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捡起地上俩颗石子朝她扔去,过了一阵看她没有反应,莫语小心翼翼向前靠近查看,见她没有动静,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松了好大一口气。
莫语扭了扭脖子,然后用手探了探白凌的鼻息,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检查了一下白凌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把她背了起来,朝着主墓是飞快地跑去。
其实就是去之前外国佬战斗的那个主墓室,到那地方以后莫语便将昏睡不醒的白凌放在了墙边。
心里开始酝酿了下一轮计划,既然不让我完好无损的出去,那么我就让你们所有人为这个墓陪葬。
莫语低头按了按手表的两边,手表上的屏幕立即亮了起来,里面有好几个红点在不停移动,她抿嘴一笑,手指敲了敲屏幕,拔腿墓室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到了一个四周画满壁画的大殿,壁画主要分为四个部位,每个部分分别画得好像是代表四象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可是这有什么含义?
很快,整个大殿开始晃动了起来,大殿呈正方形,每个角都有一个龙头石像,它们的雕刻风格展现了大唐的华贵大气,两撇胡须飘在两边,略显潇洒,忽然龙头张开了大嘴。
黄色的流沙不断地从龙头的大嘴里涌了出来,沙子如龙卷风席卷大地一样迅速蔓过了莫语的脚。
这也太黑了吧,怎么走到哪都能踩到机关!莫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被黄沙逼得往中间靠。
莫语将双手放平,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她现在只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在墓里如果慌乱起来,留给她的路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流沙都没到了她的小腿,她依旧面和心静地看向四方,双眸像一个快速扫描仪不停地扫着四周,不知不觉中金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脑中浮现出现了天宫苍水游龙图,其规模格式与之一模一样,终于发现天宫苍水游龙图与这里的规律有异曲同工之意,只是细微之处有些许不同,但这难不倒她,她兴奋之余完全忘记为什么脑海中会出现天宫苍水游龙图。
很快,莫语就发现了每一个龙头都对应一处壁画上的象。
青龙在左,属水,为葵水;白虎在右,属金,为砺金;朱雀在上,属火,为赤火;玄武在下,属土,为厚岩。
莫语紧闭双眼,默念道:“方寸为六金,四火三水二金一岩,卦象为赤吉。”
流沙已经没到了她小腿的中部了,时间不多了。马上从背包里掏出四根小木棍,将其插在龙头对应的四个方位,拿出一张黄卦子,用笔在上面不停地写着什么。流沙已经将侵蚀了石柱,石柱带动整个大殿在不停地摇晃。
随后流沙也淹没到了四根木棍。黄卦子的周边也莫名其妙地燃烧起来了,莫语的笔没有停,依旧在不断地写,黄卦子燃烧得越来越快,似乎在和笔比速度。
莫语脸色越来越苍白,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与皮肤黏在一起。
黄卦子燃烧殆尽的时刻,莫语猛地往前倾,吐出了一口血,她摇晃得垂直坐了下来,周围的木棍被她震开了好远,她半眯着眼,望向四周,流沙停止流动了,龙头的大嘴不再往外涌流沙了。
莫语叹了口气,捂着闷痛的胸口,清冷的脸庞本就瘦削,经墓里这番折腾,又瘦了小半圈,那股傲人的倔强更显半分了。
哐哐哐几声作响,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扇门,她苦笑一声,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往前走。
一走进去仿佛来到了墓的另一个方向,这是一条设计的得很像现代走道的墓道,它有转角,墙上挂着羊角琉璃灯,闪着微弱的光,它最初使用于唐代王宫,是进贡的贡品。
随着莫语的不断深入,用来照明的羊角琉璃灯光芒越来越暗,忽然看到一抹蓝色幽光逐渐代替了羊角琉璃灯的光芒,她走近发现这是夜明珠,在外面是有价无市,稀世珍宝!
看到如此宝物,她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要想办法把这颗夜明珠从石壁中弄出来,这时候她想到了一种古方,也是她爷爷古书中提到的一种,摸金校尉世代相传的秘术,用芥子油、无机粉混合,再用点燃,可将镶嵌在牢固某处的饰品脱落,取出。
想到这,莫语说干就干,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秘书,用火折子点燃,将其放入镶嵌着夜明珠的石壁缝隙处,一放入,那夜明珠就闪出夺目的光,莫语连忙用手臂捂住眼睛,以防被刺到。
光芒渐渐消散,夜明珠即刻脱落,她赶忙接住。像是获得了一个大宝贝赶紧把它放到背包里。
眼睛往上看,那发着微光的琉璃灯既然是羊角琉璃灯,它是表面粗糙、形状弯曲的羊角,羊角不但能做成灯,而且羊角做的灯看上去晶莹剔透,犹如琉璃一般。
既然可以见到真正的羊角琉璃灯,莫语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她见到了多少人这辈子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但随着时代的推移,羊角灯的制作工艺已近乎失传,莫语一边想一边打算带两盏上去,别说能把欠郑秀雅的钱还清,还翻了好几倍呢。
忽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莫语面前,是花雅南!
虽然莫语已经算好了他会出现,但没想到这么快,她赶紧躲进了一个转角处,偷偷观察他,发现他在摸索什么东西,是个可以偷袭的好机会。
莫语勾了勾唇,摸出一把枪,摩挲着枪身,等待一个最好的时刻。
终于花雅南的身体大半个都露在了莫语面前,这么肥的猎物,不赶紧狩猎!那简直是猎人的损失!
莫语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弯腰翻滚了出来,朝花雅南的大腿开了枪,他刚好一个跨步,躲了过去。
花雅南神经比一般人都要敏感,一听到枪声,他马上回头过,清冷瘦削的身影印入了眼帘,她像个猎人一样,甘之如饴地盯着自己,不知觉莫名就烦躁了起来,目光也灼热了起来。
这就是她对待队友的方式?
他刚想开口质问莫语,莫语根本没有给机会他,子弹咚咚咚地飞射而去,他找了一个人马石像作为躲避点,左右闪躲。
莫语一共打完了枪里的七颗子弹,可没有一枪打中了他,狡猾的猎物,莫语轻咬着下嘴唇,微低头装子弹。
花雅南就在莫语装子弹的一瞬间,手直直对着莫语,眼睛冷冷一瞥,手中飞出一个飞镖,目标正中莫语手里的枪,枪立即从莫语的手中脱离而出。
莫语嗅到危险的味道,也不恋枪,连连退后几步,从背后抽出两节甩棍向下甩出。
与此同时,花雅南已经从腰间拔出两把小刀,疾步向她跑来。
花雅南的刀身晃晃,白光闪闪,纵身跃起,空中转身前扑,想要一击刺中莫语的要害。一股劲风猛向腰间袭来,莫语左右手配合得很好,不断动挥着双手的俩把双甩棍,棍子如狂风暴雨,每一下都很重地打在他身上。
花雅南想不到她既然这般狠厉,毫不放松,招招致命,他被逼得连连后退。
“既然如此,莫语,你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谊了!”
花雅南出刀如电,完全不管挥过来的棍子有多疼,他以攻杀攻,以伤换伤,军刀在他手中运用自如,晃出重重蝶影,花式刺向莫语全身。
莫语背上冷汗直淋,花雅南步步紧逼,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攻击愈加猛烈,刀法更见凌厉。
莫语呼了几口气,自己的手在轻微发抖,花雅南注意到了莫语的小表情,明显力不从心了,他立即挺刀猛向莫语胸口刺到。莫语难以闪避,急向后仰。
花雅南趁这个空挡,起腿向莫语腹部踢去,莫语被这个脚劲踢得拼命往后退,她单膝跪下,两把甩棍强撑在地上,见地上被划出了两道深深地痕迹,可看得花雅南脚力之强劲。
娘希匹的花雅南,莫语吐出了一口血腥痰子心里低骂着,跪地之时快速将左手手上的甩棍直直的向跟标枪一样扔向花雅南。
花雅南眼皮子一个上翻,轻轻勾动唇角,侧翻,一个转身,甩棍便直插入了旁边的墙壁,墙壁至少**陷了有五厘米深。
他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甩棍,狭长的双眸紧紧一缩,瞪得通红,周身的温度低到了极点,冷冷地对莫语说:“你的东西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说罢,扔掉了血迹斑斑的军刀,从背后拔出了一把三菱军刺,这是一刀身呈棱型,有三面樋的刀具。
莫语也不甘示弱,左右扭了扭脖子,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细长的眼睛微眯,金瞳又散发出了诧异的微光,她单手挥动着甩棍,只见花雅南手持三菱军刺,身形便如水蛇般游走不定,竖直劈过来。
花雅南每次挥动三菱军刺,都莫语的死穴刺去,莫语只得单手不断挥动甩棍,进行格挡,强守必失,莫语还是被花雅南找到了空挡,莫语脸色一沉,咬牙两手握紧甩棍,将刺向她的三菱军刺抬了上去。
此时花雅南被莫语的甩棍震开了,不过这时莫语的防御门户大开。
趁此空隙,花雅南一脚踹向她的胸膛,莫语吃力地退后了几步,再无力支撑甩棍,随之她微微一抖,只觉左手一痛,鲜血直流,原来那三菱军刺滑破了她的手臂。
这下莫语才感觉到浑身发痛,到处都是刀伤,她这算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花雅南的很辣!
花雅南赶紧乘胜追击,握紧拳头,如倒挂金钩拳直挥向莫语的脸。
莫语急忙回过神,双脚抓紧地面,双手交叉用尽全身之力挡住了花雅南重拳。
莫语已经吃不消了,再打下去,她可能就命丧黄泉了,肩膀、胸口剧烈地抽痛,还是后知后觉的,她被震得单膝下跪!
莫语敛起眉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一个劲地扔了过去,还以最后一击。
花雅南一愕,迅速往后退,用手臂挡住口鼻,一瞬间烟雾弥漫了四周。他知道这次让她侥幸逃了,下次再想杀她就困难了,但他丝毫不担心,就让狡猾的小猎人再蹦哒一会儿。
而后受伤惨重的猎人夹着残弹瞎棍跑回到了有四个龙头的大殿里。
大殿的流沙一颗也不剩,似乎自动回收了一般。
莫语挨在墙壁上坐了下来,捂着胸口轻轻咳嗽,满嘴的血腥味,让她觉得恶心,她赶忙拿出止痛药,止血药,纱布,替自己包扎伤口。
诺大的大殿里是有她一单薄的身躯,止痛药和止血药敷到身上时,一声也不吭,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汗水浸满了全身。
莫语舔舔了干瘪的嘴唇,看着左臂上被花雅南刺伤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咬紧牙关从背包中拿出一瓶酒精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地朝左臂那道细长伤口上倒去。
突然一阵疼痛从左臂上穿来,莫语捂着左臂靠在墙壁上发出了疼苦的呻吟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当左臂不在疼痛,右手拿起绷带一圈圈的将伤口包裹起来,随后莫语便用嘴撕扯掉多余的绷带。包扎完所有伤口,莫语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让干瘪的嘴唇湿润了起来,仰头靠在墙壁上,眯眼休息。
脑海里不停闪过与花雅南战斗的场景,如果当靠她一个人与花雅南搏斗,胜算不多,如果拼尽全力干掉一个花雅南,还有一个宋晓栋,外国团队之流,那还不是任人鱼肉。
硬闯不可,眼下唯有一条可以的走,那就是智取。但是该如何将不相连的人引进局子里呢?
如果硬要说他们几个有相连之点就是他们自己,以身为饵的话,死之概率不胜可数。但她绝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轻易死掉,从小她就比别人更能吃苦忍痛,比任何人都要冷血无情,因为她注定是要站在金字塔顶端,被人仰视的存在。
所以智慧、武力、隐忍一样不能少。
忽然之间,莫语听到墙壁左边传来了吵架声,声音听得还很熟悉,她立刻支起了身子,一番摸索,发现这一面墙壁被凿开了好几个小洞,是用工具一点点钻进去的。
为什么没有钻完可能是后来发现有出去的门了吧。
莫语赶紧把耳边贴到墙壁上,听声音像是英语,应该是那对外国人,她便提起精神,竖起耳朵倾听他们讲话的内容。
裴衡抱着伊芮儿拼命地跑,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经过他的小心照料,伊芮儿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返回原来的地方,再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敢进入,看着昔日的战友横尸当场,裴衡内心十分不是滋味,其中有愧疚、愤怒、悲伤,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愧疚。
裴衡默默地将昔日队友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在他们面前行了个军礼,然后拿出背包中的水壶将水撒在了地上。神色严肃的说道:“我裴衡以此生现有之生命起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而伊芮儿抓狂地暴走了,她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他们就这样死了,他们每个人的笑容和悲伤还历历在目,怎么可以,她怎么允许,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她麻木地看着这疮痍一片的墓室,就为了这么个破地方,一点都不值得!没想到这些黄土掩盖下的东西,终有一天也埋葬了他最好的兄弟!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那群可恶的中国人替他们报仇!”伊芮儿浑身颤抖地站了起来,抽出两把军刀就要往冲。
裴衡自知她情绪那么激动是怎么说都不会听的,立马把她敲晕,捡回物资,就带她来到了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伊芮儿醒来后,两个人就开始吵架了。
“裴衡,你有没有心?你心里有没有过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报仇!”伊芮儿抓住他的手臂不停地晃,眼泪喷涌而出,眼神狠瞪着他,就像看仇人一样。
“伊芮儿,你听我说,他们跟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帮人不一样,他们心狠手辣,各个都一身本领,我们两个人是打不过他们的,我不想你白白去送死!”裴衡紧紧抱住了伊芮儿。
伊芮儿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一拳拳地打在他身上,“他们为了救我们才死的,巴娜……乔不达,凯文,肯尼,约翰……还有丹尼尔,我们连丹尼尔的尸体都没有见到……我们一定要替他们报仇的,一定要的,不然就算活着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伊芮儿越哭越小声,声音几乎沙哑,眼睛哭得红肿,诚恳地哀求裴衡。
“我们现在必须前往金鳞殿,在老头身上找到的地图上面有标注,我想我们去错地方了,那个地方不是主墓室,金鳞殿才是最终目标。”裴衡轻轻拍着伊芮儿的背说道,语气在伊芮儿看来是那么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