却是写满了不舍,摆明了是不愿意跟慕九歌分离。
慕九歌审时度势,也觉得还是跟他待在一起更安全,沉吟道:“有道理,如果我是战廷风,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放心,有大军同行,他不敢轻举妄动。”战狂澜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不由的就有些小题大做。
慕九歌莞尔道:“倒也不必这么夸张,将士们奔波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在连城歇下脚,再让他们长途跋涉去凤城未免有些折腾人,更何况人越多目标越大,混进去奸细的可能也就越大。”
战狂澜一怔,为免被她察觉到情愫,略显不好意思的低头清了清嗓子:“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这些日子以来,你在军中同将士们同甘共苦,比我更了解他们。”
“我觉得可以带上一批精锐护卫同行,至于剩下的人就先托付给梦城主照顾。”慕九歌见他没有要打断的意思,继续道,“你相信我,梦城主的为人是信得过的,实在不行的话,你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同她相互制衡就是了。”
说这话时,她目光晶亮,让战狂澜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而梦飞欢也没有辜负慕九歌的信任,得知他们要前往凤城的消息,诚恳道:“你们既然信得过我,我自然会不负所托。”
“多谢。”慕九歌松了口气,悄悄的给战狂澜递了个眼神,满脸写着胸有成竹。
梦飞欢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眉来眼去,轻笑道:“你们定好离开的日子没有?来的时候我在城外,没有办法给你们接风洗尘,这次就让我给你们办个饯行宴吧。”
这是件美事,慕九歌和战狂澜自然不会拒绝,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饯行宴会直接开在宴会厅里,单是来送行的军中将士就有十数名,等到敬酒的时候,佣人倒光了好几坛子美酒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