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贸大厦,一个男人在站在天台顶上,看着下面的人,眼中悲愤欲绝。
“跳啊,有本事你就跳。”下面人以看热闹的心态,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天台上的那个人,听到这些话,有些悲哀,所有人的性命就这样的不堪一击,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的凌辱,抬头看了眼天空,日光之下,虚空的虚空。
纵身一跃,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散了。在人跳下来的那一刻,有些人纷纷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拍照,一时间,网上有关国贸大厦有人跳楼的消息纷纷上了热门。
“纪言,你看新闻。”陈思安拿着手机递给纪言。
纪言伸手接过,看着视频与文字新闻。
“思安,你们也正在看跳楼的那段视频新闻吗?”陆琰进来问道。
“嗯。你有什么事?”
“这个案子上头让我们接手。”
“这个案子一看就是自杀,还要我们查什么?”陈思安很是不了解。
“现场鉴定一下,还有就是国贸大厦的负责人报警,让我们一定要还他们一个清白, 说这个人在他们的地方跳楼是不是大厦本身的原因。”
陈思安点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新闻专业课的时候老师说过遇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办,一是要避免更多人来自己的大厦跳楼,二是减少对自己不利的影响。
“随意,我们现在就要去吗?”陈思安问道。
“嗯。”陆琰也有些无奈,最近上面真是什么案子都扔给自己组,累的跟狗一样,结果还没有加班费。
纪言却一直没有开口,一直盯着那个视频翻来覆去的看。
“纪言,怎么了?”陈思安问道。
“这个跳楼案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照你说的,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谋杀案?”陈思安猜测到。
“可是视频中明明就是这个人自己跳下来的。”陆琰说到。
“一切都要到现场之后,解剖之后才能确定,先过去吧。”纪言向来不喜欢跟人争辩,他习惯用事实说话。
三个人来到现场,因为之前那一段视频,所有的都跑了到了现场,陈思安在纪言的保护之下,好不容易才进入到中心现场。
只见一个男子面部朝下,血顺着脑袋流淌开来,双手反着方向,这个现象引起了陈思安的注意。
纪言伸手翻看了死者的口袋,翻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打开一看,只见是一份遗书,落款郑峰刚。将遗书递给陆琰之后,纪言就开始初步的尸检,死者的手臂上有两处不明的痕迹,死者衣领对皮肤形成的压痕清晰可见。
“纪言,这是死后形成的伤痕吧。”陈思安问道。
“恩,因为死后肌肉皮肤松弛,所以才能保持这样的压痕。”
“纪言,一般坠楼死亡的人出血量会很少,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大的出血量?”陈思安指着地上的血问道。
“出血的条件有三:一是血管破裂,二是血管内有血液,三是血管内有压力。此案高坠时前二条件满足,但是,血管内的压力一般来说主要是心脏的博动所致。但高坠时如果造成心脏破裂或骤停,心脏停跳后既无此压力,出血可以很少。如果没有的话,就有可能造成大量的出血。”
“那还等回警局解剖之后才知道了。”
“嗯。”
现场交给陆琰之后,两个人一同回到了警局。
解剖尸体之后,陈思安发现:颅脑损伤的脑组织其结构并没有被血液所覆盖这也是人死后没有生活反应才会出现的症状,否则的话,应该是不仅整个颅内应该有大量的血液,出血部位还会由于纤维素的同时渗出而与脑组织紧密粘连,即使用水清洗也难以将血液清洗干净。
这样看来,这个案子却是有古怪,只是视频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接着看下来,巨大暴力引起胸廓的10处骨折,也仅在损伤局部发现少量出血,损伤周围组织没有能够证实纤维素渗出的生活反应,胸腔内也没有留下能够证实生前出血的积血。
死者肝脏两处平行的裂口与胸廓的多发性骨折是一次形成的。无论是肝脏的破裂还是胸廓的多发性骨折,均为胸前壁落地后胸骨与地面接触时,巨大钝性外力致使胸廓前后径在瞬间骤然减小,从而造成胸廓左右径张力骤然增大所致。胸前壁遭遇地面的撞击,不仅导致多发性肋骨骨折,同时也形成了典型的肝脏挤裂伤。
“纪言,这——”
“是他杀。”纪言肯定陈思安的推测。
“对了,这手臂上的伤痕需要送去鉴定吗?”陈思安指着手臂上的伤问道。
“嗯。”
陈思安立刻将照片送去司法鉴定科。
整理完一切之后,陆琰也正好从现场赶回来了,“纪言,在死者跳楼的天台发现了两种足迹,都已经送到鉴定科去了。”
陈思安与纪言互看一眼,陈思安说到:“我们时间的结果发现死者并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
“这样一来,看来就能跟现场的痕迹对上了。”陆琰在找到两种足迹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推测,如今陈思安说的,更加证明了他的观点。
“死者的身份去查了吗?”纪言问道。
“恩,你将遗书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交给小赵,让他去查了,等他找到之后,我们还得去一趟死者的家,看看是不是死者的笔迹。”
“这个当然。”陈思安搭话到。
三个人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小赵带着资俩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老大,死者郑峰刚,是国贸大厦的一名员工,但在不久之前被下岗了,给的下岗理由是手脚不干净,所以要辞退他。”
“这个我知道,死者的遗书中有提到这被下岗的原因。”陆琰说到。
“奇怪的是,我走访了郑峰刚所有的同事,他们都说郑峰刚为人老实的很,也不怕苦,不怕麻烦,只要一有空,所有的事他都抢着来干的,所以他的人缘很好,领导对这些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他的印象也很是不错。”
“照你这样说来,郑国锋应该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啊,可是为什么会被用手脚不干净这样的理由下岗呢?”陈思安敲着脑袋想着,“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陈思安一下子脑洞大开。
陆琰白了陈思安一眼,陈思安有些不服气的怼回去:“怎么,不行吗?万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谋杀的呢?”
“嗯。”纪言到是应了陈思安的话。
陆琰一拍脑袋,看机纪言:“阿言,你就惯着她吧。”
“说什么呢?”陈思安呲着牙说到。
“好了,纪言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那我们现在就立刻去一趟死者的家。”陆琰说完,就看着小赵:“小赵,你去查一下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先从他的公司内部查起。”
“知道了,老大。”
查到郑国锋的家在那之后,陆琰立刻开车就去了。
房子是在居民楼中,是出租房,一室一厅,室内到很是整洁,鞋子什么的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鞋架上。
陈思安与纪言来到卧室,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的,房间内的书桌上,也同样是干干净净的,书桌旁边有一个简易的书架,书架有满满说完说,从《追风筝的人》到《穆斯林的葬礼》国外和中国的书都有。
陈思安拿下一本,只见书中的满满的都是做的笔记,陈思安对死者很感兴趣,一个能在浮华城市中静下心来看书的,怎么说应该都是一个品行高雅的人。
拿着遗书与书上的笔迹相比对,看起来的确是同一个人的写的,但是还是要送去鉴定一下才更为保险。
从郑峰刚的家中的布置来看,这人是一个人爱好生活的人,根本就不像是要自杀的人,所以案子更加的确定是他杀的了。
“阿琰,你有什么发现吗?”陈思安问道。
“厨房内还有生活垃圾,想来他真的没有自杀的打算。”陆琰说到。
“嗯。”陈思安应了一声。
“陈思安,你真是,你现在怎么也跟纪言一样了,只说一个字。”陆琰郁郁的说到。
“有吗?就算有那也是夫唱妇随嘛。”陈思安现在已经习惯性的要在陆琰面前是不是的秀一把恩爱了。
“天理难容啊,苍天啊,您赶紧收了这两妖孽吧。”陆琰双手合十,抬头看着天花板说到。
“滚你的。”陈思安说着就踹了陆琰一脚。
“思安,我们回去吧。”纪言带着陈思安就上了车,顺便将车门给锁上了。
“阿言,思安,给我开开门。”陆琰在外面拍着窗说到。
陈思安一边笑,看着陆琰的狼狈样,还做了个鬼脸。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陈思安这才放陆琰进来。
“前边儿开车去。”陈思安开口吩咐到。
“好嘞,您在后面坐好。”陆琰狗腿的说到。
陈思安这下在,总算是满意了,靠在纪言肩上,抬头就能看到他流畅的侧脸,心情实在是很好。
一路上,陆琰都哼着歌,陈思安这是第一次听见陆琰哼歌,陆琰的声音很好听,音准也极好,陈思安对着陆琰又有些改观了。