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生怕被战狂澜发现脸红的事,找借口道:“我去看看院子里晒着的草药,大婶收留我们,又帮了不少忙,我临走之前要磨些药粉送给她。”
“你记错了,今天早上你不是已经把药粉收到瓷瓶里了么?”战狂澜直白的戳穿到,“你只是不想面对我罢了。”
他见慕九歌默默无语,仿佛是被问住了,沉声道:“其实我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经过这段时间的共患难,战狂澜感觉自己是动了真心的,只是不知道她的想法。
慕九歌听他问的如此直白,百年难得一遇的害羞了一次,正在她纠结不已,打算破罐子破摔的说实话时,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位村民焦急的喊声:“慕姑娘,出人命了!”
霎时间,屋内原本的暧昧氛围荡然无存,慕九歌快步跑出去:“我在这儿,到底怎么了?”
“是村东头老刘家的媳妇,怀胎九个多月,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这就要生了,产婆忙了半天,说是横生逆产,只能靠老天保佑,我想起你是大夫,这才想到来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救人。”
村民拉着她一边跑一边介绍了情况,末了叹气道:“其实我也知道情况凶险,但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慕九歌一出门,战狂澜就也跟过来了,两人刚站到刘姓村民院子里,就听到了痛苦的惨叫声,那声音一声低过一声,可见产妇是就要没力气了。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慕九歌二话不说挽起头发和袖子,用热水洗过手就进屋查看产妇的情况了。
产婆算是经验的丰富的了,但在古代,遇上这种情况就是个母子俱忘的结果,她见来了个大夫,也只能苦着脸道:“实在不行,咱们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吧,这大人眼见着是不中用了。”
“不会的。”慕九歌摸了摸产妇额头,见她已经要晕过去,咬牙道,“我有办法能救她,你让人准备火盆、鱼线还有我屋里的草药也拿些了,这边交给我。”
产妇这种情况,只能是做个侧切,她系统里也有麻醉药和做手术的工具,奈何无法在古代人面前施展,因此她直到把旁人都支出去了,才敢发挥自己的本事。
产婆知道她是神医,得了她的吩咐也不敢进去看,跟产妇丈夫家人一起在外面干着急。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慕九歌终于是在简陋的条件下做成了手术,她安顿好产妇,又抱着孩子出来:“恭喜,是个男孩,母子平安,母亲身体还有些虚弱,等过段时间我来帮她拆了鱼线就是。”
在这个医疗技术还不发达的古代,做手术委实是难得很,她最担心的就是消毒的问题,幸好有系统里攒下来的材料撑着,这才让产妇活了下来。
刘姓村民原本连买棺材的事都想好了,接过孩子后立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姑娘,你就是我刘家的恩人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唉,这可不行!”慕九歌连忙把人扶起来,“咱们是平辈,这样会折寿的。”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礼,根本就招架不住,等到好不容易把孩子也给安顿好了,立刻就打着配药的幌子,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战狂澜紧随其后的跟着,好奇道:“以前只知道你医术精妙,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手艺,我听产婆说你管这门手艺叫手术?”
“是啊。”慕九歌不失得意的介绍道,“只要用合适的草药让病人失去意识,再用在火上烤过的刀子割开身体,处理患处也就是了。”
她将如此骇人听闻之事说得风轻云淡,让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战狂澜都有点牙酸,他不失战栗道:“这么耸人听闻的法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幸好产妇和孩子都活下来了,否则单凭你这个治法,一定会有人说你是草菅人命。”
他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劝到:“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以后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慕九歌心中一暖,莞尔道:“你放心吧,教我这法子的是童年时的老师,当初他也嘱咐过我,非危难时刻,决不能够用此法救人,想必是早就料到你所说的事情了。”
战狂澜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位老师了,越发按捺不住的追问道:“你这位老师当真没有踪迹了么?若是能有此能人异士相助,我一定能够更早收回权柄,再不必受制于太后。”
慕九歌表面上懊恼道:“这我也不知道,只是依照老师的年纪来看,他恐怕早已经驾鹤西去了。”
她在心中默默的补充到,有我这位神医在这里,你就偷着乐吧!
“真是可惜了。”战狂澜略显哀伤的摇头,无论是真信还是假信,这件事到底还是让慕九歌敷衍过去了。
翌日早上,慕九歌拿着给孕妇的药往村东头去,结果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路愣是走了许久才走到,是每遇到一个村里人就要被拦下问东问西,大家热情的不得了,单是自家的农产品就送了她一堆。
眼见着盛情难却,她只得晃着手里的药罐子道:“我先谢谢各位的好意了,只是这再拿下去,就要没有手拿药了,等我回来再和各位慢慢聊。”
等她好容易到了孕妇所在的刘家,才知道路上遇到的热情根本是小屋见大屋。
刘家人都知道是慕九歌救了自家女人和孩子的性命,一见到她就将其奉为座上宾,又是送茶又是送果子,还将亲戚朋友送来的贺礼也要给她一份。
产妇的姐姐更是询问道:“慕姑娘,你跟相公是刚成婚吧?我思来想去实在是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只好将这个给你了,权当是谢你救了我妹妹和外甥的命。”
说着,她郑重其事的递过去一枚折成三角形的黄色护身符:“这是一位圣僧开过光的,求子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