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城主就是阴差阳错替慕九歌挡住那一击时都没有受过这么难熬的皮肉之苦,他一边倒抽凉气,一边对着温书恼怒道:“不就是悔过么?既然她不拿我当爹看,那我也没必要那她当女儿看!”
“那您想怎么样?”温书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再硬撑着去军中作妖,委婉劝到,“城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后悔没能把整块虎符都拿到手,到时候我将全营的将士都带走,不怕不能称霸一方!”
云城城主还在做不切实际的幻梦,并且越想越觉得后悔,恨不能这就去再偷一次虎符。
温书听得一阵胆寒,来到营帐门口往外面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能够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声又道:“城主,这营中势力错综复杂,恐怕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就算是皇城来的人肯跟您走,那凤、连二城的人也未必肯听啊。”
这两部的将士们直接听命于各自的城主,若是没有城主的谕令,哪怕是战狂澜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调动听明,云城城主想的这样轻松,不免有些痴人说梦。
与此同时,慕九歌把还想要强撑着看军报的战狂澜给按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中。
“你还是快歇一歇吧,要不然等到把身子骨累坏了,这军中就没有人能撑着了,涣散风气形成的容易,要想根除却绝非易事。”她劝慰的同时,抬手按在他肩膀上,很有技巧的按摩了起来。
这法子还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学来的,每逢休假回家,都会亲自给爸爸妈妈按摩,好让他们能够放松一下,没想到来到这个九洲大地上之后,竟然摊上了云城城主那样的爹。
这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吧,她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要唉声叹气。
战狂澜由着慕九歌给自己按,他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招数,感觉周身的疲惫都随着她的按动得到了缓解,主动提起这次死里逃生的事,感觉道:“九歌,要不是你能驱使毒物,我这次一定会损失严重。”
如果不是有慕九歌的本事在,他最后怕是只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逃出生天,幸亏有她,才能让活下来的人都平安回来。
“要谢就谢李家人好了,要不是李姑娘将她哥哥的毕生心血传授给我,我也不能将那些毒物驱使自如。”她想起拿些毒蚁从地里钻出来的场景,就感到头皮发麻,不是怕,而是震惊于怎样的道行才能总结出这样有效的招数来。
可惜李鸩死了,要不然慕九歌就算是死缠烂打,也非拜对方为师不可,她想到这里,又叹道:“我在想,要是能将这个办法推广开来的话,说不定会有利于对敌。”
“梦城主不是想学么?你可以先教她试试。”战狂澜很支持慕九歌的这些奇思妙想。
两人一拍即合,他主动将原本应该由她处理的军务都一力承担下来,又让云随在大营边缘给她收拾出一片多草多虫的地方,让她能够带着梦飞欢和其他有兴趣的人在那边研习如何用毒。
梦飞欢是真对这驱使毒虫的法子有兴趣,几乎日日都跑去那边跟着慕九歌学习如何吹笛以及研磨香料。
云绝尘对药理是半点不通,但为了陪伴梦飞欢,也还是跟着一起来。
慕九歌早在听到他们两个以名相称时,就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进展了,此时见他们两个形影不离,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天上午,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三人在周遭一边寻找草药,一边吹风赏景。
云绝尘瞧见一朵颜色素净,花瓣却是层层叠叠,包裹得很漂亮的花之后,悄悄将它折回来送给了梦飞欢,她面颊生晕,自行将其簪在了发髻上。
慕九歌见状,忍不住调侃道:“不知何时能够喝到二位的喜酒啊?”
“大敌当前,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梦飞欢想用个冠冕堂皇的由头,把眼前的事给搪塞过去,奈何底气相当的不足,说完这句,已经想转身就跑。
云绝尘亦是脸色微红,在白净面皮上瞧着格外显眼,他轻声道:“我自然是听她的。”
他们二人还未确认关系时,面对旁人的调侃还能够坦坦荡荡,等到共同经历过生死,反而是扭捏起来了,很快便各自找理由跑了。
慕九歌看得忍俊不禁,也不想打扰人家双宿双飞,当即借着要去找军医借药的由头走了。
这驱使毒虫的香料并不好配,她虽然擅长医术,但对九洲大地这边的很多技艺却不甚清楚,须得有旁人帮忙才能依样画葫芦做出来。
军医随军多年,虽是大夫,却颇有几分军士的豪气,见慕九歌有这么个绝招,一挽袖子就去提药粉中被吸引过来,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肯走的蝎子,好奇道:“王后,这东西可有妙用啊。”
“什么妙用?”慕九歌一边按照他教的法子研磨药粉,一边好奇的问到,她见这军医跟一般大夫大不相同,也有点敬佩此人的胆子。
军医见惯了生死,除了会行医救人以外,胆子比屠夫还要大,他试过蝎子的毒素,感叹道:“这香料既然能够吸引如此剧毒的毒虫,若是仅仅用来驱使毒虫就太可惜了,王后有没有考虑过将其涂在兵器上?”
“多谢提点,这可比涂毒药来得管用多了。”慕九歌眼前一亮,感觉这个主意可真是好,要是用的得当了,便是杀敌利器。
她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就在军中用稻草人演练起来,结果中箭的稻草人很快就招来了毒虫,这要是将箭射在敌军身上,只怕那人即便当时不死,最后也会因为伤口溃烂,无法复原而死。
众人见此情景都被药粉的威力震惊到,纷纷开始议论改良后的毒箭的杀伤力,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养伤的云城城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